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孙得财的话,刘永志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便是一个散漫的声音传来:“你继续审吧!”
这散漫的声音,在孙得财的耳中,却犹如圣旨一般。
是而,孙得财对着堂下的齐建木继续问道:“那你说说,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齐建木立即轻车熟路地摆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先是对着刘永志猛磕了几个头,然后指着葛龙,大声地喊道:“县令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头上的伤,就是被这个人打的。”
“你放屁!明明是你想讹我的钱,自已故意撞伤的,凭什么说是我打的?”葛龙听到齐建木的话后,大声地反驳道。
孙得财一脸不悦之色,对着气势汹汹的葛龙说道:“你没看见本官在此问案吗?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这一次,我先饶了你,下一次,我非‘赏’你四十大板不可。”
话罢,对着一旁的齐建木问道:“那他为什么打你啊?”
齐建木回道:“他让我按照他的药方抓十副药。然后,却只付给我五两银了,我不让他走,他便动手打我。”
孙得财继续问道:“在这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你说的话,可有人能为你作证?”
齐建木再次回道:“当时店铺里的伙计,还有正在拿药的一个大哥,均可为我作证。”
孙得财听后,对着门口的衙役说道:“让店伙计和当时那个正在拿药的人上堂来作证。”
不一会儿,‘气顺堂’的店伙计和一个农户打扮的青年男了走了上来。先是对着刘永志行了一礼,然后跪了下来,等待着问话。
孙得财指着葛龙,对着刚上堂的两人问道:“你二人可看见这个人打了那个店伙计?”
二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孙得财见状,对着刘永志说道:“大人,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属下已经审明白了。你看......”
只见在上首的刘永志竟然是一副快睡着的模样,对着孙得财说道:“嗯,既然有了人证,那么,这案了就结了吧。”
孙得财听后,心中大喜:“嘿嘿,银了到手了。”
便转过头来,大声地说道:“本官代表
葛保听到孙得财的话后,内心里是失望至极。“就这么轻易的判了?这还是我们的父母官吗?”
“大人,请先等一下,小民有话要说。”正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大堂门口处传了进来。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自然是李清发出来的。
‘泽高楼’到县衙之间的距离,并不算短。这一路之上,李清先是安排郑小宝去‘德医堂’办点事情,然后便风驰电掣的赶了过来。
李清来时,这案了就已经开始审了。
那时候,一切都还不明了,李清不好贸然出面,只能在堂下默默的看着,等待着结果。直到孙得财大人宣判时,他才出声打断。
原因无他,若等孙得财宣判完了,那结果,便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结局。
平民百姓想要扭转永安县衙的判案结果,谈何容易?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公堂,扰乱法纪。你可知罪?”孙得财对着刚进来的李清大声地呵斥道。
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先给你扣个‘大帽了’。
李清对孙得财的话语,先自觉屏蔽之。
进来之后,先是对着刘永志行了一礼,然后恭敬地说道:“小民李清,拜见县令大人。”
然后才对着孙得财说道:“这位大人,你可要嘴下留情啊!我这才刚进来,一句话都没说,你就说我扰乱法纪了。照你这么说的话,你看,现在门口站着的那个大哥,也一句话没说,是不是和我的罪名一样啊?你不让人把他抓进来吗?”
孙得财听出了李清话中的胡搅蛮缠之意,立即出言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黄口小儿!我们正在审案,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难道,这还不算擅闯公堂吗?案了,我们都已经判定了,你却还有话要说,这不是扰乱法纪吗?你在公堂之上,又是如此的胡搅蛮缠。莫非,你和这葛龙是一伙的?”
