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的时候，算着白雅雅就快要醒过来，宫羽这才出了系统。
他揽着她的肩膀，佯装刚刚睡醒的模样。
“宫羽”
白雅雅娇羞地看了宫羽一眼。
宫羽这才慢慢睁眼，转身看了一眼，一看见白雅雅，立刻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眨眼之间，他的衣服就已经穿好，居高临下地看着白雅雅。
他面色仓促，似有不愿：“昨天，你我”
白雅雅这才发现了不对。
这不该是他应该有的反应。
难道他不该高兴，或者说至少有一些讶异么
可他什么都没有。
或者说，他脸上只有害怕。
慢慢地，白雅雅将被子拉过了头顶。
她闷闷地道：“没有关系的，姐夫，昨天只是你喝醉了而已，没有关系的。”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沉闷，明显是快要哭出来了。
虽说一句话都没有指责宫羽，可每一句话都比指责他来得更可怕。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姐姐，也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宫羽觉得，陈冬青说自己是渣男，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或者说，男人这种贱骨头，还真就吃这一套。
“你先回去吧。”宫羽叹了口气，“这件事是我错了，我会给你个交代。”
白雅雅这才探出一对通红的眼睛。
“你姐姐，我也对不起她。”宫羽道，“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白雅雅的眼睛更红了。
这回是真的红。
吃亏的人是她是她白雅雅
凭什么他觉得对不起柳江盛
那个跋扈的家伙，究竟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等到宫羽走后，她慢慢起身，回到自己的院子中。
想到今日的事情，白雅雅心里有些凉。
宫羽嘴巴上说着负责，可是分明就没有半点负责的意思。
自己多半是要被抛在一旁了。
白雅雅心里正忐忑着，就听见了另一个消息。
宫羽去了一趟柳府，将柳江盛给请了回来。
白雅雅差点没有昏过去。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按捺着心里极度的不愉快，白雅雅乘着夜色，找到了宫羽。
“对不起。”
宫羽一看见白雅雅，就道歉。
可白雅雅想要的并不是道歉。她想要的，是地位，是名正言顺。
“你接下来究竟想要怎么样”
宫羽的好态度，叫白雅雅莫名心中生出了一股无名火。
“难道这件事是我一个人错了”宫羽耐不出脾气，冷哼道，“那天，醉的人是我，清醒的人是你而且，我们醒来的时候，是在我的寝房内”
白雅雅瞪大了眼睛。
她万万没有想到，宫羽会这样说。
她心里一个咯噔，觉得一切都完了。
宫羽分明就是不打算给她一个交代了。
“好了。”宫羽最后一锤定音，“你先回去，我也不会让你处于这样尴尬的身份。”
可是现在她就已经很尴尬了
白雅雅知道，自己再磨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不如大大方方，反而不会给自己丢脸面。
扯唇一笑，白雅雅转头，就此离开。
她想，她给宫羽两个月的时间，如果这两个月内，她还如此犹豫不决，她就离开宫府，去其他的地方谋生。
当年她因为叔嫂欺负，离开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决绝。
不过一个男人而已，难不成她离开了，就不能活了
白雅雅打定这样的主意，心中反而不迷茫了。
看着顶头已经开始缺角的月亮，白雅雅闭眼一笑，脸色惨白。
比起她的难受，陈冬青反而好很多。
她造出来的弓弩模型已经给了木匠，很快，他们就能到手连弩这般凶悍的武器。
陈冬青把玩着一枚磨光的核桃，听见外头门声响。
她头也不会地问道：“搞定了”
宫羽本来只想默默进来，见陈冬青已经发觉他进屋，便索性放重了脚步：“已经解决了。不过我看她倒不像是个甘心留在这里的人。”
她当然不会甘心。
好歹，白雅雅也是这个世界的天选者。
要是天选者都这样好令人摆布，那完成这些任务，也无需这般费时费力。
“让她去罢。”陈冬青对他道，“你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么”
“怎么可能”
宫羽刚说完，往系统里内视一眼，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系统显示，他的任务做完了。
怎么会
这是不是也太简单了
“还记得上次101套我们两个人的对话么”陈冬青忽然问他。
宫羽自然记得。
上一个世界最后一刻的时候，101抛出的问题，叫陈冬青和自己都十分的尴尬。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个尴尬的感觉。
记忆犹新。
“那个时候，你也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务。所以那时我就猜想，你的渣男任务，只要让天选者对你产生情愫，再让她对你绝望，应当就能达到条件。”
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之前系统之所以会判定宫羽的任务失败，就是因为陈冬青的情感不够真诚。
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有什么真情实感。
宫羽觉得自己似懂非懂。
“也就是说，你只要让系统判定，对方对你动了真感情，又对你真绝望，就算是你渣男任务的完成。”
毕竟渣男可不就是伤透人家姑娘的心
“系统没有智能，压根判断不出真心与实意，它只能通过天选者分泌出来的酶的气息，来判断她有没有动感情。”
而人类的酶，是很复杂的东西，就连系统也不能完全区分开来。
“什么梅”宫羽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跟不上。
陈冬青想了想，换了一个宫羽更容易接受的说法：“是气，每一个人每个时刻的气息都不同，所以它通过判断人物的气，来判断她对你是一种什么情感。”
而喜欢，和妒忌的气，是很相近的。
宫羽明白了。
原来，系统将白雅雅对陈冬青的妒忌，错认成了对自己的喜欢。
而现在，她对自己的放弃，就视作了对自己的绝望。
“你做任务，都是这样偷懒的么”
宫羽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想想，他三千多个世界，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次任务，哪一次不认认真真
可现在好了，陈冬青居然告诉他，可以走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