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河不敢确定。
“不知道!但至少我在葵花村有个能说话的人。”
莉莉又想起柱子那帮人。
“刘支书能压的住柱子他们吗?我看刘支书似乎还怕他们。”
周江河纠正莉莉的说法。
“不是怕,是互相牵制。刘支书有把柄在柱子手里,柱子也有把柄在刘支书手里,按照目前的情况看,谁都不敢动谁。我相信,葵花村的大部分村民是善良的,有的人干坏事,要么被柱子带的,要么是迫不得已。我之所以坚持在这里投资,目的之一就是想把葵花村带回正道。”
眼前的周江河,就是周舟所认识的周江河。
“江河,你还是那个样子,做什么事情的目的都是为了农民。你不是雷锋,胜似雷锋!”
周江河腼腆的耸耸肩头。
“现在我有能力,就多帮助一些弱势的群体;等我没有能力了,想帮助也帮助不了了。”
现在周江河有神农药瓶,药瓶有巨大的能量,利用这股能量可以帮助很多人。但谁也不能保证这股能量一直待在周江河身上。
刘支书第二天在旅馆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手机短信提示,银行卡少了几千块钱,后悔不跌。
他已经猜到会花好多钱,但没有想到会花这么多钱!
“妈的,城市可不是我们这些人待着的!”
刘支书回到村子,去村委会上了半天班。傍晚的时候,去村里头的农贸市场买菜。
猪肚猪舌牛肉马肉,买了一大堆。
又去小卖部买一件啤酒和一件白酒,小卖部老板见了,就知道刘支书又要请哪位老板喝酒了。
“支书,听说姓林的走了,你今晚请谁吃饭啊?”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刘支书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他都不用正眼。刘支书也知道大家不怎么尿他,背后不知道戳他多少脊梁骨了,以为小卖部老板的话是讥讽的意思,便就拉下脸来。
“老子请谁吃饭关你什么事儿!又不叫你,看把你哈喇子流的!”
小卖部老板知道刘支书不高兴了,陪个笑脸。
“那是,那是!支书看不上我这种人,我没有资格上刘支书的餐桌。”
“知道自己没资格,就给我闭嘴!”
“是,是!”
小卖部老板自讨没趣,背过脸,跟别的村民做个鬼脸。
刘支书提着东西来到柱子家,还没进门就嚷嚷“柱子在吗?”
柱子和几个小弟正在喝茶玩手机,冷不丁听到刘支书的声音,表情出奇的一致无事不登三宝殿!
刘支书大踏步进来,目光一下子落在柱子身上。
“柱子,看我买什么来了!”
柱子一看,这么多吃的喝的,便咧嘴笑了。
“支书,今天可不是我生日,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呢?”
刘支书把东西交给柱子的小弟,催促“赶紧去整,今天我们好好喝几杯。”
小弟看柱子,柱子点头,他们才敢拿东西去厨房里弄。
柱子看在好酒好菜的份上,给刘支书倒一杯茶水。
“支书,喝茶!”
柱子难得的和颜悦色,让刘支书特别自得,他瞄了瞄身边没有其他人了,便清清嗓子。
“柱子,我今天找你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柱子微微一笑。
“什么事儿,你说。”
刘支书也跟着笑。
“周江河给我打电话了,十分想要租我们的土地,我琢磨着,这对村民十分利好,干嘛不给,所以就过来跟你商量商量。”
刘支书这么说,等于是把柱子当成了葵花村的太上皇,柱子感到又开心又滑稽。
“刘支书,你找错人了吧?我就是葵花村一普通村民,土地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全村儿的,只要大家同意,你同意,我有什么可说的。”
刘支书心想,装什么蛋啊!虽然土地是大家的,但你老是敲诈投资商,我不来找你谈找谁谈!
肚子里是这么想,但嘴上却说“以后投资商来了,不是需要我们配合吗,到时候用的着柱子的地方很多,柱子老弟能不能也配合配合?”
刘支书太会说话了,把柱子又逗笑了。
“只要支书一句话,我柱子能不配合吗。”
“真的吗?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
“我柱子的话抛转撂瓦!”
“好,那我们就以茶代酒,先干了!”
柱子举起茶杯,跟刘支书碰。柱子的眼睛却笼罩着阴鹜。
嘴上是一套,背地里他可以耍另外一套。像那些有钱人,他能敲诈多少就敲诈多少。柱子其实还怕没有人来投资葵花村呢。
刘支书却天真的认为柱子以后不会搞破坏了,当天晚上就给周江河通电话,告诉他喜讯。
周江河自然不会那么天真,柱子嘴上说配合,行动上就真的配合。不过,周江河投资之后,要是柱子搞破坏,周江河有的是对付他的办法。
村民对把土地租给周江河也没有多少意见,一年整个村子有一亿的租金收入,年终还有二十万的“年终奖”,何乐而不为。他们不满的是刘支书的贪,柱子的无赖,搞的整个村子风气十分坏,在外面名声不好。
所以村子里很多人,对刘支书和柱子都是敢怒不敢言,路上见了纷纷低头擦肩而过。
周江河和刘支书签订了租地合同,请人把原来的芭蕉林推倒,平整土地,开春种植西红柿和葡萄。
几千亩的种植园,如果依靠打井,无法满足需求,必须修建水利,把河里的水引到地里来。
之前林老板修建的水利,很多已经坏了,周江河不得不重新修补建设。
周江河招聘了几个工人,管理整个种植园,其中的负责人叫做老钟,住在原先林老板的活动板房。办公室也就是原来林老板的办公室。
周江河这天晚上,正在外头应酬,忽然接到老钟的电话。
“周总,出事儿了!”
