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名九黎甲士迅速的跑进主营帐内,对着主位上的夏末单膝跪地。
“快说。”夏末开口道。
“启禀将军,长城的人似乎准备撤退了。”
“撤退?可勘察清楚了?”夏末眉头皱了起来。
“是这样的。”
听着九黎甲士肯定的话语,夏末却更疑惑了。
不对啊,难道说那些长城铁骑真的是为了探查他们这地方的情报?可他们图什么?
尽管他万般不信,可事实依旧又一次摆在了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了。
本来夏末还想多观望几天,可如果长城铁骑这时候撤退,他的计划可就完全被打乱了。
如果长城想要进攻,那么如何抉择、怎样抉择,判断权完全在他手里。
可如果长城想要撤退,那么抉择权又会落到对方的手里,毕竟自己现在还吃不准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这不足万人的部队之外会不会还有别的军队在他们意料之外的地方埋伏着。
他们已经无形之间从主动转为了被动。
“妈的,要么长城那边这次来人的目的是真的单纯,要么这领兵之人绝不是吴狂放那个蠢货。”夏末不禁骂骂咧咧的说道。
“能做出这种决断的,真是个小狐狸。”
“那将军,我们……”那名甲士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夏末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去,传令给各营,马上调集两万人马过来。”
“将军,咱们真要动手吗?万一长城那些家伙还有什么别的阴谋或者趁乱偷城什么的……”
“那不是还有一万铁骑留在了军镇里嘛。”夏末怒喝道。
“不管怎么样,既然我们探子说明了方圆一百二十里没有什么别的埋伏军队,那也就是说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都只有明面上这区区不足万人的军队。”
“只要能灭掉他们,还管他什么谋划偷城。”
说着,夏末眼中闪过一抹阴沉之色。
“长城那边近些年来难得出兵一次,这次既然遇到了万人的军队,只要能灭掉,那就是大功一件,没理由会放过。”
“更何况,我们双方铁骑战力的差距可是质
的飞跃,虽说带五千人就足以跟他们战平,带一万人就足以灭了他们,可为了保险起见,我就带两万。”
“我看他们要怎么应对。”
说完,夏末冷笑一声,看着营帐之外的硝烟,似是讥讽。
那名甲士不敢再停留,当下赶忙下去传令。
之后的一天,双方又在无形的对峙之间结束了。
直至幕夜时分,陇西军镇的城门才被缓缓打开,其中奔出一队浩浩汤汤的铁骑部队,虽然马蹄裹布,但依然声如雷震,队伍更是连绵不绝。
而这一众星夜持火前行的军队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暗夜之中,有一骑悄然隐没。
陇西军镇外,某处不知名的盆地。
“老大,来了来了。”
空中一道劲风划过,睛羽从空中飘落,右眼燃起一道赤红的火光,脸上虽然再次覆盖着白羽,但却难掩其兴奋之色。
“经过我们白天故意做出撤退的举动,夏末那家伙果然如您所料,坐不住了。”
楚卿微微一笑,“来了多少人?”
“粗略估算一下,陇西军镇内部已经被掏空了,应该不会少于两万。”睛羽话语中既兴奋又紧张。
“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楚卿笑着摇了摇头,“去告诉吴狂放,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遇到夏末的军队,许败不许胜,将人给我往这边引。”
“诺。”睛羽得令。
下一刻,只见她的双臂再次幻化成一双羽翼,随后振翅而飞,凌空离去。
目送着睛羽的离去,楚卿身后,吕骁豪忍不住小声发问着。
“楚小子,现在陇西军镇内已经空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趁乱偷城?”
楚卿摇了摇头,“不行,且不去说攻城乃是下下计,单是我们带的兵马都不足以用来攻城。”
“更何况,如果这边吴狂放败了,那边陇西城墙就传来攻城声,恐怕就算夏末再怎么犹豫,也会以他的大本营为重,到时候我们的功夫可就全都白费了。”
听着楚卿的分析,吕骁豪点了点头,不再开口。
“行了,你也赶紧领一队人马去准备吧。”楚卿回过头来,
笑着看向他,随后指向两处较高的山壁。
“这两处你挑一个,带兵候着我的信号就行,至于另一处,就留给待会儿回来的吴狂放好了。”
“那家伙身上的冲动,用来作为冲锋才是最好不过的了。”
吕骁豪点了点头,驭着赤兔转身离去,从身后的大军中抽出一队人马,引兵而上。
望着周围一切都布置好了,楚卿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你挑的这处地利挺好的。”叶卿璇瞥了一眼周围的地势,微微一笑。
“就是不知道,那个老家伙在看到这一处天然地势之时,是会当即立断的反应过来,然后转身逃跑还是继续上头,领兵厮杀吴狂放的败军。”
楚卿摇了摇头,目视前方,淡淡的说道:“事到如此,只能赌一把了。”
“无非就是费些力和不费力的区别罢了。因为不管结果如何,这次夏末既然亲自领兵出来了,就没理由再让他回去了。”
叶卿璇点了点头,不再开口。
而楚卿似是想起了什么,当下对着身后的军队挥了挥手臂,高声大喝。
“都给我抬上来。”
下一刻,只见从身后的军队从中间分开,有一众甲士缓缓抬着巨大的盾牌走了上来。
“咚、咚、咚。”
随着一阵阵闷响,只见那些巨盾瞬间立了起来,将楚卿等人的身影已经完全盖住了大部分。
“小屁孩,你这是……”叶卿璇看着面前巨大的盾牌,有些不解。
她其实一路上都想问楚卿为什么出来的时候要带这么多没用的巨大盾牌,因为他们要偷城,速度才是最重要的,但这些巨大厚重的盾牌无疑会拉低他们的速度。
楚卿却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
“可曾听说过坚壁清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