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你说这罗辰,先前因为被人偷袭受伤,而怨恨上了我们苏家,送过去的驱蚊香,他都是给退了回来,可是制作的这躺椅,还有这几日的冰镇美食,却又为何拿来主动讨好呢?”
东厢房的苏伯庸,此时正躺在院落里的树荫底下,旁边的小香炉,释放着驱蚊的清香,
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着妻子吃在嘴里,十分香甜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冰淇淋’,耿护院刚刚也是解释了半天,才算是让他知道了正确的叫法!
木质的躺椅,高低可调,角度可调,
并且在木材光滑的表面,隐隐还有着一层浅浅的精美纹路,
苏伯庸每日闲暇时,就是喜欢躺在这个上面,
看书,小憩,喝茶,都是不舍得起身,
实在是太舒服了,并且有种淡淡的清凉,直教人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恨不得舒展开,发出畅快的欢呼!
“嘁,你躺着别人的,吃着别人的,一口一个罗辰,难道开口称呼他一声女婿,就这么难吗?”
呼!
又甜,又有水果的清香,关键还是冰冻的甜点,
只是这一小盏,完全就不够吃呀,三两口就吃完了,
苏姚氏嘴巴里说着埋怨自家丈夫的话语,眼睛也是不自觉盯上了石桌上的另一个小盏,
好像耿护院说是,她吃的是水蜜桃味,另一个是黄瓜味?
既然他这个当爹的总喜欢和女儿置气,嘴巴里也是拿女婿当外人,
呼!
苏姚氏也不跟他客气了,伸手直接将苏伯庸的那个小盏,也拿了过来,
“哎,你这妇人,怎么这般不讲理,女婿给我准备的,你怎么自己的吃完了,还惦记上我的了?”
...
唉!
一旁的高深青年,看着像是小孩一般,为吃食打闹的老爷和夫人,
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条看不见的黑线。
‘姑爷怨恨苏家,但是对小姐好像很看重,孝敬你们长辈,可能是他为人善良的本分吧,是非如此分明之人,实在是令我佩服不已啊!“
咕噜!
喉结滚动,青年在心里回答了他家老
爷的问题,
只是吃在嘴里的冰镇西瓜,此时却也没有那么香甜了,
眼睛死死盯着两位主家争抢的小盏,这‘冰淇淋’,真的就如此有吸引力吗?
...
老太爷年纪大,每日起得也晚,喜清静,
家中的晚辈,但凡是有工作在身的,一般都不需要每日去请安,
特别是苏文兴,这个二房所生的长孙,也只是嘴上孝敬,平时也是很少去往后院,
可是新招上门的赘婿,罗辰却是时不时来问候一声,
这几日,更是先后差下人,给他送来了许多称心的礼物孝敬,
此时吃完晚饭的老人,和他的大儿子苏伯庸一样,
也是在院子里纳着凉,躺在躺椅之上,喝着冷冻的西瓜汁,
老人的身体状况,自然是比不上年轻人的,对冰镇饮品,特别是甜食的耐受度,
也是大有不如,
所以罗辰都是单独按照每个人的身体情况,特别给他们准备的!
一小盏冰淇淋,送到老太公这里来的,
也是被换上了少糖少脂的核桃味!
...
第二日一早,罗辰和苏檀儿打了招呼,
说是苏氏布行的生意已经走上正轨,后院的两个伙计,也能应对设备维护的要求了,
他最近有正事要忙,就不再跟着她去店里了!
苏檀儿,本以为这两天,他们夫妻二人的契约关系,正在往着真正的夫妻关系发展,
可是这突然而来的变化,却是让她的心里大受打击,
按照之前的约定,罗辰只要守好赘婿的本分,
不在外面招惹是非,不做有辱他们苏家声誉的行为,
苏檀儿就应该,给予罗辰每月20两纹银,作为他的日常花销,并且不得干涉他的日常生活。
不过是这几天,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
让苏檀儿习惯了,万事都有解决之法的罗辰在她身边,
突然之间打招呼,他说不去了,
苏檀儿除了隐隐的苦闷和不舍,也是没有找到拒绝他的理由。
其实真正说起来,拿着曾经的借条,去胁迫罗辰陪她演戏,
苏檀儿
也是觉得有些心中不安,
若是不能有那夫妻之实,罗辰作为一个正常的大男人,他该如何解决那方面的需求,
有关后代子嗣的问题,他又该作何感想呢?