电话里的老钟声音发颤,周江河只得走出包厢,找个安静的地方接听。
“老钟,你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葵花村来了三十多人,把我们的活动板房围住了。”
周江河尽管预料到迟早有一天会出事儿,但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带头的是不是柱子?”
“不是!”
老钟的回答,让周江河十分意外。
“那些村民想干什么?”
“他们嚷嚷着不许我们用他们的水!”
周江河蹭的一下火冒三丈,水是公共资源,怎么单独属于他们葵花村?
“胡说八道!水利是我们自己建的,关他们什么事儿!”
“他们说,我们引水影响他们下游取水,也破坏他们的风水龙脉。”
“扯淡!”
周江河难得的说脏话。这帮人分明就是无理取闹!
“你坚持住,我现在就过去!”
周江河推辞了酒局,让莉莉开车,进村子。
“周总,我觉得什么龙脉风水都是借口,其实就是想敲诈我们钱。之前的林老板不也是这么回事儿吗?”莉莉一想起柱子,身子就忍不住抖一下,“十有,就是柱子派人闹的。”
周江河细细想了一下,也觉得莉莉说的没错儿。柱子虽然不出面,但暗地里操纵着今晚的事情。
如果真是冲了村子的风水龙脉,来闹事的就不会只是三十多人了。
莉莉的话,点燃了周江河的斗志。
“既然柱子向我宣战了,我避无可避,只好迎战,看这一回合,谁赢!”
周江河给刘支书打电话。
“你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吗?”
刘支书装傻充愣“今天晚上什么事情?”
周江河生气的哼一声“你们村的人来我的活动板房闹事了!”
“啊?有这样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我现在在去村子的路上,我到的时候,希望能看到你。”
刘支书骂“那帮兔崽子,太不像话了!我这就出去看看。”
其实刘支书早就知道了,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周江河不急,他急什么。直到周江河打电话来,他才假惺惺的要出去。
他也知道这事儿幕后是柱子指使,心里骂柱子太不是东西。挂了周江河的电话之后,他便给柱子打电话。
“柱子,今晚的事情是你搞的吧?”
柱子假装吃惊“今晚什么事情?”
刘支书冷笑“别跟我装了!当初你是怎么应承我的?你想说话不算话吗?”
柱子还在装“支书,你误会我了,我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我组织的话,我能在家里头?”
刘支书也不想听他废话。
“你说吧,这事儿怎么了?”
柱子说道“你问我干嘛,问闹事的村民啊!”
刘支书警告“这件事情适可而止,别把警察招来,到时候你就麻烦了。”
柱子冷冷的回了一句“又不是我干的事儿,我麻烦什么!”
刘支书心想,这对他应该是一件好事儿!周江河为了摆平这件事,不得让他做中间人?当中间人可不是白当的!又有油水捞了!
周江河来到活动板房,看到三十多人围在活动板房办公室外面,有的点火,有的砸玻璃,有的大呼小叫。
“把周江河叫来,让他跟我们说!”
“他再不来,把你们几个捆了,丢到河里去!”
老钟用办公桌顶住办公室的门,这些村民才没能闯进去。但,村民要是放起火来,老钟就麻烦了。此时的老钟,躲在办公室里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是周江河,你们有什么话冲我来!”
周江河下车,莉莉也想下车,但周江河在她下车之前关上车门,没让她下来。
“待在这里!”
车下危险,周江河怕一会儿会有不堪入耳的话,让莉莉听到。
周江河迎着那些村民的目光,大踏步走到他们跟前,直接穿过去,来到办公室门外,然后面对三十多的村民。
周江河犀利的一扫,发现来的都是男人,并且岁数都在三十到五十之间,其中很多都是无业没有结婚的年轻人,周江河在柱子身边见过的。
这些村民被周江河的气势吓住了,谁都不敢碰他一下。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不是要找我吗?”
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老调重弹“你破坏了我们的风水龙脉,你说怎么办?”
周江河反问“我怎么破坏你们的风水龙脉了?”
“你在上游,把一半的水都引到你的种植园,不就是截了我们的龙脉和风水吗?以后我们村子要倒霉的。”
周江河也把葵花村看过一遍,那条河算什么龙脉啊!简直就是放屁。
“照你们的意思,只要我不引水,就不算破坏你们的风水龙脉了,对吗?”
那个男人说“对!不过,如果你想引水,就要赔偿我们点钱,让我们筹钱建祠堂那个,告祭我们的祖先土地,让他们继续保佑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