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扬歌这一病可谓是病来如山倒,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且众人还发现她每次受伤的都是胳膊,且每次都是自己作的。
对他们来说发烧风寒并不算事,因此白扬歌这几天非但没有受到安慰还得到了众人的嘲讽。
比如以零为代表的临,就曾经特别认真的问她:“您是不喜欢自己的胳膊么?”
白扬歌示意他赶紧滚别他妈烦她。
她此刻连出屋都不行,前脚下床后脚就有人将她抓回来按在床上,十分憋气,以憋气就想骂人。
但在小辈面前还是该保持着风度,于是他微笑的道:“我不喜欢你的。”
零:“……”
阔怕。
他轻咳了一声,试图转移白扬歌的注意力,道:“二十八多日未回了,您就不担心?那老小的一只小孩,成日不回来叫什么样子。”
白扬歌疑惑的眨眨眼,嗤道:“虽然我不是你们的直隶首领,但是据楚楼那混蛋说,你们用过的美人计可不少。”
“但是我记得我们当年招来的女孩子可是很少的,你倒是告诉告诉我,这些女孩子怎就演了能被楚楼记住的、所谓的、美人计?”
零:“……!!!”
夜楚震惊地道:“您、不是,王爷连这个都知道?”
白扬歌头痛的闭上了眼睛,心想曾经名声响彻大江南北的初代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说正事。”她才能好受点。
“正事就是,”零道,“二十八真的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
白扬歌哪里不知道他们护短的尿性,笑道:“你们没有派人去找?”
夜楚从桌子上倒满两杯热水,一杯端给了白扬歌,一杯则递给了零,后者一脸自然的接了过来,就地在白扬歌的床头的坐下。
夜楚道:“派了,但去了的至今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已经过了咱们规定的最低期了。”
最低期的设定还是楚楼当年为了管理渊才设置的,后来他渐渐的转了性格,这套设定就变成了互相报平安的方法,一直被沿用了下来。
白扬歌蹙眉道:“从我受伤之日起,到如今不过数日,怎的就联系不上了?可知他们去了那?”
“知道,但如今去了的兄弟们都没有回来,所以属下等人不敢轻举妄动,”夜楚顺势在零的旁边坐下,支着下巴道,“他也一样。毕竟临还不熟悉楚国。”
这倒也是,临本来就是武力值强且有些近半神的人,而如今的渊大多没有他们神性,二来嘛,也是更侧重于情报权谋这一方面,而至于武力方面,主要是因为楚楼犯懒,懒得教而已。
白扬歌想了想,觉得以二十八等人的能耐不该有危险,但也说不准,她就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受伤,可不还是受伤了吗?
可贸然派去大批人亦没有好处,谁都不知道二十八现在所处的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万一都折在里面,可不是赔死了。
她沉思道:“二十八很聪明,就算没有办法传出来消息,也必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这样,去雇几个道上的人,咱们的人已经去了不少,便不需再派了。”
夜楚道:“属下明白。”
这是他们一贯的处事风格,十分接地气,能用钱解决的事情绝不会浪费一兵一卒,更别提现在白扬歌和楚楼可是朝廷上的红人,最不缺的就是权和钱。
“不过瘟疫刚过,有人会接咱们这单子?”零疑惑道,“我见百姓错过了春种,已经顾不得温饱了,怎会有人有闲心跑那么远?”
零到底经常长上战场的人,想事情比较简单,温饱解决不了的根本原因是粮食,粮食从哪里来?当然是地里,而什么东西能让人同时得到这两样?
自然是钱。
更不必说,黎容城仍清醒的时候,曾在全国各地建过很多粮仓,等到了饥荒什么的,当地的官员会一层一层的请求上级开仓放粮,而若是丰收之年,这些粮食就不用开仓放出,但粮食总会受潮发虫,所以等到天气潮热的时候,这些前年陈粮就会低价进入市场。
“太子早就打开了京城的粮仓,”夜楚提醒他,道,“且从临近的几个城里都调了粮食过来,一时半会百姓们不会有事,可要是想好好生活的话,这个秋天还是要辛苦劳作的。”
白扬歌再一次感受到了南方的快乐,北方若是碰到不好的年头,四月份田地里可能还没有解冻,冻死苗都是好的,若是错过了清明,可就伤心了。
她道:“太子动作很快,想来借调咱们的人估计也快回来了。”
零疑惑地道:“借调?”
“跟我借的,”夜楚冲他一挑眉,“太子怕他们自己的人层层剥削,等到了百姓的手里粮食便成了天价,所以请咱们的人做监督。”
零:“……”嗯,确实,他们对粮食兴趣不大,且杀起人来十分不手软。
白扬歌又道:“等他们回来你们再一同商量着吧,三日后,若二十八还是没有消息,我和楚楼必有一个去看看。”
二人都道:“好。”能把属下看的这么重的也就是他们两个了。
没一会,二人都到了训练的时间,便一同起身告退,而白扬歌在他们走后,将小凳上已经晾凉的药汤一口喝进肚子里,又连着喝了好几杯水才缓过来劲。
也是奇怪了,本来她就很少生病,除了装的和被气的时候,大多时候还是非常明朗的,怎的偏偏就是现在病了?
这怪事是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扬歌长叹一口气,心想自己果然是个操劳的命,遂十分认命的从床脚的抽屉里掏出来两个看不出形状的东西在手里摆弄着。
二十八是发现了此梁乐非彼梁乐才被他们二人派出去的,所以这件事会不会同那个假梁乐——也就是白扬晚有关系?
唔,可惜不知道白扬晚身后事谁,那些没有舌头的黑衣人又是些什么人,白扬晚见了她直线降智,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啊,好难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