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响起的声音,让嬴政缓缓抬头,看着空荡的天空,皱眉道:“你是在威胁朕吗?”
那道清脆的女声却不再开口。
嬴政再度将视线低了下来,也不管楚卿能不能听到,淡淡的说道:“看来你在他们的心里很重要啊。”
就在这时,楚卿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流水的火焰不断弥漫在他的全身,极力的挣扎着身体,似乎想要重新站起来。
“还有力气挣扎吗?”嬴政注意到了脚下的楚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也罢,那这次……就彻底打掉你的‘神明’好了,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装神弄鬼?”
说完,只见嬴政抽出腰间的秦王鹿卢剑,长剑调转,剑锋闪过一抹刺目的寒光。
眼看着那抹寒光就要落下,一道黑光不知从何处起,生生的将鹿卢剑的锋芒偏移了一个角度,擦着楚卿的身体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望着眼前那柄黑剑,嬴政眼神微眯。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银色倩影降落到了楚卿的身旁,竟然就这么在大秦皇帝的眼前将他公主抱起,转身向后走去。
看着眼前这名手持黑剑的银发女子,嬴政眉头微皱,但却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任由她将楚卿带到一旁。
感受着身体的波动,楚卿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面前记忆中的银发,喃喃道:“子衿……真的是你嘛……”
“是我,我来了。”姜子衿强忍着心疼,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我吧,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姜子衿轻轻放下楚卿,但楚卿却牢牢的抓住姜子衿皓腕,双瞳紧紧的盯着她,轻声道:“我已经做错了,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还说呢。”姜子衿微嗔,但是语气却很是柔和。
“当初都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来玄雍,你偏偏不听。”
“事关老大。”楚卿勉强一笑。
“而且我也没想到你给我的生日礼物竟然是另外半壁日月石,亏你当初还骗我说是和氏璧的边角料。”
姜子衿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抱了一下
楚卿。
嬴政站在二人背后,秦王鹿卢剑已经收回腰间,一直双手抱臂静静的等待着两人。
姜子衿转过身来,看着这位大秦始皇,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来谈一下条件。”
“哦?”嬴政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你们应该是想要这两样东西吧?”姜子衿将黑剑插在身前,皓腕一翻,双手掌心向上,各自飘浮着一物。
左手掌心上,有一洁白勾玉,呈半壁状,明显于楚卿手中所持有的是一对。
右手掌心上的,则是一卷类似先秦时期的书简,只不过这卷书简呈现如同琉璃一般的色彩,卷上清晰可见的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就像是在记载着什么。
“阿世要的另外半壁日月石以及山海卷?”
纵是以嬴政的性子,一下子见到这两件神物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目光火热。
“姜丫头,你疯了吗?”身后,苏颜玉看见这两大神物,当即脸色一变,想要做什么,却被又一次扑上来的周宫用玉斧死死的压制着。
“姜姑娘,别冲动。”
同样制止的,还有蓝长兮与孔明清,后者脸色苍白,一时急上心头止不住的轻咳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秦世突然从空中而降,来到了嬴政身前,目光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姜子衿手中的神物。
一时间,秦世的身影竟然隐隐约约与身后的嬴政有些重合,让人神情一阵恍惚,分不清站在那里的究竟是谁?
秦世不是在跟殷霄交手吗?怎么会突然来到嬴政身前。
等到王权众人回过神来,这才突然警觉到这一点,连忙将目光移到身后的那处战场。
在那里,只见殷霄举起青铜鼎,重重的砸向了那用身体作为锁链,包裹着帝辛以及其余青铜鼎的皇龙,想要一举破开了镜像之力,将帝辛重新释放了出来。
不过好在殷霄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创伤,这才令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时候身为王权老大的殷霄再出什么事,那才是真正的火上浇油。
秦世并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而是将视线凝聚到姜子衿身上,淡淡的说道:“看来我
的推测果然没错,当初的日月石果然是被你拿走的。”
“这一点不是在你从小卿身上取到黑色勾玉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吗?“姜子衿淡淡的回应着。
“不,不一样。”秦世目光深处涌现出一抹难言的火热。
“在你到来之前,虽然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走,但我的局里……却始终有一个变数。”
“我?”姜子衿神色平淡,猜出了秦世所说的变数正是自己。
秦世也没有掩饰的意思,大方的点了点头,“其实我很讨厌那种事情脱离我掌控的感觉。”
“尤其是一个能与白起抗衡的强大战力,她的性子就是我也摸不透,这才是最糟糕的一点。”
“不过还好,是人都逃不出一个情字,你来了,这也就证明了这个变数是我赌对了。”
说着,只见秦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对着姜子衿缓缓伸出手掌,逐渐紧握成拳。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了。”
听着秦世的话,姜子衿点了点头,藕臂微抬,示意手中的两件神物,“既然我有了你想要筹码,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说说你的条件。”秦世不置可否。
“很简单。”姜子衿回头,看了一眼那被流水火焰遍布全身的楚卿,喃喃道。
“所有伤了他的……我都要讨回来。”
嬴政被气笑了,“那照你这么说,先前伤他的可不止是白起,还有朕,你难道还要朕自废不成?”
“有何不可?”姜子衿猛然回过头来,目光凌厉。
“你打伤了他,我自然要讨一个公道,哪怕你是大秦的皇帝,也没有让我男人白白受伤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