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青安安静静的躺着,转过身就瞧见非要在她房间里打地铺的陈子涧。
大概是有了经验,这次陈子涧居然倒也没有睡得太难受,反倒非常适应。
想来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彻底习惯这种打地铺的生活。
有她在这里,陈冬青不好进入系统看她新得的物件,只能看着101在系统里将那块紫色‘心脏’摸来摸去。
陈冬青问它:【这东西,应当不是每个吸血鬼都有的罢?】
【当然不是,这个世界仅有这一块】
陈冬青点头。
其实她也早有预料,可照理来说,这样的好东西,她拿到的也太容易了些。
小世界里的好东西,一般不都写了天选者的名字?
如果不是气运出了问题,就是她自己出了问题。
一夜无梦。
陈冬青醒来的时候,陈子涧还没有醒。
她抱着枕头,倒在地上睡得歪七竖八。
吸血鬼作为半死人,原本没有睡觉的需要。但夜间的狩猎时间,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需要了,所以他们遵从了人类的作息,强制性睡觉。
慢慢地,倒也成了习惯。
陈冬青一动,陈子涧就醒了。
“你醒了?”陈子涧坐起身,眼睛通红,“昨晚有没有做噩梦?我倒是睡得挺好,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看着她越来越红的眼睛,陈冬青很是无奈。
陈子涧的脸上就差写着:我好饿,你可不可以借我咬一口?
“还记得前几天你差点把我吸成人干的事么?你觉得我还敢让你咬?”
陈冬青笑眯眯地看着陈子涧,指了指自己颈脖上的伤口。
陈子涧哈哈笑了两句,讪讪道:“我也没有这种想法,这件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她起身,将被子折了折,换了件衣服,踏着拖鞋出了门。
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回头看陈冬青一眼。
陈冬青心里明白,陈子涧并不是因此生了她的气,而是怕她再多看两眼,会忍不住自己的**,扑上来咬那么一两口。
垂头,陈冬青看看自己的手,笑笑,起身也去洗漱了。
再回头,她拿着一只杯子,进了陈子涧的房间。
陈子涧换了件波西米亚裙子,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头顶的帽子。
看见陈冬青进来,她的眼睛瞬时就红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
她的牙齿已经伸到了唇外。
陈冬青晃了晃手中的高脚酒杯,里头盛了半杯鲜血:“要不要?不要就拿走了。”
话音未落,陈冬青手中的酒杯就被夺了过去。
陈子涧一句话都没有说,仰头将杯子里的血一饮而尽。
她舔了舔嘴唇,将染在嘴唇上的鲜血也吞了下去,喟叹一声,眼睛变得更红了。
她没有转头,也没有挪动脚步,只是道:“多谢。”
可惜,陈冬青的血液对她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她哪怕喝了一杯血下去,牙齿也没有半点回缩的表现。
“我只有这些血,你想要,也得等我养上几日。”
陈子涧继续整理她的帽子:“不必,你才从那魔鬼窟里出来,本就需要休养,要是让大哥他们知晓,我在头天早上还喝了你的血,一定会挨骂。”
陈冬青笑:“那你还喝。”
陈子涧转头,冲陈冬青做了个鬼脸,背起包:“走了,我们一起去学校。”
这是这半月来,陈子涧主动邀请陈冬青一起去上课。
她走过陈冬青身边的时候,陈冬青的手里多了一瓶冰凉的药膏。
低头,瞧着自己手上划破尚未结痂的伤口,她笑笑,将那瓶药膏搁进了系统里。
要是她真的想要治疗自己的伤,用一些魔气即可。再说,她也能将那块紫晶炼化,体能也能上升一个量级。
今日是阴雨天,也是吸血鬼最喜欢的天气。
陈子涧顶着帽子,伸手去接天上的雨:“冬青。”
这是她今天第二十六回喊陈冬青的名字。
“嗯?”
陈冬青叹气,应她道。
“你知道么,我都已经快忘记,雨水,冷,热,雪花,究竟能带给人什么样的感觉了。”
陈冬青沉默。
陈子涧笑着转头,看向陈冬青:“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作为人类,还对我心存善意的人。
你前些天去古堡,我才发现每天准备好的血包没人准备,我浴室的打泡器也没人收拾,早上的早饭没有吸管,什么都不合心意。”
啊。陈冬青心想,其实她是误会了。
她只是习惯性的将每一件事都做好罢了。这和照不照顾陈子涧,真的没有太大关系。
“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陈子涧单方面正式宣称,“要是有人欺负你,我第一个帮你咬死他!”
陈冬青:“”
这个宣言里,似乎带着些汪汪汪的声响?
陈子涧不知陈冬青心里的想法,擅自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教室里去。
陈冬青:“”
为什么总有些橘里橘气的感觉?
有这种感觉的,明显不止陈冬青一个人。
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云款冬。
作为同班的同学,又作为顾振霖的‘新宠’。他大抵是第一个发现陈子涧对待陈冬青的不同。
“我记得不久前你们俩还红眼对白眼的,怎么?离别一天,忽然发现对方是自己重要的人了?”
云款冬挤眉弄眼,看着陈子涧拉着陈冬青的手半带嘲讽。
陈子涧瞪他,冷哼:“冬青是我很重要的人,当然,是正常的重要。不像你们,是不正常的重要!”
说着,她飞了个眼睛,指向顾振霖。
云款冬差点没被她气死:“你胡说什么?我们能一样,不,我和顾振霖,是死敌,死敌你知道么?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然而,事实上因为顾振霖救出了云款冬的爸爸哥哥,云款冬说的话,已经不可能成立了。
陈子涧也明显不信:“骗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我起夜的时候,可听见了大哥房间里的动静。”
顾振霖若有似无地,往这边看了一眼,不过并未阻止。
云款冬气的满脸涨红,吼道:“你别胡说!血口喷人!”
他的声音太大,以至于不少学生都转了过来。
陈子涧呵呵:“血口喷人?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