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听婳那样的女孩,真的会陪老大走到最后尚不未知,且不说他们这样的家族里的那些固化的思想,江听婳跟老大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真怕最后老大的满心欢喜会空欢喜一场。
易翔想在旁边给给陈迟生打下手,又怕碍着老大,他干脆出去外面的店里坐着打游戏。
陈迟生在耐心的听完店长的解说之后,他的脑子跟他说他会了,便让店长站一旁去,他开始上手。
一个小时过去,蛋糕开始有了雏形……
两个小时过去,开始制作上面的图案……
三个小时过去,垃圾桶里多出了一个残次品的蛋糕……
墙壁上的分针饶了一圈又一圈,门外的易翔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起来了。
易翔站起身,神清气爽的伸了一个懒腰,瞧一眼玻璃门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天空之上已经没了太阳的踪影,红透了半片天空。
易翔寻思着这么久过去了,老大也应该做得差不多了,他打算走进去观望一下老大一下的光辉战果,他已经想象到了老大亲手做的精美蛋糕。
结果,他一揭开帘子,刚踏进去一步,他险些一脚踩到作废了的蛋糕上,再一瞧堆满废弃蛋糕,已经溢出来的垃圾桶,各种颜色的奶油铺了一地,再看看旁边表情无奈地站着的店长。
他嘴角一抽,心里可惜这些被糟蹋了的食物。何止他是这样想,旁边的店长早就想冲上去帮他做一个让他满意的蛋糕了,奈何少年固执的要自己亲手做。
易翔又默默把迈出去的腿缩了回去,进也不是,走也不是,万分尴尬的站在门边处。
店长心里在滴血,他的奶油,他的蛋糕……无奈受制于他是金主爸爸,他不能开口制止。
“你先回去吧。”陈迟生瞟他一眼。手一抖,一滴奶油滴在了他的鞋子上,他云淡风轻的用纸巾拭去,接着不受外界的影响,专注于做手上的蛋糕。
失败了那么多次,他也不恼,内心毫无波澜,他只是怕赶不上在她生日之前把这个蛋糕做出来。
“行,那你慢慢做,不急。”易翔要走了,他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门外人来人往,窗外的街头人来人往,天空渐渐被夜幕所代替,路边的几盏路灯亮起,暖光的灯光洒下光亮。
店长早早就去用过晚餐了,喊少年一起吃,他谢过他的好意,所但仍是不动身,专注于研究做他的蛋糕。
店长叹一口气,出门去准备打烊的事情。
店里原定的九点半的关门时间硬生生被延迟到了十一点,店长精神恍惚地端坐在收银台处,眼皮子上下直打架,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他迷迷糊糊地听见了少年讲的一句话。
“包起来吧。”少年已经脱去了那身蛋糕师的服装,恢复了来时的那般清爽模样,陈迟生嘴角微微上扬的在他面前了付款。
老板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连忙站起身去帮他打包,终于要送走这位大神了,困死他了,但在他看到成品的瞬间着实被惊到了。
他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他盯着蛋糕看了好几眼,呆愣地帮他打包起来。
“欢迎下次再来!”他赏识的看着他。心中在想怎么开口让他考虑做自己的徒弟这件事情,这小子做蛋糕的天分真的很不错。
“谢谢。”他冷淡的提走蛋糕。
老板在还在店门口纠结该如何开口,最终陈迟生在他犹豫的眼神中,走出了他的视线,身影隐匿于冷清的街头……
陈迟生提着蛋糕出了门,街道上一片冷清,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街道上的店面几乎都已经打烊了。
看一眼手腕上的表,显示十一点半。他扬唇一笑,往婳婳家的方向走去。
“啶”放在床头上的手机亮了,婳婳手里吹风机的声音大得完全盖过了手机的信息提示音。
陈迟生在楼下等了良久,都不见她那头有回音。他有几分期待的看看手中的蛋糕,在想着她看到它时的眼神又会是如何,他极有耐心又等了十多分钟。
手机屏幕中途亮了一次,他很快查看,是杨舒平找他打游戏的消息,他懊恼的直接把他从联系人中移除,真t碍眼。
他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人接通。
他不敢直接上楼,这个时间点,万家灯火几乎都已经隐匿在黑夜中了,江父此刻肯定也在家里,可她房间的窗台还透出光亮,就说明她还没睡。
三楼说高不高,他完全可以像之前那般徒手顺着水管爬到她家阳台。可他低头看手中被精致包装着的蛋糕,放弃了心中的想法。
他有耐心的等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十二点,到点了……
他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这回被接通了,“陈迟生?”
