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说了半天,赵雷口干舌燥的端起御姐的水杯就喝了起来,咕咚咕咚跟饮驴似的,完全打破了刚才那股子优雅从容气质,瞬间就破了功,暴露本体。
虽说最后喝水这段完全垮掉了,但之前的那套长篇大论,依然有点征服这两位姐姐,以前的那位“亚当”,是个只做不说的孤傲性格,只是冷静淡漠的安排这安排那,然后毫无解释的我行我素,哪会像赵雷这样头头是道一本正经的瞎几把扯?
御姐一脸迷醉的盯着自家男人的背影,越看越觉着怎么都好看,比以前那可秀色可餐多了,嗯,今晚必须加几道“菜”。
另一位姐姐,虽然也是满脑门小星星乱转,但心底的惯性却刹不住车,脱口而出就怼了过去,“所以,你说了这么多,跟你的这套战略有什么关系?”
赵雷刚要咽下杯中最后的一口水,听到这话差点给自己当场呛死,*你妹啊,老子这么多算白说了是么?
哦…对,不好意思,本大爷确实*你妹来着。
“关系就是,放弃正面战场,把外围防线上的阵地战,转变为运动战,”赵雷咳嗽了一会儿,缓过气来又继续说道,看到寡姐又要开怼,拜拜手示意等我说完,继续补充道:“我知道,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们可能会觉得没有那么大的纵深迂回,也没有那么多的守备力量,怕敌人直捣黄龙,把咱家给偷了,但我不这么认为。”
“我从侧面了解过,咱们的zion,具体的位置很隐秘,大部队不在这边驻防,除了特别行动组之外,进出的都是绝对可靠的自己人,那几个鼹鼠,相信还没渗透的那么彻底,否则也等不到现在这出了。”
“哪怕被敌人抓了舌头,或者通过别的办法,侦查到了这儿,那就让他们过来好了,这一路上,咱们也会给他们准备不少惊喜,小埋伏小陷阱小地雷啥的,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况且从地势上来说,zion在防守上也很完美。”
说着,调出了三维地图,指着说道:“你们看,这个入口,就像个葫芦嘴,大股的人马展不开,他们就只能一小股一小股的进来,到时候,只要把嘴一堵
,然后关门放…咳咳,不对,是瓮中捉鳖,那还不是任咱们捏扁揉圆,哪怕是再让他们使劲儿的添油,咱就照单全收。”
你还别说,从三维立体的地形图上看,zion的前方就像是从腰部切开的半个葫芦,带嘴的那头,从口子进来之后,四面是围成圆形的悬崖峭壁,只要控制好入口,那还真是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以,既然不怕被偷家,那就没必要纠结外围防线,在防守阵地上跟他们硬刚正面,完全可以凭借咱们的机动优势,在运动中有效的歼灭敌人,运动战的核心就是——避敌主力,诱敌深入,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
“我简单评估了一下敌我双方的机动能力,发现我们占有绝对的优势,哪怕单是机械化步兵独立团,那在机动性上都是他们拍马也撵不上的,分散袭击,诱敌,分割,迂回,包抄,集中优势兵力,埋伏在指定战场,全力一击,打完就退,再循环往复。”
“一刀一刀的慢慢割肉,照样能把人耗死,相比贴身肉搏你死我活,要安逸划算的多。”
“当然,要完成这套战略,需要极强的通联能力和通畅完备的后勤体系,但这又恰恰是我们的绝对优势,这可是在咱们的家门口,咱的地盘咱做主嘛。”
“我还打算在正式接战前,将战备物资的统筹运作,从原有的物资管理体系中完全独立出来,就由汉斯带人负责,这个老家伙领导战斗不太行,处理后勤那还是不错的。”
说到这,自己又跑去倒了满满一杯水,赶紧喝两口润了润嗓子,全然不顾旁边那两双充满急迫殷切的眼睛。
“前线就是这种战术部署,至于敌后嘛,那就是这份战略的第二部分了——游击战。”
“战争,尤其是局部战争,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打的是通信和后勤,敌人远道而来,无论是通讯还是后勤上的压力,都远高于我们,那么怎么去利用敌人的弱势,将之转化为我们的优势呢,敌后破坏很重要。”
“它与运动战不同,不寻求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主要的目的,是干扰和破坏,干扰通讯,破坏后勤,战术核心是——敌
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所以,这份战略,其实有三个方面,前线运动战,敌后游击战,结合咱们大本营的阵地防御战,综合来说,可以称之为——持久战。”
