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明兰惊叫道:“楚仙师,你没事吧?”
男人似乎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右眼很快高高?地肿起,看起来很是滑稽。
楚迁尘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眼睛,握在袖中的拳头微微发颤,面上依旧如春风般温柔:“明兰姑娘不必担心,我没什么大碍。”
而后转头朝男人微笑道:“公子,有话好说,我相信清寻派也?是有明事理?的人的。”
这都能忍得下去?这是要贯彻温润人设到底了是吧?
陆卿冷笑一声:“看你究竟忍到什么时候。”药效似乎要起作用了。陆卿继续嗑瓜子看戏。
“哈哈哈,明事理?是形容我们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鼠眼在男子身上审视了一圈,面露讥讽:“哪里来的娘娘腔,就这小身板,还敢自称英雄?”
楚迁尘被呛了一口,强压下心头愤怒,缓缓开口:“我奉弘毅派……”
婉转动听的女人音。
话刚出口,男人又一拳揍了上来:“他奶奶的,我就说是娘娘腔,搞半天什么鬼玩意儿!”
他身后跟班,闻后也是一惊,立即抬起兰花指指着楚迁尘,尖着嗓子附和:“就是,死变态!”
梅小月惊道:“楚哥哥,你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
“噗呲~”陆卿疯狂憋笑。
看来千莫行给她捣鼓的什么媚粉,还是挺管用的。
千莫行自然也察觉到了女子眸底闪烁着的笑意,记忆追溯到昨晚回去的路上。
“你竟有解毒魔血的药丸,当真不可思议。快,让我看看你那还有什么好玩意儿。”
“用了这个,可以让姑娘们声音更清脆婉转,撩得看戏的人呐心都化了。啧,实乃绝妙之?物。”耐不住陆卿再三逼迫,千莫行翻出袖中瓶瓶罐罐,一一为她讲解。
“哦?改变声音是吗,男的也?可以?”
“那是自然。”
那之后,陆卿不仅拿走了那瓶媚粉,还顺走了其余珍贵的药瓶。
直播间哄闹着:
【千巨巨:肉疼】
【千巨巨:给我留点儿啊】
【听楚吊吊这嗓
音,倒真像从访花楼出来的姑娘,面子都丢完了,真绝】
果然,楚迁尘再装不得那副翩翩君子模样,两只眼睛红肿着,手指暗暗握住剑柄,紧咬牙关。
不装了吗。陆卿挑起眉,感觉手背被人温暖地覆住。
她转过头,刚好望进虞棠深邃的眼眸里。
“你做的?”虞棠抽回手,淡声道:“很危险。”
“我知道。”陆卿点头,补了句:“就是看他不顺眼。”
“下次不许冲动行事。本尊如今看不出楚迁尘的灵境在几层,恐怕早已远超于我。若是他想杀你,本尊……”
“仙尊,”陆卿感动地吸吸鼻子,脑袋轻轻枕在她肩头,“你好像很担心我,我好开心。”
虞棠别过眼,用手撇过她脑袋,道:“本尊认真跟你说话,别贫嘴。”
陆卿嗯了声,握住她的手认真点点头:“虞棠,我也?很认真。”
梅小月和荣明兰都紧张的不行,连忙上前扶住楚迁尘问东问西。
梅小月带着哭腔道:“楚哥哥,你这……难不成?,是千莫行那变态教你的?不行啊,你怎么可以跟他学这些……”
“我没事,月妹妹,你先别说话。”楚迁尘终是忍了下来,脸色铁青,弓着背,手指伸进喉咙里使劲捣鼓,又狂吐了几口,声音才恢复正常。
顿时,地上淌着一滩秽物。
那味道。
梅小月捂住鼻子,难得离楚迁尘那么远。就连荣明兰,也?被熏得后退两步,神色复杂地扫了楚迁尘两眼。
陆卿瞧着楚迁尘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乐的直笑:“楚公子不愧为英雄本色,各个方面都略有涉及,实在比不过楚公子啊。”
楚迁尘脸部微微抽搐着,却也没说话。他知道,定?是陆卿搞的鬼。
……
自从艳若桃李的梅小月映入男人眼帘,他的瞳孔迅速扩张,目光再没离开过。
属下推了推他的胳膊,又指指虞棠所在的方向,“大哥你瞧,这几个妞长的真水灵儿!”
鼠眼在虞棠和寒陌鸳身上瞄了几个来回,男人目光落在女子佩戴的暖玉上。
刻着鸳字。
他又回
头看了眼楚迁尘腰上系着的玉牌,心下了然,拱手客气道:“原来是弘毅派寒门主的义女。”
寒陌鸳自始自终都安静地坐在一旁品茶,听后,抬眼道:“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盛鸣。”
……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要给这小子好看吗?”
