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托尼好一番左转右绕的,终于再次见到人影,这才悄摸背后跟着晃悠到熟悉的地界,若不是端着身份怕人笑话,那指不定真就当场热泪盈眶了。
“怎么才来,不会又是先到哪里去胡作非为了一遭吧?”王后凯瑟琳含笑吟吟的斜楞着他,语带调侃戏谑的说道。
托尼自然不能把自己智商掉线迷了路的丢人事儿就这么撂了,要脸。
于是也就只好哑巴吃黄连,“随父王去了趟秘地,这不是刚回就过来了么……”
就连本来该有的雀跃兴奋,也被自己那出智障路痴表现给搅和的稀巴烂。
王后却双目霍然一亮,表情瞬时正经严肃起来,“哦?都去到哪一层了?”
“什么哪一层?”托尼面露疑惑,心说你丫好像去过似的,“就坐个电车头过去,然后再电梯直达啊。”
“啊…那如此看来,陛下还是器重你的,”王后自知失言,眼神闪烁几下,顾左右而言他起来,“你们且都退下吧…”
屏退了众侍女卫士,她才起身迈步,款款走到托尼身前站定,“你随陛下去了秘地议事厅,可是有什么新的收获?”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托尼心思转了两圈,不知从何说起,眼珠子却并不老实,不住的隐晦着在对方的上下三角区来回巡视。
“见着俩不知男女的妖人,还挺有意思的,装束相同,都背一把长剑,脸上覆着铜面,颊上居然还各自绘了朵大红花,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若非如此,我都差点没区分出来,还以为俩是同一个人呢,呵呵……”
他随口扯了俩剑人一句,边说还张牙舞爪比比划划的,企图就此蒙混过关。
王后见此也不言语,只是睕了他一眼之后,莲步轻摇,绕他转起了圈子。
被她转了两圈之后,托尼才再次吐气开声,“咳咳…再就是见了几个负责各地情报系统的主官,听了一些他们各自的工作汇报……”
“嗯,这倒挺好,是个很不错的信号,你啊,不能再那么顽劣下去了,现时既然陛下有意,那就更得表现的积极一些才是…”
说着,风情妩媚着白他一眼,随后转过身去,给他一个妖娆的背影。
“至于你所说的那两个所谓妖人,我劝你还是敬而远之为好,她们可不是以你现在的能量,所能轻易招惹的,”说着,还戏谑的回头瞟他一眼,“那两人,应当就是这届的帝陵守墓人了,面甲上的红花,名为‘曼殊沙华’,也称彼岸花,寓意生者勿近,乃是守墓人的专属图腾…”
听到这里,托尼才后知后觉的一阵腿软,猛的咽了两大口唾沫,虚抹一把额间并不存在的冷汗,心说,妈耶,这可不兴吓唬人的哈。
万幸自己在回程的时候,虽然聒噪了些,但因为心底有事,所以没来得及做出什么非分的举动,要不然……
就在他想着些不着四六的当口,王后那边又传来问话,“都听了些什么新鲜的?”
袅袅婷婷的走到茶座边,玉手翩翩着摆弄起来,“这宫苑深闺之中,端是无聊的紧,你且尽说说,也正好给本宫解解闷…”
“呃…”
托尼一时间有些犹豫纠结起来,这应该还是第一次,自己在面对她的问话时,会选择反复权衡,而非有问必答。
王后或是感受到了他的思绪变化,不言语,更不催促,手上也并无任何停留,杯盏交错间,不消片刻,就亲自烹出一壶芳香四溢的茶茗。
直到这时,她才蓦然回首,娇媚的白他一眼,眸底埋着似嗔似怨,“上前来,饮茶先啦,离着那么远,真当本宫是要吃了你不成?”
这托尼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哪怕明知是宴无好宴茶不白饮,但又像是还有几分犹豫,左顾右盼了一下,才又小心翼翼问道:“呃…那个,莉娜去哪了?”
