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忧还要去医院,邹氏说要去买些东西给儿子,便与宋辞忧一路了。
路上,两人说了许多,宋辞忧也对沈全一家有了更多的了解。
沈全的爹死后,是邹氏一手拉扯大两个儿子,从前沈全也没什么本事,只能打些零工补贴家用,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大儿子当了管事,小儿子也能上私塾。
邹氏越想,就越觉得宋辞忧是贵人,想着回去得做点什么送宋辞忧。
来到商场,小茴说有女病患等着宋辞忧,她便去忙了,让小茴带邹氏去办公室找沈全。
邹氏来过几次商场,一路跟着小茴上楼,她瞧着这姑娘温婉有礼,便与她聊了起来。
“姑娘,你多大了?”邹氏和蔼的问。
“婶子,我今年十七了,婶子小心脚下。”
“欸,好好,十七,年纪正好,与我家全儿小了两岁,姑娘可有许了人家?”
小茴脸色红了红,不过还是大大方方的道:“未曾。”
邹氏眼神一亮,“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
小茴一愣,不过也没有多想:“沈哥为人很好,也有本事,很得东家赏识。”
“不是不是。”邹氏摆手,笑呵呵道:“我是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
“嗯。”邹氏不像是随口问问的样子,认真的等小茴回答。
“我觉得沈哥很好啊,他常常帮助我们,也没有架子。”
当着邹氏的面评价人家的儿子,小茴不敢多说,只能捡两句好的说。
邹氏也瞧出来小姑娘不好意思了,便不再问,心里却起了一些心思,儿子如今年纪正好,是该娶媳妇儿了。
“到了。”寻思间,小茴说道。
“欸,好好,谢谢你啊姑娘,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
“好,婶子,那我下去了。”
小茴离开后,邹氏推门而入,“儿子……”
“谁?”
“娘?”
邹氏的话戛然而止,沈全原本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没有礼貌,不敲门就进来,没想到是自己的娘。
邹氏迟疑着进来:“儿
子,娘是不是不应该来,娘看你刚刚脸色不好。”
沈全走过去,把邹氏扶坐下,和声说:“娘,没事,你可以来的,东家不会说什么,只是儿子今天仔细跟你说一些规矩,你一定要记住,这里不是在咱们家,是在儿子做工的地方,虽然东家心好不会说什么,但是我们自己得遵守,你下次来,不管找我也好,找别人也罢,进门前一定要敲门,不能像刚才一样推门而入,知道吗?”
邹氏诚惶诚恐,“是这样吗,可是你是我儿子,我进我儿子的门也要敲门?那,那,娘刚才那样……”
“娘,先前你不知道儿子不怪你,在家咱们也不用这样,但是在这里,就算我是你儿子,也要遵守规矩,何况这里也不是儿子的房间,是东家给的办公室,就算东家来了,她也敲门的。”
“原来是这样……”
“是啊,否则人人都不敲门,直接进来了,那成何体统了,娘,您说是吧?”
沈全怕自己的娘多想,尽力的说得明白一些。
“好好好,你这么说,娘就明白了,娘也不懂什么道理,你如今做了管事,也有本事了,以后你说啥,娘都听你的。”
儿子有本事,当娘的也高兴,沈全的话,她也听进去了。
“谢谢娘,娘知礼,儿子也会听你的。”沈全道。
“真的?”没想到邹氏趁机眯着眼问:“真的全听娘的?”
沈全往后仰了仰身子,露出一抹警惕的神色,开玩笑的问:“娘这话,莫非真有什么事?”
邹氏压低声音,“娘方才上来的时候,有个叫小茴的姑娘带娘来的,你觉得那姑娘如何?”
“小茴?”沈全与小茴还是熟的,说道:“她挺好的啊,人也善良标志。娘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呵呵……”邹氏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事,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娘想啊,你如今也稳定了,你弟弟我也送到学堂去了,娘就寻思着,给你说个媳妇,左右娘没什么事,给你们带带孩子,咱们一家子各有各的事,多好啊!”
沈全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娘,您不会想撮合我和小茴姑娘
吧?”
“那怎么了?你不是说她挺好?”
“我的意思是……娘,您刚才该不会追着人家问东问西了吧?娘,您可不能这样,人家小茴姑娘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可不能随便乱问免得人家多想。”
他现在其实还没有想成亲的想法,娘怎么就提到这事儿了呢!
邹氏不以为意,“我也没问啥,娘不是那么不知分寸的人,你想不想知道她怎么看你的?”
邹氏卖了个关子,勾得沈全好奇心都起来了。
“咋说的?”
“你不是反对吗?还问干啥?”邹氏傲娇的别过脸去。
“哎哟。”沈全更想知道了:“娘,我的好娘,您就告诉我吧!”
“那你还反对娶媳妇不?”
“这是两码事……”
“那我不说。”邹氏再次别过头。
沈全投降了:“好好好,儿子不反对娶媳妇,娘您快说。”
邹氏笑眯眯的道,“她夸你呢,说你平易近人,又勤奋又有本事,人也长得俊,娘听她的口气,应该对你挺有意的。”
沈全中等身材,又正直好年纪,先前都在外做工,体格也结实,相貌堂堂,好好收拾一番,也算得上俊朗了,邹氏虽然自己加了一句,倒也没说错。
听到娘说小茴夸自己,沈全一向沉寂没有波澜的内心也微微泛起涟漪,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间弥漫。
“娘,她真这么说了?”
“娘骗你做什么?”儿子不信自己,邹氏气恼的别过头去。
“信信信,不过娘,这事咱不能操之过急,反正我和她天天能见,咱们顺其自然,再观察观察,您看如何?”
他的确也是这么想的,免得自家娘操之过急,吓到人家姑娘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让他如何相处。
邹氏也不是擅作主张的人,儿子这么说,她就听了,“行,娘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