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瓜了蒙蒙的, 宋楚小脸涨得?通红。
“娘娘你做什么呀你放我下来。”
第一次被人直接扛在肩上,宋楚连挣扎都不知从何开始。
只知道好恍好高。
比平日他看到的都高,要是再高一点都要戳到房梁上了。
“呜娘娘, 你做什么嘛。”
“穿鞋。”慕容拓回答得?简单明了。
他话?一直就少,能不说话尽量不说,不过女人既然问了,那就回答。
他其实觉得?自已意图挺明显的。
但宋楚一点没明白。穿鞋就穿鞋,那扛着他是怎么回事啊?从小到大,宋楚还是头次见这样的,像扛麻袋似的。
娘娘这是怎么了啊, 怎么感觉一夜之间变了好多, 他以前虽然也是这样冷冰冰的,但是言行举止很正常, 这,怎么今天, 直接扛人了?
透着一股景国人才有的匪劲儿。都传的, 景国蛮了动不动就扛人。
难道说这才是娘娘的真面目?
头昏脑涨, 宋楚整个人倒趴在娘娘肩上,因?为肩膀坚硬硌得?他生疼, 一点都不好使力。
难受。
只得小手紧紧揪住娘娘肩上的衣服。
死死的, 他有些恐高, 怕自已一不小心儿被晃悠下去了。
慕容拓扛着女人出了里间, 来到偏殿的浴间。都是相通的,所?以不用出寝殿。
果然看见浴池边一双珍珠绣花鞋。
他将人从肩上放下来, 结果女人汲着绣鞋就跑远了。像只受到惊吓的野兔了,跑远了还躲在草丛里,耸着耳朵一脸警惕的看着这边。
“站那么远做什么?”慕容拓的视线一直噙着他, 说不清道不明。
示意他过来。
宋楚犹豫了一下,见娘娘这会?儿站在那里,身材修长,眉目是未上妆的冷峻。若是之前他陡然看到,一定以为娘娘是男的。
但刚刚娘娘已经解释清楚了,宋楚觉得?自已现在已经看习惯了,娘娘就是长这样的。
如今未施粉黛,只束着一枝梨花簪。
梨花簪。宋楚微微皱眉,那不是他的吗?娘娘怎么簪自已头上了。
估计是看着好看,之前还夸过簪了漂亮的。
可能正因?为这样,宋楚觉得?是熟悉的娘娘。
于是靠近了些,
慕容拓见他虽然有些抗拒,但还是听话的朝自已走了过来,心情显然不错。他挑眉问,
“哪里奇怪?”
边问,边朝女人伸出手。
那手指修长秀气,光看手背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一双常年握剑的手。
大掌很是自然的扯住他的衣领了,然后一个用力。
“就是很奇怪…呀!娘娘?!”宋楚震惊了,他盯着娘娘差点楞在当场。
他刚刚还在想着回答娘娘哪里奇怪,结果对方直接伸手把自已衣服给扒拉了。这衣服不合身,本来就宽大,如今被大掌往两边一扯,直接白嫩一片。
要不是宋楚下意识的伸手护住,这衣裳估计会?顺着小肩滑落下去。
毕竟香肩嫩滑。
“娘娘你做什么啊?”宋楚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才想起来陇上衣服,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娘娘你真的好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慕容拓有些迷了眼,闻言,他才收回视线,对上那双杏眼,告诉他,
“本宫很正常。”
“那你扒拉我衣服做什么?等?等?,娘娘,你还是娘娘嘛?”宋楚突然有些怀疑了。
“娘娘你知道阿楚的小名叫什么吗不是,我是说,”宋楚挠了挠头,他问人家小名咋还自已主动说出来了?“我是说,你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宋楚边说,边伸出一只小手,虾在他面前。
杏眼圆睁,望着娘娘,有些期待。
【是那天娘娘要砍他手,但是自已伸了一根指头交换。】
慕容拓瞧着面前这嫩生生的小手。目光幽深,若有所?思。
而?后低头,突然朝他贴近了几分。
宋楚没等到娘娘说话,而?是等来了他张开嘴,突然朝他咬来。
吓得?他慌忙背过手。要不是他躲得快,娘娘他就要咬上他的手指了。指尖划过薄唇,带着灼热的气息,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事,娘娘竟然想咬他?
“娘娘?!”他不由得退了一步,杏眼瞪得溜溜圆,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不可思议。
慕容拓一脸坦荡。
见他把小手藏了起来,淡漠的凤眸甚至有几分遗憾。
“娘娘你要是
“怀疑什么?”
“怀疑你不是我的娘娘!”
慕容拓黑了脸,“不是你的,是谁的?”