“你滚开!”盛鸣一把推开他,笑着向寒陌鸳说:“盛某不知寒姑娘来此地游玩,刚刚失了礼仪,打伤贵门派的杂役,还望寒姑娘多多包容。”
杂役,楚迁尘眼眸暗了暗。
寒陌鸳起身,白衣脱俗,曼妙身姿犹如清莲,声音不急不缓:“无碍。只是荣姑娘一事……”
盛鸣面露难色:“她得罪了人就必须受惩罚,即使是弘毅派,也?不能干预我们啊。”
“你胡说!明明是何纵义的马车横冲直撞,我丈夫受了伤才骂两句,哪里是他得罪了人,分明是你们仗势欺人!”荣明兰眼泪婆娑,“楚仙师,你可千万不能听盛鸣一面之词。”
楚迁尘温和应道:“嗯。”
何纵义?陆卿觉得耳熟,好像是城主白微的人。
“什么叫一面之词?”盛鸣极其厌恶地瞪着荣明兰,语气古怪:“呦,这是又勾搭上了弘毅派,气势汹汹呐。你这恶妇自己惹出的祸端,让你男人给你擦屁|股?”
“寒姑娘,你不知道。这女子行事不端,招惹何公子手下一位修士,蛊惑他偷盗何家财物!此女人得逞后,还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卫鸿身上。”
“那名修士自知愧对何公子,早已自焚而死。即使如此,你们还要相信她?”
寒陌鸳淡淡扫了眼荣明兰,道:“可是真的?”
“胡说,他们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修士!”
盛鸣鄙夷道:“这些都是你丈夫卫鸿亲口说的。”
“不可能,不是的!”荣明兰尖叫一声,踉跄几步,差点朝后栽去。幸而楚迁尘从后揽住她肩膀,才勉强站稳。
“楚仙师,你相信我。”女子哭得楚楚可怜,让人怜惜。
“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接近我们莫不是也要偷东西!”苏叶攥住铁链,流星锤划过空
气,离荣明兰只剩一毫米的距离突然停下了。
荣明兰吓得魂飞魄散,煞白的小脸挂着两行清泪。
“喂,”苏叶瞪着柔桑:“为何拦我?就该让她尝尝厉害。”
陆卿放下杯子,无奈道:“这一锤子下去,人指定?砸成肉饼了。更何况,若盛鸣说的是真的,荣明兰就该拿着财物远走高飞,为何还要回来?”
苏叶道:“好像是这么个理。喂,你放开!”
柔桑依旧攥住她手腕。
“我自己控制的好力度。”苏叶白了柔桑一眼,“只是吓唬吓唬她,又不是真的要杀人,紧张个什么劲儿?”
柔桑目光沉静,犹如一湾深潭。
寒陌鸳道:“柔桑说,她不太相信你的力度。”
“什么?”苏叶剧烈挣脱着,腰却被柔桑轻松揽过,小腹紧紧贴住她的身体。
“你这哑巴放开我!”
“柔桑说,苏姑娘的流星锤耍的再好,也?只能在房间里给她看。”寒陌鸳眼眸闪烁着清浅笑意,“看来你们相处的甚是融洽。”
……
场面极度混乱。
那边,楚迁尘轻声安慰着泫然欲泣的荣明兰:“没事了没事了。”
这边苏叶和柔桑抱在一起,两人亲亲密密,寒陌鸳在旁积极为柔桑做解释。
盛鸣感到自己倍受冷落,出口:“都别吵了。”
“总之,你想用弘毅派压我,即使有寒姑娘出面,你丈夫卫鸿也?根本回不来。谁让他已经上了城主的床!”
……
场上迅速安静下来。
荣明兰泪痕未干:“你说什么?我丈夫她……”
盛鸣呵笑道:“卫鸿为了你,甘愿成为城主裙下奴。况且他不是很会锻剑吗,刚好是城主需要的人。”
“得到城主的赏识,很多男人求之?不得呢。”
“想去找你丈夫,就去和城主抢男人啊。”一行人自知弘毅派不是好惹的,只丢了句这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了,原著白微,性子泼辣狠毒,还喜虐待美男子。
估计卫鸿,早就被白微折磨致死了。
……
闹剧结束,一天下来,并未收集到什
么有用信息,魔气也?跟凭空消失了般,寻不得踪迹。
一行人便寻了处阁楼先歇着。
夜幕悄然降临,栏杆上倚着一位女子,月光温柔地洒向地面,女子周身像是被包裹了层柔光。
虞棠看着那抹影子,缓缓开口:“陆卿,你在想什么。”
陆卿单手撑着下巴,望向远处的树林,听到有人唤她,便转过头应声。
“我在想,荣明兰说的话是真是假。若盛鸣说的都是实话,荣明兰所有的行为都是装出来的。”
虞棠握住栏杆,微微低着头:“人心难测,恐怕真假,也?只有卫鸿知道了。”
“仙尊觉得……爱一个人,是可以装出来的吗。”
……
陆卿侧着头,瑞凤眸流淌着不知名的情愫。
虞棠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瞅着她。
忽然,虞棠目光落在了陆卿身后。
少顷,虞棠上前两步,抬起头,双手抓住陆卿的衣襟往前拉。
温软的唇瓣贴住陆卿嘴唇,清新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不得不说,虞棠的吻技生硬且羞涩,陆卿却极其享受地抱住了眼前人的腰肢。
“仙尊,今天怎的,这样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