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河回到水果公司,把跟黄百万的谈话跟周舟说了。周舟气的脸都发紫。
“江河你太宽容了,是我就把他交给警察去办!对付这种无耻小人,干嘛对他这么客气!今天他能干这件坏事,明天他也能干其他坏事儿,伤害其他人。”
周江河理解周舟的愤怒,毕竟黄百万让她失信于朋友了。
“黄百万毕竟是个农民,农民摆脱不了贪便宜的缺点,我们给他一次机会,假如再不改正,我们再把他送给警察。这一次的损失,他也表态要由他买单,只要我们不给他参与新品种水果种植,那就是对他的惩罚了。”
“到时候,他看到别的果农赚钱,他的本地水果被排斥于市场之外,他肯定后悔不及。说不准,他还会来求我们,让他也种植新品种。”
周舟鼻子一哼。
“像他这种人,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加入我们的新品种水果种植,连新品种的一片叶子都不会给他!”
周江河的手放在周舟的香肩上。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请你喝杯珍珠奶茶,消消火儿!”
要不是周舟很生气,周江河也不会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她的肩头。周舟面唰的一下红了。
周江河后知后觉,急忙把手移开。
“你有时间请我喝奶茶?你恨不得一天有二十五小时!”
周舟有意把话题岔开。
周江河也自我解嘲的微微一笑。
“喝个奶茶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你不都是分分钟百万上下吗?”
“周舟同学能跟我喝奶茶,等于是巴菲特陪我吃午餐。”
周舟噗嗤笑成了一朵花,一向认真严肃的周江河也有活泼幽默的时候。
周江河开车,来到市区一家奶茶店。
奶茶店生意很火爆,排队半个多钟头之后,周江河才买到两杯珍珠奶茶。
坐在咖啡色的椅子上,一面喝着奶茶,一面享受午后的闲暇时光。
两人闲聊家常,聊着聊着又聊到生意上来了。
“舞龙岭的地已经耕好了,下一步我们就要去订购青蒿苗种植。我联系了好几家专门培育药苗的公司,他们表示没有这么多的青蒿苗。所以,我们不能一下子就漫山遍野的种植青蒿,只能先种一点,剩下的地种植其他东西。”
舞龙岭面积很大,几千亩,肯定需要很多的青蒿苗。但要改变计划,除了青蒿苗之外,种植其他东西,还得跟村民商议,这样就有点麻烦了。
周江河便问“你把那几个公司的青蒿苗都订购了吗?”
“还没有,不过,哪怕把他们所有的青蒿苗都订购下来,也不能满足那么大一个舞龙岭。”
假如买不到,那就只能从神农药瓶里面找了,就不知药瓶有没有青蒿苗?
“暂且不用改变计划,我再找找。”
周舟心想,也许周江河人脉比她广,能找到更多的青蒿苗也未可知。
“那好吧,希望你能找到足够的青蒿瞄。对了,新品种水果的肥料找哪个肥料生产商生产?那么多的肥料,你得提前准备好。”
肥料的事情周江河已经准备好了!
“我对果农承诺过的,不会爽约,否则,果农非把我剥皮抽筋不可!”
周舟很好奇“你怎么弄这么多的肥料?”
“就像你说的找厂家生产啊!”
“哪个厂家?”
“正在物色!”
周舟撇嘴。
“意思是你都还没有准备好?”
周江河举起奶茶,跟周舟碰杯。
“让我们享受这难得的午后阳光吧,不谈生意上的事情!”
“我是在担心你!出了黄百万那样的事情,不是你预料之中的事情吧?”
周舟想对周江河说,不能大意马虎,周江河又何尝听不出来。
“黄百万的事情,是我仁慈了,以后我会注意。”
周舟善意的提醒“为农民做事情,如果成功了,你名利双收;但如果失败了,哪怕只是一点点疏漏,都有可能身败名裂。那么多张嘴,能把你说死。”
周江河很感激周舟的提醒,接下来的工作他非得一百个小心不可。
晚上,周江河躺在床上想着肥料的事情。
生产那么多的肥料,都得他一个人来,所以从明天开始,就要行动了。第一步,他得先找个可以存放肥料的厂区。
周江河不是专门搞生产的,用不着为此租地建厂房。如果在郊区租用正规厂房,又太贵了。想来想去,周江河记得在老城区有一片尚未改建的老房子,那里的租金很便宜。
周江河下班之后,便一个人在老城区逛。老城区的房子街道古香古色的,周江河足踏青石板路,有一种穿越了的感觉。
在这里,时不时会碰到来拍艺术照留念的大学生,也时常有在附近做小生意的商贩来来去。
小商贩买不起商品房,只能在这里租房子住。一间瓦房两三百块钱一个月,十分便宜。
周江河走着走着,看到在一个大铁硼钱,有三个男人正在讨论着。
“二十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十八万不行吗?”
