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接过报纸，按照郭正指出的地方看。那是一个关于影视明星逃税被查的新闻。
小雅脸色顿变，不过她反应很快，冷哼一声，一脸不屑，把报纸扔在地上。
“我不懂什么意思！”
郭正站起来，正脸对着小雅。
“我们都是明白人，别装了！你们网红主播有几个不逃税？只不过逃多逃少而已。你的业务那么多，开了那么多的公司，你说不逃税，我相信吗？”
小雅脸火辣辣的。
“我才不会逃税，你别胡说！信不信我告你去。”
郭正不屑的摆手。
“你不敢的！你要是敢告我，你就要补交上百亿的税款。你自己掂量，是跟我签约为我带货，还是让我把你的秘密说出来，让你损失上亿的资金？”
小雅整个人就跟掉进了冰窟窿里，冰凉冰凉的。
“你有证据吗？”
郭正有恃无恐：“不查没有，一查就有！”
郭正接着看一看手表。
“我这个人很有时间观念，不喜欢浪费时间。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你要是不跟我签约，大可离开花园；你要是想跟我签约，我就喊人准备合同，我们立即签约。就这么简单！”
小雅要是跟郭正合作，还可以共同盈利，要是不跟郭正合作，那么郭正一告发，她肯定会被税务部门调查。到时候，不仅要补交上百亿的税，在网络上的声望必定一落千丈！
跟周江河合作，跟郭正合作，都是合作，何必一定要跟周江河！尽管之前，她已经答应宁宁了，但她也是不得已。
“郭先生，请你记住自己的诺言！”
这句话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郭正伸出手：“小雅小姐，我已经仰慕你很久了，每一次看你网上直播，都给我一种新颖的感觉。祝愿我们合作愉快！”
但是小雅很反感跟一个威胁自己的人握手，她久久的凝视郭正的手，迟迟没有伸出手。
郭正不怕她不握，故意抖了一下手。小雅心咯噔一下，出于自保心理，下意识的伸出手，跟郭正握在一起。
“合作愉快！”小雅小声说。
……
在贵宾包厢里，周江河抬起手表看，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但小雅还没有来。
“宁宁，你跟她说好了吗？”王经理不耐烦的问。
宁宁也是恼火：“是呢，我跟她约的是七点啊！恐怕路上有点事儿，耽搁了吧。咱们再等等！”
周江河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今天小雅不会来了。否则，如果小雅真像宁宁所说的那样好，应该不会迟到那么多。
“宁宁，你给小雅打个电话吧！”王经理催促。
宁宁看向周江河，寻求周江河的意见。
周江河示意不要打：“第一次见面就催促人家，显得我们没有诚意，没有耐心。再等等！”
王经理屁股就跟生了鱼刺儿一样，不停的挪着。
“我也接待过不少的网红，可没有一个像她这么大牌的。”
宁宁虽然恼火小雅，但还是为她辩解：“小雅不是那种耍大牌的人，王经理，咱们就再等十五分钟看看。如果她还不来，我就给她打电话。”
“嗯！”王经理不高兴的发出一个声音。
然而，十五分钟很快过去，小雅还是没有来。宁宁又看周江河，周江河抬一抬下巴。
“打电话吧，看她是不是临时出事儿了。”
宁宁立即拨通小雅手机，手机很快接通了。
“小雅，到哪儿了？”
小雅此时正在郭正的别墅里看合同，她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看郭正。
“宁宁，我去不了了，不好意思。”
“什么？”宁宁气坏了，“你怎么回事儿？不是答应好今天来跟我老板见面吗？”
“我……我临时有事。”小雅支吾道。
宁宁嘟起嘴：“你有事儿干嘛不给我打电话，我好换时间啊。”
“对不起！”小雅低低的说。
宁宁听出了不对劲儿。
“小雅，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老板合作？”
周江河从小雅的声音，也听出了个大概。小雅是不会跟他合作了！但具体原因，周江河不得而知。
“我……”小雅实在不想伤害宁宁的信任，也不想做个爽约的人。
突然，郭正一把将她手里的手机夺过去。
“你是？”
宁宁吓了一跳，怎么换成个男的说话了？
“我是宁宁，小雅的朋友，你是哪位啊？你把小雅怎么了？”
郭正笑说：“我现在是小雅的老板！”
“什么？小雅怎么这样！答应好跟我老板合作，现在又给你签约？什么情况！”宁宁气的肝疼。
“把电话交给周江河！”郭正如此说道。
宁宁吃了一惊：对方竟然知道周江河就在她身边。
“周总，对方要跟你谈。”
周江河接过电话。
“你好，我是周江河，你是？”
“我是郭正！你知道世界上有个人叫做郭正吗？”
周江河就知道小雅不来，并不是她的本意。
“郭正？要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我当然是听说过的；但要是外国佬的名字，我就不认识了。”
周江河当然认识肥料大王郭正了，他万万想不到郭正竟然也染指小雅。
“嘿嘿，周先生，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谈话，但是，我已经不止一次听说过你的名头了。相比起我来，你就显得孤陋寡闻了，连我肥料大王郭正都不认识。”
郭正说话是那么骄傲，骄傲的让周江河恨不得打他一顿。
“你是肥料大王郭正？”周江河假装不知道，“不会吧？你没有开玩笑？”
