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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大结局(一)(1 / 1)

越萧话里的危险意味太过浓厚,越朝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卷了腰肢,带起身来。

秋冬之交,风已经有了些凛冽的寒意。

越朝歌身上穿得不够厚,好在还有件大红鹅毛毡的斗篷。被带着迎风穿梭,斗篷荡开,却也是无济于事了,冷风灌进来,她只好下意识抱紧了温暖的源头。

越萧落到高台上,以雷霆之势将人往圈椅里一抛,倾身压盖了上去。他一言不发,没有给越朝歌喘息的机会,细密的吻有如骤风急雨,从越朝歌冰凉的耳垂蔓延到颈间。

他的吻是从未有过的急躁,越朝歌下意识觉得他带着隐隐怒意。她忽然想,所谓“领罚”,也许不是自己想的那般雷霆手段,骇人杀伐。

也只是神游了这么一瞬,越萧的吻便更张狂凌厉起来。

越朝歌是个惧怕疼痛的人,上回由着他吻之后,唇边的伤处叫她苦了很久,又恰逢感染风寒,苦药入喉,疼痛很是难以对人言。这回他陡然如此莽撞,唇上疼痛自不必说,定然比上回的疼加剧百倍……

越朝歌忽然害怕起来。

唇齿相撞,磕出了点滴血珠。

她吃疼,唤了一声,眼眶都红了。她扬手推抵他的肩膀:“越萧,住手!”

越萧动作微顿,伏在她身前的头抬起来,撤身稍离。

越朝歌才看清他不知何时赤红的眼。

她想,或许是方才迎风抱紧他取暖的时候?

下一刻,她抬眼,只见骨节分明的手弹开袖扣,他提着下巴,收手勾开衣领,将长臂从袖中抽了出来。

健硕身姿在高台之上迎风悍立。玄衣齐腰翻垂,恰卡在噬骨绝伦的髋骨上。越朝歌就此望去,满眼挺硕丰肌,修利线条畅滑地隐入翻垂的玄衣之间。

他身上还挂着越朝歌给的血玉,漆黑络绳,赤红朱玉,在他冷白浅凹的胸中骨处,显得尤为惹眼,一如他胸口的那抹“王”字和鲜明的疤。

越朝歌看得出神。

高大的身影移动。

越萧完全没有住手的意思,甚至变本加厉,全然不给她留有余地。长臂挟住她的手腕,从柔软的腰后绕过,长指一勾,将她另一只手收进手心,制在她身后。

凛风冽咧,吹不散他身上的暖意。

他的手心很烫,越朝歌被他抓着双手,都觉得有些烫得骇人。

她摇头:“越萧,不要。本宫不要!”

眼眶通红,红唇轻肿。

越萧见过她这种模样。

“当真?”越萧的吻又蔓延上来,呼吸喷薄在耳际,“那……这是什么?”

水光被长指带着,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点在檀唇之上。湿意侵袭毛孔,激得原本就发红的小脸上越发滚烫。

越朝歌眼泪又流下来,晶莹凝于卷翘长睫,“本宫说了,不准欺负本宫!”

越萧对这个“欺负”抱有歧义,眸光滚动如沸,压下脖颈,吻上那抹尤带湿意还耀武扬威的红唇,品鉴着,吮咬厮磨。

待他撤离时,红唇欲滴。

越萧的舌尖扫过嘴角,轻轻叹了一声:“就喜欢欺负姐姐,看姐姐哭呢。”

他的声音已然沙哑,无法克制般,深埋入越朝歌的颈窝,“姐姐,好甜。”

末了,他已痛到难忍。

似乎觉得如此居高临下的角度,会束缚手脚加剧疼痛。

“知道错了么?”

强弩之末,这是最后的宣言。

原本想惩罚越朝歌的人,却反而是最先俯首称臣的那一个。

越朝歌尤怕他太过莽撞,弄疼了她,微微喘着,小声嗫嚅:“知道了。”

越萧看她如此模样,额角更是青筋暴跳。

“错哪儿了?”

见他得寸进尺还要再问,越朝歌怒从心起,恶狠狠抬眼,红着眼大声道:“不该给你下|药!不该咳了你就跑!不该瞒着你回骊京!”

神色微恐,气焰嚣张。

这认错的态度,堪比祖宗爷。

越萧却知足了。

介意三处,她说得面面俱到。

他松开越朝歌的两只手,捞起她的腰。

天旋地转之间,越萧修长的脊背靠进圈椅里,越朝歌鹤然跨坐在他腿上,成了她居高临下的态势。

风撩起两人的缕缕青丝,飘扬在骊京城大片温暖的灯火里。

越萧说:“现在姐姐居高,姐姐说了算。”

他使了坏,也或许是圈椅低矮,他以腰为臀,整个人几乎躺卧在圈椅里。只是这样一来,修长的腿伸出去,屈膝落在地上,他的腿面就成了个斜坡。偏生他小腿又长,越朝歌坐在他腿上,足尖触不到地面,整个人失去借力点,避无可避地向越萧滑去。

距离缩短,双方交战。

越朝歌脸已经全然红了。

她越是挣扎着想退开,越是做了欲擒故纵的把戏。越萧被她若即若离撩着,脖颈之间的筋络都明显起来。

他伸了手。

够可以了。

长指横过唇畔,轻轻抿过,他抬眼:“求姐姐……”

越朝歌整张脸红了个通透。

她的裙裳贴沁在皮肤上,她也很不好受。

她才意识过来,越萧的惩罚,似乎只到质问为止。

这个认知使她恢复了往日的风华,风中,她美目一眨,高高在上半阖着眼,看向越萧,伸出素手,五指收拢。

动作一落,越萧便忍不住向后仰去,脖颈上筋络毕现,两边锁骨傲然。

越朝歌得意:“哧,这就是我们阿萧说的惩罚啊?”