“不行!你们不租还有别人等着。”
“老板,好说一点行不行?二十万实在太贵了。”
那个穿笔挺西裤、雪白衬衫的中年男人不耐烦的挥手。
“你们不租就算了!你们可以去新城区问一问,租用这么大的铁篷,二十万贵不贵?”
一个穿着蓝色大褂子的男人说“这里能跟新城区比吗?新城区的房租一个月三千,你们这里一个月多少?”
另外一个男人也穿着蓝褂子,敲边鼓“说的是呢,这里是老城区,不是新城区!听说过两年这里要拆迁了,你趁拆迁之前能挣一分是一分。”
白色衬衫男人不肯妥协。
“不说那么多,二十万!”
两个穿蓝色褂子的男人见白色衬衫男人态度软了,便继续敲打。
“老板,如果两年后拆迁,那你就挣三十六万了。如果你不租,那就失去三十六万!”
“十八万,是我们的底线,你如果觉得还有人肯给你十八万甚至二十万的,你找去!”
衬衫男人不说话了,肚子里盘算着。十八万确实已经不少了,要是找不到愿意租的,十八万就没了。要是此时不答应出租,回头再找他们,他们肯定会把租金压的更低。
那两个男人见房主犹豫着,知道心动了,两人露出会心的微笑。
“你好好想吧,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两人以为房主肯定会挽留,他们再进一步压低租金。
可就在他们刚转身,周江河的话让他们后悔不已。
“二十万,我要了!”
对于周江河来说,一年二十万毛毛雨而已。这个铁篷很大,能放足够多的肥料,十分理想。
房主喜上眉梢。
“你肯出二十万?”
“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转账给你!”
“你租来做什么?”
“放肥料,可以吗?”
只要不是易燃易爆东西,什么都可以!
房主用眼角余光看那两个蓝色褂子男人。
“你们看看,还是有识货的人的!二十万,人家眼睛眨也不眨就租下了!”
两个男人傻眼了!
他们两个是做批发生意的,需要库存很多的商品,但是在新城区租金太贵,他们只好来旧城区找仓库。这个铁篷很合他们的意,但他们想把租金压到最低,谁曾想,只是转身的时间,铁篷就是人家的了!
“兄弟,你知道什么叫做先来后到吗?我们正在跟房主谈着呢,你凑什么热闹?”
两个蓝色褂子男人不高兴了,以为周江河破坏规矩。
周江河微微一笑。
“你们不是不肯出二十万吗?你们不肯出,我肯出啊!”
两个男人用眼神合计了一下,要是这里租不了,到新城区租就太贵了。
咬一咬牙,一个男人道“我们也可以出二十万的租金!”
房主冷笑。
“你们早干嘛去了?”
其中一个男人用带着威胁的语气说“一样的价格,你不会只租给他,不租给我们两兄弟吧?”
房主心下盘算,他们争着租我的房子,对我有利啊,就跟竞拍一样,你想要我也想要,互相推高价格!
于是房主说“我不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谁出的钱多,我就把铁篷租给谁。”
周江河立即洞悉了房主的心思,宽容的笑了笑。
“我出二十二万!”
两个蓝褂子男人又互相嘀咕几句,咬咬牙。
“我们二十四万!”
“我二十六万!”
两个男人懊悔不跌,妈的,早用二十万租下来不就没这事儿了吗!
二十六万虽然贵,但比新城区来说,还是便宜的,于是两个男人合计之后狠心喊出二十八万的价格。
“你小子要是肯出三十万,我们兄弟两个就给你!”
他们嘀咕了周江河的经济实力,也嘀咕了周江河要租下这个铁篷的决心。三十万对于几千万的肥料来说,不值一提。
“三十万!”
周江河的声音有如晴天霹雳,把两个蓝褂子男人的希望劈碎了。
“你小子是故意跟我们过不去,是吗?”
恼羞成怒的两个男人恨不得过去暴揍周江河。
周江河料到他们实力有限,便笑说“你们要是肯出比三十万多的租金,我让给你们。哪怕是三十万零一千块钱,我都让给你们。”
两个男人只是批发商人,本来就不是大款,一年花三十万在仓库上,他们喝西北风啊!
“花三十万租这么一个破地方,我宁愿不干批发生意了!”
“用这三十万,我们干嘛不去投资别的生意!”
两人恨恨的看看房主,又看看周江河,只得带着遗憾和愤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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