“下来。”
婳婳掀开被子下床,她刚准备睡觉,她走到窗前向下观望,果真在楼下的一棵树下,一抹模糊的人影在树下站着,手机屏幕的亮光在漆黑的夜里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渗人。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你下来就知道了。”少年抬头,透过夜空望着她的方向,这么黑她根本看不清少年脸上的表情,可她就是知道他在望着她。
“好,那你等等。”她挂了电话。
“嗯。”她那头挂了电话。“人间几载,黄泉碧落,我都等。”他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这寂静的黑夜听。
他头次祈求神明能听见他的声音,赏他有且仅有的心愿。
楼上的房间灯光关了,整个世界黑暗下来,黑夜里他锐利的黑眸穿过黑夜捕捉她的身影。
楼梯亮起一抹暖光灯,她脚踏神光而来,他的小神明来找他了,他弯唇一笑。
她小跑着走进他,带来一阵风,混合着她刚沐浴后的芬芳香气,她鼻尖微微冒汗,小口喘息,几缕俏皮的发丝被吹乱。
在她诧异的目光中,他抬手将它捋平,他温柔的笑了。
“小傻瓜,又不是不等你,跑那么急干嘛。”
“我看了手机消息,才发现原来你等了这么久,不想让你再等了。”她坚定的望进他宠溺的眼眸里。
陈迟生怀疑是自己幻听了,他总觉得她虽然在说这件事再,但实质上却又是另一层含义。可他又不敢多想。
“还说我傻,我看你你才是傻瓜,全世界最傻的大傻瓜,如果我还是没接到电话,你是要在这里傻傻的站上一夜吗。”
她自从回来之后,想了很多,那天的事情,她骗不了自己,她砰砰直跳个不停的心脏,与她之前发病时不通,一种莫名的喜悦充斥着整个胸腔。
这两天她思想斗争良久,她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你猜。”她不用猜都知道答案。他对她总是有股犟劲儿,偏执却又为她隐忍。
“你低头。”她眼里含笑的看他。
他不问缘由,按她说的做。走进一步,在她含笑的目光中弯腰低头。
“摸摸大傻瓜的脑袋。”一只柔软的小手揉揉他的头发,他自心底升起一股雀跃。
他诧异的抬头看她,似乎不敢相信她竟然主动跟他亲近,这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如今却成了真,他怕这是他臆想出来的幻境。
他不敢眨眼,他怕他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不见,他还是不讨她喜欢的陈迟生。
“怎么了,真傻了?”她知道他怎么了,可她就是想逗逗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他严肃的发问,他喉咙发紧。
“我当然知道啊,我在摸陈大傻瓜的傻脑……”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一把扯进怀里,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融进他的骨血。
“你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有多久了吗。”他声音低哑的几乎发不出声,喉咙干涩,他埋在她的颈窝里,红了眼眶。
“让你久等了。”
神明终是听见他的诉求。
她手臂环过他精瘦的腰,抱紧他,第一次正视自己对他的感情。
一轮明月悬挂半空,微弱的月光洒落两人肩头,周围寂静无声,树下两人亲密相拥。
“陈迟生,我以后还想去看蔚蓝海岸。”
“好。”
“我还想要每天都收到一颗奶糖。”
“好。”
“我想要以后鞋带掉了时候,有人给我系鞋带。”
“好。”
“我想要为我做这些事情的人是你,最想要我以后的先生姓陈。”
他身躯一震,顿了一瞬,越发的抱紧她。
他说“好。”一滴冰凉的液体砸在婳婳的肩膀处。
他哭了……
她心疼的拍拍他的后背,她让她的少年久等了。
“陈迟生,我想吃蛋糕了。”她轻抚他坚硬的后背。
“好。”他仍是紧紧抱住她,不敢松懈,怕眼前这一切都是假象。
“陈迟生,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从前有个小女孩,她没有一个很好的童年,她有一个赌鬼爸爸,气走了她的妈妈,她变成了别人口中没妈疼的孩子,所以她从小到大都缺乏安全感,导致了她抗拒没有结果的事物。
后开,她渐渐长大,懂得了许多事情,也做错了许多事情,在某一天,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去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没有她的亲人,人们看不见她,她却可以看到世人,见过世态炎凉,永坠梦境醒不过来,在她以为自己要永远沉溺于虚幻的梦境之时,命运又通她开了玩笑,她又回到了现实中。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小男孩坚定的走向她,用行动一次又一次的告诉她,他对她真心至死不渝。
后来,小女孩渐渐放下了自己心里那道高墙,她开始接受小男孩的存在,有时候她不自主的偷偷观察小男孩。
再到后来……后来我可能上了一个大傻瓜,那人姓陈,是我见过最霸道的傻瓜,可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会是最后一个。”
“不会有意外。”只能是他。他终于还是得偿所愿了。
“所以你还没有跟我说生日快乐,大傻子。”她摸摸他扎手的短发。
他放开她,婳婳还可以看见他红了的眼眶,“还有我要许愿,吃蛋糕。”
“生日快乐!”甘愿来到他的世界的小神明。他拉起她的手,婳婳疑惑的看向他。
“小傻瓜,你想在这连个凳子都没有的地方草率的过生日啊。”他伸手宠溺的用食指弯曲温柔的刮过她鼻尖。
她皱皱小巧的鼻子,她才不傻。
“走,带你去个地方。”他小心的一手提着他的满心欢喜,一手牵住他的全世界。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隐匿于黑夜的黑眸,染上了丝丝疯狂,他疯狂的想要带她私奔游走于黑夜里,去个没人的地方,把她私藏起来。
“我们去哪啊?”她傻傻的被他带着走,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她大胆的随他而去。
“我家。”
“哈?”她愣了一瞬,她突然后悔了,果然不能太过于信任他。
陈迟生其实也没多想,他只是单纯想找个合适的地点给她过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日。
“老子长着一张好人脸,外人眼里头的大好青年,不可能对你行不轨之事的。”他丝毫不觉得违和的讲道。
婳婳信他个大头鬼,他光是长相这一方面就跟大好青年这四个字沾不上边儿。
“谅你也不敢!”婳婳突然支楞起来了,两人的关系变了之后,她就越发大胆了,倒不是她恃宠而骄,而是她知道他唯一那点儿小心翼翼都给了自己。
“嗯,我哪敢对小祖宗不敬啊。”他不知从何时起给她起了小祖宗这个外号,以前她只觉得羞赫,如今她听上去心里竟有几分欣喜。
“那是。”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家里有人吗?”她清灵透亮的眼睛里满是单纯。
“你放心,”他弯腰凑近她的耳边,她耳廓上细小的绒毛从他唇间擦过,引起一阵颤栗,激得他尾椎骨一阵酥麻。“不会有人打扰你对我干坏事的。”他低哑的声音说得暧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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