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喝醉之后踉踉跄跄还满嘴嘟囔个不停的桑德送回去,赵雷回到酒吧,此时夜已经有些深了,冷风刺骨起来。
酒吧里依稀几个人百无聊赖的喝着闷酒,气氛异常沉闷,赵雷心知其中原委,也就见怪不怪了。
来到吧台前坐下,看着依然有些睡眼惺忪的盖伦,赵雷作妖调侃道:“人家是憋着坏心打算搞事情,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连个级别都没有,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老子这是孤枕难眠,晚上没人陪着喝酒,自己喝没劲,量少了就睡不着。”盖伦打着哈欠,满腹怨念的说道。
呕吼,这么回子事?你说老子就信,当我傻呢?赵雷心说老子信鸟你滴邪。
盖伦才懒得吊他,继续坐那眯着眼假寐。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老子自己信了。
赵雷也没心思跟他接着打趣聊骚,低头一口口抿着酒,细细思量着今天套到手的消息。
这是要变天了呀,自己现在是个小角色,螳臂也挡不了车,那就学着逆来顺受呗,只要这帮余孽不整太大幺蛾子作死,那应该就不至于祸及屁民,至于新长官来了怎么个玩法,那没谱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就算万一他们真的把事情搞大了,狗咬狗满身血,再整的伤及无辜浮尸十里啥的,那自己大不了收拾收拾细软跑路呗,就是那对母子俩还有隔壁楼上的女人有点不好处理,想到这赵雷就又开始牙疼了。
所以说各位大佬,你们闹着玩玩就得了,可千万别弄假成真再作个大死呦,老子可不乐意给你们这帮b陪葬。
喝光杯中酒,赵雷感觉有些微醺了,于是起身朝门口走去。
独臂盖伦这时睁眼喊了一嗓子,“钱呢?”
“挂账上先,像是老子啥时候没给过咋地?”赵雷头也不回的走了。
步履蹒跚着走到丽萨门前,赵雷踌躇了一下才推门而入,女人一如既往的立在窗前,像块亘古永存的望夫石。
又是一番激情四射的暴风骤雨过后,两具肉体相拥在一起重归于平静,女人闭着双眼享受高x后的余韵,男人则大口喘息着补充消耗过度的氧气。
呼吸均匀后,男人又是起身
摸出烟草点燃,立于床边,几分犹豫之后,咬了咬牙,趴在女人身边,低声耳语道:“这几天聚居地气氛诡异,有些大事在酝酿着,再过些日子天怕是要变了,你这边机灵着点,有什么危险就先躲起来。”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会来找你!”
他终于违背了自己的坚持,给出了这可能微不足道,又或许坚若磐石的承诺。
女人听到这里,不敢置信又无比惊喜的凝视着他,双眸先是泛起红润,尔后泪珠开始无声的滚落着。
她觉得,这应该就是这一生中她能听到的最美的话,自此以后,死而无憾了。
赵雷看着女人泪眼朦胧,心间徒然针扎般阵痛着,开始悔恨自己过去为什么要那么冰冷无情,应该早点对她说出这句话,早点让这个女人不用再只是无助的等待。
抬手擦干女人脸上流淌着的泪痕,紧紧的将其拥进怀里,赵雷梦呓般呢喃了一句:“对不起。”
女人感受着男人臂弯上的力量,双手环抱着他的头,内心的幸福感快要爆炸。
此时此刻,这个地狱般的世界,自己以前的悲惨人生,一切的一切都变的无关紧要了,甚至不需要什么天长地久,只要这一刻,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像是瓜熟蒂落,赵雷自然而然的拥着丽萨沉沉睡去,女人却傻子一样看他看了一夜,甜蜜的笑像是深深的刻在了脸颊上。
赵雷几年来破天荒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睁开眼睛入目便是那双弯成月牙的眸子,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赵雷打着哈欠问道:“为什么不叫醒我。”
“忘记了。”她只是无声的看着、看着,忘却了时间。
赵雷懂了,又紧紧的抱了一把她,起身下床穿起衣服。
“去找老妈子说,今天就收拾收拾跟我回去。”既然已经做了抉择,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这是赵雷的处事原则。
丽萨缓慢而坚定的点着头,“恩,知道了。”
这好容易熬来的美丽果实,哪怕是付出生命,也要一口一口含着笑吃下去。
赵雷回去把自己所有能找到的钱都找了来,回来时却只见女人静静的站在那
里,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钱袋子傻笑。
“你笑个啥?呐,老子拼死拼活存的。”说着将袋子拄到女人怀里。
女人这下哈哈大笑起来,好容易缓下来,又把袋子掖会他的怀里,“以后咱们家还是男人管钱,不是都说败家老娘们么,我可不想以后再万一忍不住,糟蹋了你拿命换回来的钱。”说着挽起赵雷的胳膊,两手空空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从爱上你的那刻起,我也在拼命的赚钱攒钱,虽然那钱来的并不光彩。”但为了守候你追逐你,我甘之如饴。女人将最后一句放在心底。
赵雷只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也不再言语,就这么相拥着回到了棚屋。
艾利小鬼蹲在赵雷家门口的角落里,正在地上划拉着,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愕然的看着那个倚在他臂弯中的女人。
“他就是我一直跟你唠叨的,拖油瓶艾利。”赵雷指着小鬼,跟女人说道。
女人当然知道这个一直挂在他嘴边的小孩,正准备上前打个善意的招呼,这孩子却猛然啪一声将手中石子甩在地上,斜着眼给赵雷一个意义莫名的白眼,转身跑了。
赵雷和丽萨对视一眼后,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当时就懵逼了,卧槽这特么几个意思啊,到叛逆期了是咋的?怎么还说翻脸就翻脸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挠破头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赵雷甩甩头拉着丽萨进了屋子。
倒是丽萨抿着双唇,懵懵懂懂的好像抓住了什么,又有些茫然困惑。
这边艾利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山腰的石碓处,拿着块尖尖的白石,气呼呼龇牙咧嘴的边嘟囔着边在石背上刻画着,歪歪扭扭的文字却依稀可以辨认,是一排又一排的“assho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