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二小姐被楚王救走了?”
说话的是目前皇上最宠的萧贵妃,这位贵妃擅书画诗词,是个难的的风雅人物,平常同白扬淑这样的人几乎不来往,此番前来纯属无聊,虽然众人都怀疑她是来看白淑贵妃的笑话的。
皇后沉吟道:“太子告诉本宫,楚王对白二小姐确有优待。此事非同小可,夙莲,你去请楚王进宫一趟。”
太子非皇后亲生,太子的生母是黎容城在潜邸时候的旧人,未等皇上登基就死了。太子本性温和,倒也同这位年轻的皇后相处不错。
夙莲苦着脸说是,心里却想着:楚王不可能来,去也是白去。
皇上召他尚且推脱,更何况是皇后呢?
“我瞧着皇后此举多余,”萧贵妃说出了夙莲心中所想,“楚王闲云野鹤,未见得就听您的话,不如让皇上去请,没准给几分面子。”
这话难听,却真实的很。
可这不就意味着将事捅到皇上跟前去了么?
皇后和白扬淑都是一脸迟疑。
好在二人没迟疑多久,让她们没办法逃避的,另一件大事出现了。
内侍监来报,在白淑贵妃的枫溪宫后院,有一处埋藏较浅的坑,里面有着写着奇怪符文的布料。
目测是女人所有。
白扬淑原地僵成一座石像,傻了。
布料不要紧,那些符文是什么?
白扬淑遍体生寒,希望不是什么厌胜之术,或者别的诅咒什么的,那样她就完了。
皇帝迷信像是遗传,黎容城算是最“不在意”也是最不信的,但祖宗规制在那,动此术者,严惩不贷。
若说方才白扬晚说是白扬歌害了她,白扬淑尚有几分质疑,眼下却实打实的相信了。
内侍监的人战战兢兢地将东西呈上来,元绣左右翻看了一会,叹道:“贵妃,这东西你还是亲自到皇上前面解释去吧。”
传闻上古大神素问是一个智慧与美貌之神,现在楚国乃至周边国家还在供着她的神像,但其实素问大神乃是与盘古女娲同一时期的神,在女娲黏土造人之时可能还只是个懵懂小儿,在女娲等上古十大神陨落之时,不知道为何独独留下了她。因此现在对她的传说大多来自杜撰。
传闻又说素问大神有一丈夫,名叫云漠,同三十三天的二十诸天之第二位天主,帝释天关系不错,民间百姓不懂,这一来二去的就变成了“帝云漠”。
素问同云漠夫妻和睦,现在也有夫妻同时供奉两位大神。二位本是神界的一段佳话,可素问大神有一丫鬟,善妒,竟将云漠手中的短刀盗走,后来被素问亲自追回,降下惩罚,素问主文不主武,当时降罚就是用符文书写的。
这一段符文就变成了奴隶主对奴隶的控制和诅咒,传了上万年,变成了亲姐妹之间的诅咒,用途就是来杀人,并且像素问那位下人一样,死无全尸灵魂湮灭。
这段符文因为极恶所以很难书写,写个五六分人的命数就耗尽了,传闻只有“神”处的人可以书写,且一生只能写一张。
可如今这段一出世必灵验的符文出现在了白扬淑的宫里,联想到这段符文的用途,一个难以想象的结果浮现在众人心头。
白扬歌死了。
素问神影响力堪比寻常菩萨,她的图文是皇家的必读读物,皇后能认识并不奇怪。
“皇后,”白扬淑挤出笑容,因为僵硬过度显得有些奇怪,“嫔妾并没有弄过这——”
皇后抬手打断了她,道:“这些话还是跟皇上去说罢,顺便告诉皇上,务必请楚王入宫。”
白扬淑柔美的脸上刹那之间变得惨白无比。
萧贵妃一双锐利的凤眸在她脸上淡淡扫过,脸上带上了很浅的笑意。
那些诡异的布料突然间变得诡异务必,内侍监忍不住松了松手。
白扬淑怎么也想不到,白扬歌居然能弄到这样的东西。若说一般邪术诅咒,白家也是能替她压下去的,但素问咒更邪,从前有宫妃用来争宠,直接被那时的皇帝剔骨剥肉,献给“神”处的族人以做道歉了。
她止不住的发抖,心想:她就不信白扬歌能有那么大的本领。
白扬歌当然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因为她根本就不清楚这玩意还有一段如此狗血的历史……
工作室要研究的东西,她会画很正常。
黎容城本就被大朝会试的事情烦不甚烦,当听到皇后的人禀告之后,更加盛怒地将手边的笔砚扫到地上。
“贵妃好生厉害,”他冷笑着道,“此事交给元庆处理,不论查出是谁做的,通通给朕砍了!”
传闻此话传到贵妃耳朵里,当场将她吓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白府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白夫人声泪俱下的控诉贵妃,谁都看的出来,白府这是打算弃了白扬淑了。
白扬歌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番作为”造成了多大的后果,她正接受着来自浓缩中药的痛苦。
夜言说紫仙粉和久香对女子伤害极大,白扬歌那天不知道吸入了多少,必得多喝几天解药逼出余毒。
白扬歌信他个鬼。
“说不喝就是不喝快滚,”白扬歌冷着脸道,“要不说正事。”
捣乱的心思落空,夜言不情愿的用脚勾过椅子,下巴搁在椅背上,道:“宫里都传闻你死了呢,话说,你哪里搞来的那个素问咒?”
白扬歌没听懂,但知道他说的是她留在皇宫里的鬼画符,那玩意居然还有名字的么?不对,他居然知道那东西?
白扬歌从到了这个世界后看了不少书籍记载,但神话一类的涉及的比较少,因为没什么用。
但她不能露馅,便道:“……管那么多?”
夜言翻了个白眼,道:“谁乐意?你去看看宫里乱成什么样儿了,二小姐,不容小觑啊。”他满是促狭。
白扬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做事不给人留后路,就是怕饿狼反扑,白扬晚不足为惧,可白扬淑毕竟是贵妃。
“可惜主子带着我哥去风流了,”因为“年纪小”而被排在外的夜言幽怨道,“真该让他瞧瞧。”
瞧瞧你那个一笔不差,像是古书复刻的“素问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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