说到这,牵起了夏娃的一只手,拉到寡姐的身边,三个人久违的站在一起,围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圈儿,“只要战略达成,那就是比拼战争潜力的时候了,相对于我们,帝国教廷与共和国争斗了这么多年,潜力早就挖空了,现在更是在提前透支,饮鸩止渴罢了,而反观,我们正欣欣向荣蒸蒸日上,潜力无限,”说着,异常柔情的看着两人的眼睛,“所以,请你们务必相信我,持久战将成全我们的优势,只要我们能把这场战争,成功的拖入战略相持阶段,胜利的曙光,必将归我们所有。”
夏娃此刻正咬紧下唇,不住的点着头,眼里雾蒙蒙的,装满复杂的正面情绪,而伊芙琳,微张着小嘴儿,喃喃着却发不出声音,脑子里更是炸开了一样,混乱纠缠着不知道如何去思考了。
而咱们的赵军师呢,他很满意两女此刻的状态,脸上一本正经的微笑着,心里其实早已经乐出了猪叫。
特奶奶的,可算扬眉吐气了一把,得亏当年没事研究过一些抗战文献,这b装的忒爽了。
感恩毛祖。
他所不知道的是,从御姐眼里的水润程度来看,今晚的加餐,很可能早已经不是几道的问题了,而是几顿的问题。
嗯…让我们为某人的腰子,先默哀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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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下线的,她潜意识里,总感觉这次的通讯会议不真实,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个美梦。
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敢…怎么能…怎么会…怎么这样……
我…我…我,我的心好乱,头好痛,脸好烫,呼吸好短好快……
幻觉,嗯,一定是幻觉,他怎么可以……我又怎么可能……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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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
助祭阿尔芒习惯性的躬身低头,默默的穿梭于各回廊和楼梯之间,在教会,他是个白身,也
就是在内部没有任何宗亲关系的可怜虫。
严格来说,他其实是个弃婴,被丢在帝都大教堂门口的弃婴,从小由教会收养,虽然上的也是教会学校,却是最低等的外事学徒。
身为弃婴,也就是个孤儿,他没有父母双亲,更没有身为教会执事的教父,只是被教会像养条狗一样养大,若不是自己尚算机敏聪慧,又气运爆棚,怕是永远也混不到教廷首府来当这个助祭。
但想来,助祭这一位置,也基本就是自己的人生顶点了,还从未有任何白身,能就任执事及以上的职位。
每当夜深人静独处时,想起此前人生路上的那些或明或暗的欺侮与凌辱,以及此后毫无希望的未来,他都会全身蜷缩着战栗不止,心脏抽搐头疼欲裂。
所以说,他比任何人都懂得珍惜,又比任何人都愤懑不甘,欲望激发了他的嫉恨,怨念诱使他时而痴心妄想。
人性像把魔镜,一面照人,另一面映鬼,而贪嗔痴,造就了他不人不鬼的内心,有光时演人,阴暗处扮鬼。
而对泰森遭遇的看法,则是他光暗两面的真实写照,当初其人被押解进首府圣殿后,所有的对其采取措施的行政谕令,都是经由他来传达的,亲眼看着对方被死去活来的折辱凌虐时,他平淡冷漠的面容之下,藏着的是血脉偾张的奇妙快感。
别人脸上那份寻死觅活的痛苦纠结,让他全身隐隐的颤抖痉挛几欲高潮。
而这一切的乐趣,却又因教宗的一句话,都转化为悲和妒反噬了回来,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世事无常天道轮回?
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我也可以,我也能……
心魔像只吸髓噬脑的蛆虫,不断去荼毒他的理智,这一刻的他,更像鬼一些。
按说,他这时应该尽快赶到枢机堂议事厅,像只家犬一样去静候两位紫衣,却不知为何,不由自主的来到了这个每到夜深时,用于自我疗慰的隐蔽狗窝。
这是他初来圣殿做辅祭时,蜗居的一间梯下储物室,一个白身下等神职,连个正式的房间都分配不到,这属实也正常,所以初
时,他还尚平和,曾精心的布置过这个阴暗晦涩的狭小空间,但日久之后,不知从何时起,不知因何而起,他的心态,开始不断变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