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恩侯府闺房里,朱颜哭得梨花带雨。
“娘,我可是长安的未婚妻,长安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
“我哪知道还能怎么办啊……”安佳氏抹了一把眼泪说。
三十七岁的延恩侯不知所措地坐在一旁圈椅上,一会儿看看女儿,一会儿看看妻子。
“爹,您快想想办法啊!”
朱颜之父朱玉寻这个一等延恩侯的爵位在大清虽是超品,可他既不能像爱新觉罗家族的贝勒贝子爷们那样仗着血缘恃宠而骄,又不能像曾、左、李之类靠功勋获得侯爷伯爷爵位的人们一样权倾朝野。
因为历史的原因,他们家这个侯爵之位注定只是“吉祥物”一般的存在,没有任何实权,在朝廷也没有任何话语权。
因此,当女儿苦苦哀求时,延恩侯只有懊恼叹息摇摇头的份儿……
“娘,要不您再去求求姨姥姥吧!”朱颜又将目光抛向自己的母亲。
安佳氏无奈道:“颜儿,今儿娘去老佛爷那求情的时候,她老人家要不看在我是她外甥女的份上,当场就得挨一丈红……”
“娘!”朱颜痛哭着扑在了母亲怀里。
……
高长安做梦也不相信,自己真的会被砍头。
他觉得那明那个王八羔子是在唬自己。
毕竟自己又不是真的维新党人。
哪怕自己被那明陷害判了斩立决也不要紧,爷爷是堂堂二等男爵、二品总兵,又跟老佛爷那边的大红人崔富贵那么好,再加上自己的未婚妻朱颜她娘还是老佛爷的堂外甥女。
就凭这些后台关系,怎么着也能救自个儿一条小命!
“那明你等着!等小爷我出去了,非想法子弄死你!”牢房里,高长安翘着二郎腿躺在草堆里自言自语地骂道。
耳边传来吱呀一声开门的动静。
高长安斜眼一瞟,腾地站了起来。
面前站着的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朱颜。
“小颜,你跑这里来干嘛?又脏又臭的!”
朱颜也不说话,两只哭得红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凝望着高长安。
“怎么,谁欺负我家小颜了?快说,等小爷我出去了非弄死他
不可!”
“长安,我不要你死!”朱颜夺眶而出道。
“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高长安赶忙拿袖子帮朱颜擦去眼泪”。
“可是今天,他们就要把你开刀问斩了!”
“那明那王八蛋唬我,怎么你也唬我啊小颜!”高长安给朱颜翻了个白眼。
“我没有唬你,这是真的!”朱颜泪如泉涌道。
……
高府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此时正是清早辰时三刻,放往常,府中的仆人们都在忙碌着拾掇宅院。而今,三男两女五个仆人却谁也没干活,都愁眉不展地坐在院里台阶上。
一进院花厅里,高澄琏坐在正上首的太师椅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手里盘着的一对玛瑙色“鸡心”核桃。
这对“鸡心”是高澄琏盘了十年的心爱之物,搁从前,他把玩时都是小心翼翼,从不让两只核桃相碰,以免划痕磕角。
而今,他却把这两只核桃紧紧攥在手中青筋暴起地盘着,两只核桃不断碰撞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
遗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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