“好烫,”越朝歌指尖点了点,倾身,“本宫也有问题问阿萧?”

风向转逆,越萧几乎爆裂,“问。”

越朝歌缓缓起身,一手不动,一手轻轻抠着他翻垂的玄衣边缘,“越蒿放箭的间隙,我们阿萧原本是可以先下来护住本宫的,为何不下来?”

越萧没想说,沉默。

越朝歌眯起眼,五指舒张……

“是因为……”越萧屈服,喉结艰涩滑动,“他目标是我,我若是下来,无论是下来杀了他还是护了你,那些箭卫若不肯降,引箭而发的方向,就不是屋脊之上了。”

乱箭之间,她怎么躲?

他千里迢迢,日夜兼程抵达郢陶府,堪堪赶上越蒿对她发难,情急之下根本来不及察觉箭卫的布防。等他察觉的时候,才知道越蒿意在引蛇出洞,如此一来,布在郢陶府等他的杀机必然是跟在越蒿身边最久的精锐箭卫。放箭之道,远程本就占据优势,何况还是密密麻麻的弓位,其间危机,不言而喻。

箭卫跟在越蒿身边太久太久,早在越军谋国的时候,箭卫就是越蒿手下统管的。越萧没有把握劝降他们,故而即便到了不得不落到院中杀了胡眠的时候,他也做好了身抵万箭护她的准备。

是“城门已破”这个消息来得太及时。

越萧抬起眼,望进她好看的眸子里。

“姐姐……”

他实在疼得难受。

越朝歌眸里光影滑落,她勾起唇角,鼻音渐浓:“本宫依你,幸……”

幸亏,幸运,幸……有你。

葱白的指尖收回,缓缓抚上腰间柔婉的束带。

原本就被弄乱的衣物,翩然落到了地上。大红鹅毛毡之下,皮肤白皙如瓷……

她姿容妖绝,能魅万物。

仰起脖颈微张红唇的那一刹那,越萧差点堕魔而狂,好在濒临之际,他控制住了。

她有权力掌控整盘棋局。

凛风随着大红鹅毛毡起伏。

越萧比想象的更强大。

还没片刻功夫,越朝歌认输了很多回。

她晕乎乎地想,早先,到底是太年轻了。

一双眼莹润如许,带着泪意,“本宫累了。”

越萧:“……”

他捞着人,站起身来,“转过去,扶住圈椅。”

万家灯火朦胧摇晃,尽收眼底。秩序井然的骊京城里,她们在最高处做着秩序井然之事。

泪眼婆娑之间,越朝歌忽然想到了什么,高低声间,她断断续续问道:“阿萧,骊京竟没有一点战乱的模样……”

越萧勾唇,“襄军自北城入袭,沿路都是官署,最不会伤及民生。”

他一顿,倾身捞住她,狠狠撞去,“姐姐还能分心啊?是我不够努力么……”

霎时间,越朝歌体会到了什么叫“秩序竟然”。

越萧胸前的血玉颇有节奏,晃动几次就会狠狠撞回胸膛。

这座骊京城里,有人尽兴,有人至死高歌,也有人收敛着力劲,有人爱怀中妖姬彻骨入髓。

*

这是头一回,越朝歌醒来时,越萧还在侧。

昨夜记忆稀疏回笼,一连朦胧之间的濯洗和上药,都略有印象。

越朝歌试着抬腿,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酸和疼。

她狠狠地瞪向边上的人。

然而,眸光触及那张俊俏白皙的脸,不知觉间又柔和了下来。

他睡着的模样和平日判若两人,可爱极了,安静得像一副美人卷。修利的眉眼尽显平和,凌厉的下颌线条倒还有些骁悍锐意,碰撞出了难以描述的好看。

她就是爱极了这道线条。

葱白的指尖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顺着她最喜欢轮廓游弋到了喉结。

越萧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忽而小手被大掌抓住,放回衾被里。

凛冬将至,衾被里还算温暖,恍如她昨夜所行。

越萧的吻落到她唇上,啃了两口,“姐姐,好甜。”

好熟悉的话。

越朝歌精神猛然一震,睡意全消,挣扎着就要起床,“本、本宫要起身梳妆了。”

越萧闭着眼,长臂一伸,把人带了回来:“再躺会儿。”

越朝歌心说不必。

越萧带着人翻了个身,动作倒也安分,按下她还要再挣扎的手,“姐姐,乖乖躺会儿还是我陪你到镜前梳妆,选一个。”

梳妆两个字,他意有所指。

越朝歌顿住。

长公主嘛,能屈能伸。

作者有话要说:  嗯,能屈能伸,不是从前了

*

今天回来得晚,明天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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