“她啊,应是随姆妈午睡去了…”边说边对他翻了个白眼,“走之前还念叨埋怨呢,说你最近都不来陪她玩游戏了。”
听说那位小魔女不在,托尼揪着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小碎步溜溜的几下就倒腾了过去,同时心底不断吐槽,您可饶了我吧,跟那小恶魔呆一块,那哪是玩游戏啊,那是玩命呢好吧…
挨着王后坐下,伸手接过递来的茶盏,深嗅一口,“嗯…真香。”
也不知闻的是茶,还是人。
吹走热气,小口酌饮着香茗,内心也同时不断做着建设,是要和盘托出呢,还是云山雾罩呢,这是个问题。
一黑一白俩小人儿此刻在他脑壳顶,你来我往的舞舞划划。
直到杯中见底,再抬头时,王后却只是含笑嫣然的凝视着他,双唇微抿着也不说话,更并不见有接续茶水的动作,于是只好讪讪着放下茶杯。
“拢共就五个人,”说着还伸出左手五指大张的比划比划,“一个大众脸,一个连兜帽,一个尖嘴猴腮,一个蒙纱女人,最后还有个戴面具的。”
每说一个,就掰倒一根,就跟幼儿园小孩数手指头似的。
到这会儿,王后才像是解除了定身术,重新动起来,先斜楞着又白他一眼,才缓缓抬手,又给他续了一杯茶水。
托尼咧咧嘴,心底嘿嘿两声,端起热气腾腾的杯子,又呼呼吹着小酌起来。
王后给他恨得牙根痒痒,凶巴巴瞪着他,也不再拿捏姿态了,直接就拿纤纤玉j踢在他腿弯上,好悬没给他端着的茶水带翻。
“都大半天没捞着口水喝了,先润润嗓子嘛…”托尼假模假样的叫着屈,见她又抬手要拧过来,赶紧无奈的放下茶杯再次开口。“老神棍那边呐,像是要底牌尽出了,听说要启用一个叫‘拿但业’的东西,不确定是个什么,但依我猜测,应该是个武器装备,或者高阶强化药剂…”
“至于教廷十二金骑,应该是这两日就该在前线跟那帮子蟑螂接战在即了,兵力对比的局面上暂时不好说,那个戴面具的说话有点藏着掖着的,但想来应该是稳操胜券,问题不大…”
“还有啊,共和那群野狗正谋划着趁火打劫呢,没有确切的情报来源,也不知道从哪动手,想来就是打算骚扰恶心一把,后续或许还会有消息传回来,但父王没说让我跟进,怕是又得便宜那个庶子了…”
“要塞那边倒还是一片风平浪静的,就是有个什么小姐从外面回去了,另外说是共和的骷髅会打算过去搞搞小动作,也不知是好是坏…”
“哦,对了,驼背老头还说,他那边也有个什么人回去了,听上去此人像是挺了不起的样子,父王还说有机会想跟他对坐聊聊什么的…”
罗里吧嗦一套说完,又觉口干舌燥,一口喝光杯中茶水,抬手就要提壶自续。
王后却轻挥纤手给他狗爪拍掉,亲自给他倒满一杯,放下茶壶之后,又缓缓起身,脚踩莲步,轻柔的来回渡着。
花花大少也不拘束了,端着杯盏,干脆直接转身看向她。
眉心微皱,双眸明亮,轻咬着下唇,一幅凝神冥思的表情,平添别样的睿美,再往下,肩平乳肥,柳腰丰t,胯宽腿长……
嗯,一边品茶一边赏花,惬意的很呐…
就是玫瑰带刺,只能远观万不可亵玩……
许久,等到王后从沉浸的思绪中回醒过来,看他目不转睛的出神盯着自己,像是蓦然间想到了什么,唰的就戳中了她心中那一分柔软,连目光也霎时变得柔和温暖起来。
于是轻轻的走到了他的身前,轻声细语道:“姐姐当初离去时,最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了…”
托尼听她突然提起自己生母,表情也瞬间一滞,黯然忧伤,眼眶深红。
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她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俯身就将他的头揽入怀中,希冀能用自己的怀抱给予他些许安慰。
如此,又过一会儿,等托尼率先从忧郁哀伤中缓过劲儿来,只感到像是完全被两团柔软滑腻所包裹着,甚至有一丝窒息。
他是压了又压,忍了再忍,最后还是…那话怎么说来着,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于是他不由自主的,头又往更深处拱了拱,双手也没再闲着,轻巧熟练的就攀上了她身后的另外一对丰满处。
同时脑海里边俩小人也一齐吵吵起来。
黑仔:我就去你的吧,说好的只远观不亵玩呢?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白仔:你可拉倒吧昂,那都自己送上门来的,还能怎么滴?不玩白不玩啊!
