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一听这话,两腿一软,直接就站不稳了。
江瑾焱体恤他,将他扶到一旁。
玩指甲刀的扫了一眼柔若一行,一个伤,一个老,剩下的一男一女又能起什么风浪。
他绕了绕耳垂边的发丝,兴致勃勃道:“说说看,怎么个玩法?”
眸光微动,她挑眉道:“很简单,你们把江老爷和江沉渊放了,我和江瑾焱留下陪你们斗,在没有杀掉我们前,你们不能对他们两人出手。”
这算哪门子的玩法?
不就是在给这一老一伤争取逃跑的时间吗?
为首的男人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们争取的那点时间足够他们逃远?然后你们还能有命等到他们给你们去搬救援来?”
玩指甲刀的一愣,原来这小妮子在盘算这些啊!
倒是个有意思的,能把逃命和求救说得这么含蓄。
你永远不能指望,站在你对面的敌人,他们总是不带脑子的蠢蛋。
柔若不带一点遮掩,大大方方地承认下自己的意图,“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你们难道是在犹豫吗?你们极恶猎团不是很牛吗?
怎么,赌不起?还是说,你们是那种光明正大地杀人,事后掩盖所有迹象,躲在暗处当老鼠的?”
“说谁老鼠呢?”
玩指甲刀的皱眉。
“我给老鼠道个歉,这个比喻确实不合适。”
“……”
这挑衅挑的!
“大哥,咱们就和他们玩上一把又如何?给人希望再让人绝望,这可是我的最爱。”指甲刀男磨了磨牙。
为首的男人点了点头,柔若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就怕他们不答应。
“那三位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让我同江老爷他们交代下游戏规则。”
说是说游戏规则,实际上当然不可能真是游戏规则。
柔若走到江老爷身边,报了个地址,“江老爷,你带着大少爷去这个地方,到了那儿报我的名字,自然会有人接应。”
江老爷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我一把年纪了,这条命没也就没了,但你们还年轻。”
言下之意,这逃命的机会该留给年轻人才对。
柔若摇头,“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你年纪大了,江沉渊又受了伤,你们两个都行动不便,留在这里只会拖累我和江瑾焱。”
这话倒是一点都没错。
“所以说,你们先撤,我和江瑾焱才不会被束手束脚,没了后顾之忧,我们就尚有一线可博。你们不走,那么连这一线的机会都没有了。”
江老爷垂头,这么简单的道理,是自己慌了阵脚,失了稳重。
原来,人家不是想着去送死,也不是单纯在挑衅,这一步步,一环环的都扣着呢。
心底对柔若的赞许又添了许多。
“那你和瑾焱……”
计划是知道了,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对方三人心狠手辣,留着一个姑娘家和一个不谙世事,才回江家的二儿子,他们真的能顶得住吗?
看出江老爷的顾虑,柔若没时间再多费唇舌,想了想道:“江老爷放心,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让江瑾焱出事,我发誓。”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瑾焱愣了下,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如果换成别人说这话,他一定会飞去一个刀子眼,是她的话……
唇角上扬,鬼知道这么糟糕的状况下,他在笑些什么。
江老爷捕捉到二儿子眼底那清晰可见的笑意,突然有种,刚认回来的儿子很快就要没了的错觉。
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一句俗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晃了晃脑袋,他想他可能真的老了。
“那我们走了。”
“好。”
柔若牵起江老爷的手拍了拍,“你们放心地去吧。”
说话间,竟偷偷摸摸地往他手里塞了些现钞。
江老爷略表茫然,收下后,扶着大儿子就往外走。
一个老人带着一个伤员能走多快?
“瞧瞧这垂死挣扎的模样。”
玩指甲刀的笑得从容。
柔若故作担忧地横在远去的两人身后,“你们要是现在就出手,那这游戏就没得玩了,我们等江老爷他们出了别墅后再开始计时。”
这又能有什么区别,反正也不在乎那点时间。
极恶猎团的三人没有异议。
江老爷出了别墅,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仍停在门口的出租车,低头看了眼手心里的现钞。
这温家大小姐可真会玩!
就往常情况来说,别墅区内,临近饭点的时候基本见不到出租车的,出租车也不会往这里开。
原因很简单,赚不了几个钱。
能住别墅的,谁还没辆私家车了?
江老爷兴奋地加快了脚步,感觉只要上了车,前路就是一片光明!
“去C区‘有钱则灵’便利店,要快。”
将后座车门一关,江老爷紧张地向别墅大门处张望。
尽管他显得焦急万分,可出租车却还停在原地。
“怎么还不开?”
“这位老爷,你可认识一名叫做柔若的小姐?我这车是她约的,不载其他人。”
江老爷急忙解释,“认识认识,就是她给我约的。”
“那请你把她先前用车的钱先结一结?这年头讨个生活不容易,还望老爷子体谅啊。”
“……”
江老爷这才明白过来,给他现钞不是在暗示他打车跑路,而是告诉他,她只有这么点钱了,再多就没了,还劳烦他一起结了钱。
“知道了,不仅少不了你,还给你双倍结,你赶紧开车!”
到这份上,江老爷算是服气了,谁家小姐能像这温大小姐一样,命都快没了,这事还安排得井井有条的?
温家,看来要大有作为了啊!
柔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同江瑾焱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向着站得最前的玩指甲刀男就攻了上去。
“哟,还敢反抗?”
指甲刀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一个瞬移向前,对着柔若就挥了过去。
柔若冷笑一声,没花多大力气,轻松侧身避开,嘴上激将道:“哎呀,你不是很厉害吗,不会连我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吧?”
向来只听人服软的指甲刀男哪里受过这种质疑,当下加速快攻,可效果却依旧如初,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正疑惑,就见周身突然窜起一圈地火,他脸色一黑,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对方的激将法。
一个当饵,一个下圈,打了个配合,还真就把他圈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