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板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红衣嘟囔道,“是不太稳定,当地人甚至都受到了影响,将军怕引起媒体的注意,一直用比较强硬的手段给压下去了。”
白扬歌道:“也是因为这个,你们才发现楚宫的旧址?”
红衣道:“还真是,大概在三四年前吧,此处地区连着数天打雷,震出来一个角,后来当地的**才挖出来。”
白扬歌一挑眉。
她来的时候特意看过,这地方现代化气息已经很浓重了,车水马龙,高楼大厦,不可能没有相应的避雷措施,楚宫比真正的芈楚还要早,数千年的迁徙早就不知道埋到哪里去了怎可能被雷劈出来。
恐怕是时候到了。
她抬眼看向红衣,道:“你们将军让你来告诉我这些的?”
“……”红衣无语道,“又对了,将军身份敏感,自然不可亲自前来,他知道你心思重,轻易不相信陌生人,才叫我来的。”
红衣在古时的白扬歌身死,楚楼失踪后,便一直留在了京城替太子做事,楚楼的预言很准,有了这么多神的楚国在很久后统一了大陆,成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国家。
他们前人种下的树,遮蔽了后人,也正是因为楚国的统一,天界之门的强行破开,许多人因此结了缘,她便是其中的一个。
但红衣生前做过错事,更是曾对楚楼和白扬歌不轨,所以相比于其他人,她还要经历几次轮回之苦。
这世结束,她就能去上三界做个神官了,对白扬歌自然坦诚了不少。
不得不说林郁城找人挺准的,若是别人来她必然不信。
“那可查出来是什么原因了吗?”白扬歌道,“我记得林郁城和楚歌是合作关系,楚歌本人对这些应该也有相当的研究,不大可能现在还给不出一个理由吧?”
就算真正的理由受到各种限制而不能对外公布,也要遍一个民众愿意相信的吧?
否则这么大的工程为何新闻上从来没有报道。
“对外只说地壳运动喽……这年头谁在意原因?”红衣笑道,“不过老板确实研究出一点了,他说,恐怕和你有关系。”
白扬歌指着自己,不可思议地道:“我?”
她的影响可以延续这么多年!
何其惶恐啊何其惶恐。
红衣解释道:“具体来说不是你,是枫溪宫。”
白扬歌:“……”
她想起来了。
那是她刚回到楚国没多久,元绣和白扬淑想要在枫溪宫将她一军,可惜白扬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反而丢了小命,那个时候黎容城被元绣控制,失去了自主意识,还是白扬歌联合临渊强行镇压的。
现在想想,临渊当年只是暂时封印,那个时候渊还没有学过她的咒语,那天大多人都是被赶鸭子上架,并不纯熟。
在他们俩人相继离开,临渊消失,不知道枫溪宫的事后来如何了。
白扬歌道:“我知道了。”
封印不会持续多久,恐怕多少年前就已经破了,这些年之所以一直没有出事,恐怕也是因为林郁城他们经常修修补补。
二人又聊了一会,天渐渐的黑了,白扬歌在飞机上一直昏昏沉沉的,眼下却精神了不少,正好红衣无聊,二人便想出去走走。
红衣的权限虽然不高,但好在走在区里没有人会拦,二人接着红衣的证件,很顺利的来到了已经被开发出来的楚宫。
好巧不巧,保存最完好的居然是紫宸殿。
白扬歌曾经生剥元绣的皮,在这间殿里站了好几个月,为楚国的重建殚精竭虑。
“喏,你的位置。”
白扬歌顺着红衣指的放向看过去,只见在角落里放着一把残缺的椅子,上面的垫子已经烂了,露出斑驳的表皮。
白扬歌笑道:“他们连这个都不带走。”
那把椅子是白扬歌常做的那把,满朝的文武只有她一个人有权利坐着,为此,太子殿下还不对劲好一阵子,总觉得白扬歌在纠他的错。
“你死了之后皇宫里的人差点给你盖个庙,一个椅子算什么,”红衣啧啧称叹,“死后灯火长明。”
白扬歌并不介意。
“这些都是你们主导清理的?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别的专家,”白扬歌道,“你们专业也不对口啊。”
“不,你别忘了,这个朝代没有人曾经学过,哪里来的专家,唯一的专家就是你了吧?还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参加。”
白扬歌是专攻宗教的,敏感不说,理论性也比较强,所以相比之下,她的动手能力就非常一般。
二人没一会就将紫宸殿转了个便,白扬歌从前来到这不是上朝就是议事,几乎没有看过全貌,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才有机会。
不禁感慨万千。
太子的儿子黎毓显然不是个喜欢新奇的人,这里的很多布置还保留着原样,萧姣的性子就比较随意,否则也不会把一个贵妃宫整成冷宫的样子了。
“黎毓可有后人?在他之后是何人继位?”她问道。
“他无子,继位的是从别加王爷过继来的孩子,”红衣不怎么在意的说,“他生来就是神,不老不死,退不退位关系不大。”
所以黎容城这一脉到他孙子这辈就断了?嘶,不知道他知道后会不会被气死。
“啧,他们一家都挺会玩。”白扬歌评价道。
二人往原来的枫溪宫方向走去。
枫溪宫是最不对劲的地方,因而只有林郁城的人驻扎在这里,他们大多认识红衣,更知道她身旁的这个女人是林郁城请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让他们过去了。
枫溪宫的位置仍是像以前一样黑雾弥漫,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白扬歌第一次来的时候甚至看不清人,几千年过去了,她连门在那都不知道了。
林郁城兴许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守这里的人很少——毕竟,没有人能进去。
白扬歌这具身体是凡人,自然没有办法,因此还得靠红衣帮忙。
她抽出了长鞭,所到之处黑雾就散一点,虽然不大,但足以看清眼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