提供生意上的见解,帮着店里解决了开业困局,又提供了车间里的几个大利器,
按照实际价值来衡量,
反倒是她苏檀儿,有些亏欠他罗辰才对!
当然了,事情有先后,
罗辰落魄在前,变化在后,
两人最多算是互不亏欠,打个平局罢了!
...
乌衣巷,也就是聂云竹住的地方,
一大早,她就提着一竹筐鹅蛋,粗略估计,应该才30枚都不到,
可是彻夜难眠的她,心里总是浮现她落水时,那如英雄一般登场的罗辰身影,
她想见他,哪怕明知两人之间不可能,可是只要能看见他,
聂云竹就觉得自己心满意足了,
只是,天都大亮,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一些行为不轨的男子,开始上前攀谈,要买她手中的鹅蛋了,
却还是不见罗辰的身影,出现在河边的道路上!
难道,是她家娘子,不让他出门了?
还是,他不想和我有更多的联系?
唉...!
...
罗辰早上的晨练,直接跑步出了城,
既不顺路经过西市,也不顺路经过南边的乌衣巷,而是出了东边城门,跑去了20里外的无名山谷,
杂草丛生,经由一条新车辙压出来的道路,
离着条石石子铺就的官道,足足有着一里地的距离,
两边尽是密林和和山峦,
越过一道山口,两块巨大无比的山石,像是岩壁一般,中间有着像是最近才收拾出来的石子道路,
宽度也才勉强20米左右,突然,眼前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四周皆是悬崖峭壁,东西两座山峰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山涧河流,不可能有人能从这里攀爬上来,
而南边则是连绵群山,虽然不是多么雄伟,但是也十分险峻,更是豺狼虎豹数不胜数,
能有人绕过山口,从其他方位走进来,
除非他是飞檐走壁的绝世高手,
而整个山谷,大概呈一个不那么规则的椭圆形,地上少土而多山石,
罗辰在牙行,花了一千两,办好了官府出具的地契和文书,
这个与世隔绝,鸟不拉屎的山谷,也就成了罗辰的专有私人地盘。
直径最宽的地方,足足有将近3公里,椭圆山谷最窄的直径,也有差不多2公里,
总共的面积,差不多在5平方公里左右!
地方虽大,但是在官府的眼中,有人花一千两买下这里,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冤大头,
毕竟武朝的地域辽阔,无法开辟成良田的山地,基本都是不毛之地!
...
而此时的山谷空地之中,事先被罗辰一掌压平的巨大空地上,堆满了罗辰准备好的木料,石料,
已经有了一个门楼,还有几栋宽大的厂房地基雏形,靠近岩壁的地方,有一汪清泉,正不断咕噜咕噜冒着清水呢,然后沿着山谷边缘,流往了西边的一处裂口,飞溅滚落到了山涧之中。
几十栋临时工棚,有大有小,里面已经有拖家带口的匠人,升起了炊烟,做起了早饭,
一共100位工匠,是罗辰委托牙行,从江宁城招募来的,
每月的工钱是每人5两纹银,一两银子可以兑换1贯铜钱,也就是1000文,
虽偶而上下浮动,但是大概基本就是这个比例!
这可比新开张的苏氏布行,伙计们的月钱都高多了,
不过,谁让这里交通不便,又远离江宁城呢,
关键他罗辰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哎,这不是东家吗?您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了啊,呵呵!”
王越,罗辰托牙行聘请的管事,一脸的憨厚忠实长相,今年正好40岁整,
能识文断字,曾经做过富户的管家,但是富户生意失败,他也就只能另谋高就了,
此时被罗辰暂时以一月10贯的月钱,安排在这里,
做了‘中华坊’的管事,监工后勤都归他一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