周江河表现出来的吃惊满足了郭正的虚荣心，他很开心。
“你没有听错，我就是肥料大王郭正！你是不是感到很荣幸，能跟世界肥料大王通电话？”
周江河忽然嗤笑。
“哈哈哈，我不是很荣幸，我很诧异！”
“怎么诧异了？”
“肥料大王那么有名的人，竟然也干这种挖墙角的事儿？人品实在让我大跌眼镜！”
郭正顿时恼羞成怒。
“我的人品业界公认！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小雅她深知为我的肥料带货十分有前途，这才弃暗投明，幡然醒悟，不跟你合作，转而签约成为我旗下的一名主播。这也算挖墙脚吗？”
宁宁在旁边悄声说：“小雅才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肯定是什么肥料大王对她做什么了！”
宁宁的话提醒了周江河。
“郭先生，你不会以人身威胁小雅，不让她来跟我吃饭吧？”
郭正哼一声。
“我才不是那种人！”
“到底是不是那种人，日后我就知道了。现在我刚进军肥料行业，以后我和郭正先生打交道的机会还多了去。到时候，我一定向郭先生讨教讨教。好了，我不打扰郭先生和小雅签约了，再见！”
周江河把手机换个宁宁，沉着脸。现在小雅被郭正签走了，那么该怎么为肥料带货呢？
王经理暴脾气：“周总，郭正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找他讨个说法。”
“不必！”周江河示意王经理淡定，“郭正这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不会像老许那样请道上的人威胁小雅的人身安全，我折磨着小雅应该有把柄落在郭正的手里了。我们去找郭正讨说法，这不是让小雅为难吗。”
网红主播，有几个生活不混乱，一混乱，就容易让自己的把柄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比如艳照啦，别人的小三啦等等。周江河也不敢臆测小雅究竟是什么把柄落在郭正手里。
周江河别有深意的看着宁宁：“你们想要在网络直播平台上走的更远更久，就得远离夜店场所。”
宁宁羞愧的低下头。昨晚宁宁要是跟阿俊上了床，阿俊拍一些艳照，以后宁宁不听他都不行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王经理问。
请网红带货这是周江河和王经理想出来的新颖主意，除此之外，周江河还没有想好第二个方案，仓促之间无法回答王经理的提问。
“等我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最好，我们能在周一开一个例会，讨论一下。”
服务员走进来，热情的询问：“先生们，你们要点菜了吗？”
王经理心情不好，说：“拿来我点！不喝两杯，无法消除我肚子里的火气！”
反正也来了，干嘛不吃！
王经理将愤怒转化为食欲，点了好几个大菜，又点了好几瓶酒。周江河和宁宁陪同他吃完，离开饭店各自回家。
“周总，要不，我们去亲自问一问小雅，到底郭正对她怎么了。”
在送宁宁回住处的路上，宁宁突然说道。
周江河一想起小雅在电话里说话的时候，是那么无助和无奈，心头就升起怜悯之情。
“你知道她住哪里？”
“知道！”宁宁没有去过小雅的家，但从其他网红嘴里听说过她的家住在哪里。
半小时后，周江河的汽车停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
“请问，你们找谁？”保安从保安亭里探出脑袋问。
“我们找小雅，你知道她住哪一栋吗？”宁宁说。
“小雅？”保安摇头，“不认识！你最好打她电话，让她出来接你们进去。”
宁宁恍然大悟：“小雅只是她的直播昵称，我怎么忘记了！”
“小雅真实名字叫什么？”周江河问。
宁宁摇头。
“我还真不知道！”
周江河上网查，也查不到。不要说小雅了，他连宁宁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就在周江河无奈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开到门口。
男司机用卡一刷，电闸门自动拉开。
“小雅！”宁宁兴奋的喊。
周江河透过车窗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跟直播间里的小雅有八分相似。
听到有人呼唤，小雅便往这边看。
“宁宁，你……你怎么来了？”
宁宁抱怨：“你还说呢，你差点气死我了！”
小雅心里觉得对不住宁宁，对司机说了几句，然后下车，司机将车开进小区里。
周江河和宁宁也下车，跟在小雅后面，来到距离门口不远的一个河堤边。
现实中的小雅比直播里的小雅要显得老一些，不敢也更加有风韵。只见她眉头紧锁，十分愧疚。
“宁宁，跟你们老板合作的事情，我实在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
宁宁气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转向郭正？”
小雅叹口气。
“不说了！只要你知道，我是无奈之举就行了。”
“也许，我们能帮你呢？”周江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