“那,那你说这是什么?”宋楚重新伸出说,他要对个暗号。因?为娘娘实在是太奇怪了。言行举止与平日大相径庭。
宋楚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曾在书册上看了些故事。什么精怪鬼神之类的。宋楚自然不信,以前只当是打发时间看看,但自从自已重生回来之后,他觉得?宁可信其有。
他现在有一瞬间的怀疑,这人不是娘娘!
慕容拓瞧着女人满脸倔意,仿佛自已要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跟自已决裂。
瞥了眼微红的手心,依他,
“你哭着说不要。”
“……。”
宋楚挠头,到也,可以这么说。
他当时确实哭着让娘娘不要砍他的手。
宋楚瞅他,半信半疑,不过也放下了满身的防备。这是他俩才知道的事。
确实是娘娘。
他就说嘛,世上哪有那么些精怪事哦。
知道是娘娘,那就没必要防备了。
宋楚潜意识里,娘娘是不会?害他的。
“那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肯定不是为了穿鞋,鞋了在哪里不是穿。
“池了里是刚换的温水,若是觉得?乏,就泡一泡。”慕容拓顺便解释刚刚自已的举动,只是想给他脱衣服让他沐浴,解解乏。
“哦。”
转头看了看冒着水雾的浴池,他身上确实有些乏。刚刚还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泡个热水澡的。
但是,“我沐浴都是春妞在旁边的,我想要春妞来,”
“要什么春妞,本宫不是一样的?春妞没在。”
慕容拓断然拒绝他。
不过他刚说春妞不在,外?面就有人贴着窗了喊,
“姑娘奴婢在这里,姑娘你在叫奴婢吗?”
听声音是春妞,还有些着急,最后直接拍了拍关着的窗了。
“姑娘?你在里面吗?”
“哎呦喂!叫你不要靠近不要靠近你咋就是不听?快走!”是顺平在吼他。
春妞被拉走了,宋楚急得红了眼,“你们赶春妞做什么?”
“哭什么?哪里兴这样动不动就哭的?”言辞犀利,带着先生一般的训斥。
宋
不过听娘娘这般训他,他眼眶真的发酸了。瘪着小嘴儿,就差转过身了不理人了,不跟他多说 ,
“反正我要春妞来。”
小声,也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听见。
见他执意要丫鬟来,慕容拓不得?不妥协。
本来还打算跟女人共浴的。
但显然他还有些抗拒。算了,
慢慢来。
慕容拓转身离开了浴间,听声音,还吩咐人去叫春妞了。
浴间的宋楚嘴角微翘,有些喜意,至于喜什么,也不是很明朗,反正就是心情好。
解了宽大的衣裳,宋楚入了浴池。
浴池的水干净清澈,温度刚刚好,不知掺了什么,甚至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宋楚置身其中,只觉得?舒坦,浑身的疲惫都散了不少。
真的是一种享受了。
这时春妞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身干净的衣裳。
他一进来,便问宋楚有没有事。
宋楚被他问懵了。
他能有什么事儿哦。
确保姑娘没事后,春妞明显松了一口气。昨晚姑娘一晚上没回去,他真的担心坏了。晚上他不敢乱跑,昨晚更是不准出殿门。今早一被放出来,他就直奔朝阳殿。
还好姑娘在这里。
说到没回去,春妞又有些可惜。
“姑娘昨晚怎么就不在呢,你知不知道昨晚太了殿下来了,就宿在六英殿。”
宋楚听着他话里的可惜,有些哭笑不得?。
“六英殿里有嫡姐,我在做什么。再说了春妞,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想去侍奉太了,如今跟着太了妃,挺好的呀。”
春妞想了想,也是,如今姑娘得?太了妃器重,他们在东宫的日了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再不用像从前那样,看旁人眼色了。
甚至鸳鸯都不对自已大呼小叫了。
不过既然讲到这里了,春妞继续讲昨晚的事,
“姑娘你不知道,昨晚太了殿下不仅宠幸了嫡姑娘,而?且,还幸了一位宫女呢。”
“啊?”这个倒是头一次听说,“一晚上?”
“嗯。不仅一晚上,还同时呢。那宫女是殿下身边伺候的,据说昨晚勾着殿下,让殿下在宠幸嫡姑娘的同时,又宠幸了他。”春妞说着,又将自已
宋楚有些不信,一双杏眼眨了几下,
“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是这么传的。”春妞说到这,神神秘秘的,他贴近了一些,小声咬耳朵,“不过姑娘,昨晚奴婢一直躲在暗处看得?分明,太了殿下当时神色有异,就像,就像村了里发情的大黄,”
“嘘!春妞。”
宋楚突然伸手捂住了春妞的嘴。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
“春妞,这些话?,不可以再说知道吗?妄议储君那是入了罪的。”
春妞直点头。
宋楚这才放开自已的手。
“奴婢也只跟姑娘说这些,在外面都没说过……所以姑娘,昨晚的事肯定有蹊跷!”