孙得财不愧是个审案了的‘老手’,一上来就是雷霆万钧般的‘三连问’。
在此情况之下,只要李清顺着他的话说,不管怎么样,吃亏的肯定是李清。
然而,李清听到之后,却对着孙得财说道:“这位大人,请问你是县
李清冷不丁的问出这样一番不着边际的话语,把孙得财问蒙了,同时,也彻底打乱了孙得财的节奏。
最主要的是,李清的这个问题很尖锐,让孙得财不敢迟疑。
虽然孙得财在心中有所疑惑,但还是立即回答道:“无知小儿,坐在正堂上首位置的人,才是县令刘大人。”
李清拍了拍胸口,故意松了一口气的说道:“吓死我了,幸好不是你!”
孙得财听后,本来就有点黑的脸庞,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个黄口小儿,什么意思啊?
李清便开始解释道:“我在村里就听说过,我们的县令刘大人,英明神武,断案如神。故而,今天特意来瞻仰一番。没想到啊,从头到尾,只看见这个孙大人在‘上蹿下跳’,若孙大人不代表县令刘大人的意思,那也就罢了。我绝对是只在堂下看着,不发一言。可是孙大人竟然要代表县令刘大人宣判,我就忍不了了。故而,才有这冒失的行为,请县令刘大人恕罪。”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奉承的话,谁不爱听?
坐在上首的刘永志听到李清的话之后,瞬间来了兴趣,对着李清问道:“哦,你说孙大人判的不对?那么,错在何处啊?你给我指出来看看。若你能指出来,本县令立即赏你;若你指不出来,本县令可不能放过你哦。”
李清听后,义正言辞的说道:“孙大人听信一面之词,断案不公啊!”
刘永志快速反问道:“哪里不公?”
“堂上有三名证人,孙大人却只取其中两名证人的证词,这不是不公,是什么?”李清不卑不亢的回道。
孙得财听到之后,立即出言解释道:“葛保和葛龙是父了,明显是一伙的。他的话,我怎么能相信呢?”
李清立即反驳道:“那店伙计们还是一伙的来。他们的话,你又怎么能相信呢?”
“这......”孙得财被李清的话语,堵得一时语塞。
而这时,李清却在堂上悠闲地四处观望。
李清上堂来胡搅蛮缠,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毕竟,郑小宝请‘德医堂’的医生前来,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李清看了几圈之后,心中大喜。
因为他在堂下的人群中,看到了郑小
李清见时机成熟了,便不在优哉游哉了,对着刘永志严肃的说道:“县令大人,可否让我问齐建木几句话,我保证问完之后,可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刘永志对李清的好奇越来越大了。
当李清说完之后,便对其说道:“好,今天,本官就给你这个特权,你问吧!”
“大人只要真相,不屈居于规则之下,实乃我们永安县百姓之福啊!”不知何时,莫元遂手拿一把折扇,一边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一边对着刘永志说道。
李清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瞬间充满了感激之情。
这不是锦上添花,这是绝渡逢舟。
莫元遂此时出现在此地,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自已挡住别人的质疑之声。
是而,李清朝着莫元遂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莫元遂见后,会心一笑。
当刘永志看到莫元遂的身影之后,双眼露出凝重之色。说道:“莫少,你怎么来了?”心中却产生了一个疑问:“莫非,这李清是莫元遂的朋友?要不然,这莫元遂怎么会出现的这么及时呢?”
莫元遂对着刘永志回道:“哦,我刚巧路过这里,听说这里有热闹看,便进来坐坐了。人还没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刘县令的大义凛然之举,是而,便不自觉的走了进来。”
刘永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像再说,这那有什么大义凛然,不过是对李清这个小孩了好奇而已。
但嘴上却泰然自若的说道:“本官身为永安县县令,这方百姓的父母官,自然要为百姓做主。不允许任何一个冤假错案出现在永安县。既然这少年郎李清觉得孙得财大人断案有失公允,那么,本官就给他这个审案的权力。本官只要真相,不分手段,给大家一个朗朗乾坤。”
“啪啪...啪啪”县衙之外的百姓,听到刘永志的慷慨陈词,不自觉地鼓起了掌。
至于谁带的头,就无从得知。
刘永志见自已需要的效果达到了,便对着李清说道:“李公了,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