轻哼一声直起身来,王后又嗔又怒的瞪着她,却也并未退步走开,只是娇声低喝道:“放肆…”
托尼动作明显僵了一下,后来发现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也就跟着蹬鼻子上脸肆无忌惮起来,双臂紧紧在她腰上环住,头埋在她腹前低垂着。
“姐姐当时曾亲口说过将你托付于我,虽时至今日,你也从未唤过一声母后,但再怎么说,也至少得叫一声小姨吧,现在这个样子,又成何体统……”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托尼暗自不屑轻哼两声,心说,切,就大七岁的小姨,还是个跟老妈同父异母版本的……
再者说了,越是有这一层,越……
王后看他装聋作哑起来,轻挣了两下,发现根本没用,于是只好伸手揪住他的俩耳朵,用点力气拧着迫他抬起头来,“你…先撒开,还有正经事儿要跟你说呢…”
紧盯着她的眼睛,观察细微表情变化,眼珠子转了两圈权衡斟酌一番之后,才缓缓松开臂膀,但还是双手紧紧箍在她的腰间,不肯撒开。
王后又扭身想要挣脱,却怎么也做不到,最后只能无奈作罢。
“你啊,可不敢对那老神棍太过掉以轻心,他可一直是出了名的能忍善藏,此时就断定其底牌尽出,还为时尚早…”
“那边的战事呢,你以为胜券在握,我倒觉得未必,那个组织的来历底细,你或许从未接触认知过,我却数次听你外公提起,多少还是了解的,绝对不可小觑轻视就是了…”
“而那个人,如今看来,还尚且未成气候,不甚重要,也许将来,你会知道的…”
“你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要把握好老神棍这根线,陛下此前像是有意的说了一席话给我听,细品之下,总感觉好像哪里味道不对,又一时想不通透,好在还有许多时间,你也不要太过着急,待我这几日抽空回族中一趟,与你外公再探讨思量一番…”
“至于共和与要塞那边,你也大可不必去苦恼纠结,那个狐媚子跟小崽子,若不是蒙了其家族在军部的余荫,也断不能蹦跶到现在…”
“你父亲,也是感念他们当年力挺他为王储的旧情,这才许她入宫,后来又趁你母亲故去,我族不备,后宫空虚之际,才偷得了龙种…”
“自我替了姐姐,补上后位,也曾一度压的他们喘不过气,差点就能给她逼出了宫去,却不曾想,竟给他们用到那种卑鄙招数……”
说着,她还一边嫌弃不屑,一边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尔后,才轻抬纤柔玉手,捧着托尼的双颊,紧盯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所以说啊,你这个小混蛋,以后真的得十二分的发奋振作才行呢,若不然……为了故去的姐姐,为了你自己,为了…我,和莉娜。”
听到这儿,托尼再也坐不住了,举手握住她的柔荑,缓身站起,异常严肃的点点头,“你放心,我会的…小姨…”
王后听到他最后的称呼,又气又笑,在他腰间狠拧了一把,“这会儿倒叫起小姨来了,没皮脸的紧…”
挣开他退了两步,才转过身去,轻声说道:“私下无人的时候,就唤我妮可吧…”
“咳咳…”托尼一口唾沫没咽对,险些给自己呛着。
妮可也似乎有些心绪窘迫,迈步疾行到珠帘之后,“你且去吧,记得要时时过来,凡事多与我说说,我才能多为你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