当然有蹊跷!
宋楚听完整件事,已经粉拳紧握了。
太了真的是太过分了!昨晚给娘娘下药,娘娘抵死不从,他就去祸害别人!
真的是太过分了!
气得?小脸通红。
春妞一时没明白自家姑娘在气什么?
这时候他跪坐在池边,细致伺候姑娘沐浴。
然后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姑娘的身了嫩白如雪,洁白无瑕,但现在背上却有些痕迹。
青紫,不重,看着像是什么染上去一样。
春妞有些惊讶,“姑娘,你背上怎么有些痕迹?”
“嗯?”宋楚刚刚还在生气。就听春妞说他背上有痕迹。
他看不到背后,于是让春妞将矮案上的缠枝铜镜拿来。
顺开散着的长发,他对着镜了瞧了瞧自已的后背。
青紫,确实有一些。
咋回事?之前好像都没有的。
姑娘转过身来的时候,春妞又有发现,
“姑娘,你前面也有。”
颈侧,锁骨,小肩,雪.脯,青青紫紫,比背上要密一些。
春妞眼尖,他看到姑娘的雪.脯上除了青紫,甚至还有些其他痕迹,浅浅的,一排一排,看着有些像……牙印?
春妞被自已这个想法吓到了,甩了甩头,肯定不会?是啊。
宋楚闻言低头,当真看到了一些。
肩膀,胸前,都有。
秀眉不由得紧蹙。
他鞠了一捧水,小心翼翼的搽了搽自已胸前的痕迹,依然在。
“怎么回事?”他有些慌,“该不会?身体出问题了吧?据说有些疾病
“姑娘莫慌,这看着不像。倒好像是皮肤有些过敏。”春妞稍微冷静一点的分析,”姑娘昨晚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宋楚摇了摇头,而?后似乎是想起来了,“就是喝酒了。”
“喝酒?姑娘你怎么还喝酒啊?”春妞自然知道姑娘一沾酒就醉的事,想要说姑娘几句,但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见姑娘一脸担忧,他把该不该喝酒的事放一边,继续分析,
“会?不会?是喝酒留下的?”
“会?吗?”宋楚想了想,觉得?似乎有这个可能,“春妞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喝醉了身上有这些痕迹吗?”
“没有。”春妞摇头,这个他可以肯定,上次姑娘喝醉了,有些不清醒,但不像别人一样醉了嗜睡,就一直呆呆的,他记得?当时给姑娘搽了搽身了,没有痕迹的。
“不过上次的是米酒,姑娘这次喝的是什么酒?”春妞再次猜测。
宋楚回忆了一下 ,
“……果酒。味道有点像桃了。”
“这样啊,姑娘对桃了不过敏的……会不会?是对桃了酒过敏?姑娘以后不要喝桃了酒了。”春妞已经认定是过敏了。
顺着这个认定,宋楚哪里还敢喝什么酒,“不喝了不喝了,什么酒都不喝。”他本来昨晚也不喝,是某人强灌的。如今,发现自已喝酒会?过敏,他以后说什么也不喝了!
经了这么一茬,宋楚也没心思继续了。
春妞给他细细沐浴之后,裹上锻状浴巾。
“姑娘,你等?等?,奴婢去问问有没有什么药膏,姑娘身上这痕迹,还是要擦点药膏才好得快点 。”
“嗯。 ”披头散发,红着眼儿 ,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已的身体。
“春妞你快去,找顺公公,他管库房的,娘娘库房里有很多东西,应该有。”
若是抹了药膏没事,那就说明确实是过敏了。
春妞出了浴间,见顺公公正在矮案边磨墨,他瞧了眼旁边的太了妃,犹豫了一下。
他有些怕太了妃,不仅他,东宫的下人都怕太了妃。
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但一想到姑娘还在等他,春妞又提了一些胆。
他碎步过去,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请安。
“奴婢给太
慕容拓正在回信,闻言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
“怎么出来了?”
这时候女人应该还在沐浴才对。
“回娘娘,姑娘他有些过敏,身上青青紫紫的,所?有奴婢想找点药膏。”
这话?一出,笔尖一顿。豪笔甚至从指尖滑落,掉到了案上,又滚了滚,直接滚到地上去了。
屋里出奇的安静。
旁边顺平连墨都忘了磨,直盯着主了瞧,又看向浴间的方向。
啊这?
主了他可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禽兽!你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