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林老三有惊无险,不但劫后余生,还得了一笔横财,这可乐坏了他。
行不多远,才记起该做正事还没做完,于是趁着月黑风高,寻了一棵歪脖子树,埋了赏钱之后便风风火火朝虞翻府邸而去。
时近子时,派去的探子仍未回来复命,这让虞翻多少有些寝食难安,连诱人的美妾都被其厉色赶回屋里独守空房去了。
正在书房踱步呢,忽听房门之外传来脚步声,虞翻急急探头,见是老管家打着灯笼过来,便开口询问:“李管家,可是人回来了?”
管家连连颔首:“回主子,来了,正在偏厅等候召见。”
“去,招其来此,我倒要亲自问问,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叫其迟迟未至。”
片刻之后,林老三出现在虞翻书房之内。
虞翻皱眉询问道:“汝为何此时才至,莫非驿馆之人有不轨举动?”
林老三如实作答:“回大人,不轨倒是算不上,今日一早,那典韦便出门办事,小人遵大人吩咐便悄悄尾随其后,只见其东走西逛不曾有过反常之举。”
虞翻上下打量林三一眼,忽然拍案而起,厉色道:“胡说,你休得瞒我,若无反常之举,为何等到子时汝才堪堪来报,定是有所隐瞒,还不从实招来!”
林三浑身一抖,纳头便拜:“大人,冤枉啊,小人只见驿馆毫无异状,便想着拿些赏钱去买壶酒喝。”
“什么!你拿赏钱去买酒?”虞翻一脸荒唐,隐隐有发怒的征兆。
“大人暂且息怒,且听小人一言,外头天寒地冻,小人若独守在街角岂不更叫人起疑,遂只能假装醉汉于暗中观察。”
虞翻一听,不禁暗暗点头,心说林三此人果然机灵,倒是自己疏忽了,便一改态度,笑呵呵道:“呵呵,算是言之有理,一会儿去账房领赏,明日仍由你去盯着,有何异状,记得及时来报。”
“多谢大人,小人谨记。”
“退下吧。”
“小人告退。”
林老三打开门正欲去账房领赏,却在庭院之中与行色匆匆的管家相遇,于是笑着招呼道:“李管家,这么晚还未歇息,您真是贵
人事忙呀。”
李管家只瞥了林三一眼,皱眉道:“莫要挡道,耽误了老爷的大事,你当担得起吗?还不让开!”,见林三讪笑着挪开,这才头也不回地向虞翻书房继续行去。
管家趾高气扬的态度让林三多少有些不爽,都是替虞大人办事,凭什么就高人一等?念及李管家口中的大事,林老三不禁上了心,便也没急着去领赏,而是偷偷跟在了管家后头,又回到了虞翻得书房附近,躲在一角竖耳倾听。
此时,虞翻刚从出书房出来准备前去安歇,李管家立即小跑迎上,出言禀告道:“老爷,周将军登门造访,言有大事相商。”
虞翻一愣,随即又将书房之门打开,回头吩咐道:“知道了,你速将周郎请至书房。”
“喏。”老管家领命而去。
不多时,暗中观察的林三就见周瑜披着一身锦裘出现在了院中,虞翻亲自引其入了书房,而后又将老管家挥退。
此次秉烛夜谈,竟连个伺候的下人也不敢留下。显然,这两人真有什么秘密的事情需要磋商。
林老三大着胆子摸到了书房外的一口窗下,缩在阴影之中,猫起了身子,同时也竖起了耳朵。
只听屋里虞翻开口道:“哈哈哈,公瑾老弟可真会挑时候,放在平日,我已在卧榻酣睡矣,不知此来又是所为何事?”
周瑜致歉道:“冒昧打搅,请仲翔兄勿怪,这几日公瑾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深怕会走漏了风声,今夜,一得知主公明日晨时便会回到曲阿,便急急赶来通告仲翔兄,望有所准备。”
“呵呵,些许小事,又何须公瑾老弟亲临,派下人传话一通即可。”
“小心为上嘛,此来也是向兄打听一下,那郭嘉于这三日可有异动?”
虞翻沉吟一阵:“郭嘉此人倒是不曾有所异动,这三日皆居于驿馆未曾出门半步,就是其身边那位大将典韦,这两日出了几趟门,但也多是采购,其行为实属寻常。”
“如此,公瑾便放心了。”
周瑜又道:“对了,明日主公便至曲阿,虞大人莫要忘了邀请其人过府列席,宴至午后,公瑾便会寻机向主公提议冬猎
之事,地点就选在曲阿郊外长岗山附近,瑜今日一早便已派精锐提前埋伏于附近,只待郭嘉前来受死。”
听及此,窗下偷听的林老三大惊失色,不禁暗中退了一步,哪知这一步却好死不死地踩到了廊道上的一段枯枝,发出了轻微的“咔嚓”一声。
“谁!?”屋内两人齐齐大喝。
林老三暗道一声糟糕,连忙转身遁入院中假山,绷直身子紧贴山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屋内两人寻着声响从书房内奔出,皆是狐疑地打量着四周,直到见到廊道尽头虞翻小妾端着两碗肉糜粥来,才齐齐舒了一口气。
虞翻赶忙上前质问小妾:“天色都这么晚了,你不好好歇息,来书房作甚?!”
小妾一脸委屈:“妾身恐老爷与将军忙于商谈大事腹中饥饿而不自察,便亲自下厨煮了些肉糜粥送来,既然老爷不愿见贱妾,贱妾这就回去。”
周瑜在旁赶忙出言安慰:“仲翔兄,嫂夫人也是一番心意,正好公瑾也是饿了,就留下吧。”
虞翻这才面色好转了些,接过托盘道:“那便将吃食留下,尔等还不告退!”
“是,贱妾告退。”小妾盈盈一礼,招呼两个丫鬟匆匆离去。
“嫂夫人慢走!”
“将军也请留步。”
周瑜目送虞翻小妾离去,扭头揶揄道:“呵呵,想来公瑾此来搅了虞兄好事,嫂夫人这是等的不耐烦了呀,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虞翻赶忙拉住周瑜:“妇道人家不知轻重,叫老弟见笑了,公瑾老弟又何必急着离去,不如,咱们边吃边议,来都来了,也不急于一时嘛。”
“也好。”
两人又一次退回了书房。
林老三见此,又等了半晌,见四下无人出现,才蹑手捏脚的从假山之后闪了出来,暗呼自己实在侥幸,又一次与死神来了个擦肩。
心知自己偶然间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也不敢多加逗留,问账房领完赏后就立马出了虞府。
……
翌日一早,典韦例行去驿馆东南角望望狗洞,却见林老三已经在外蹲守良久,典韦若有所觉,忙蹲下招呼:“林三,可有消
息?”
“有,还是件天大的消息,此事说来话长。”
典韦不耐烦道:“那就长话短说。”
“是,昨日小人去虞府复命,偶然间听闻两个消息,一则,孙将军今日便至曲阿,二则,周瑜与虞翻密谋要加害郭先生。”
典韦脸色一变:“快,详细说说,如何加害?”
“小人听闻,周瑜会在接风宴后提议孙将军举行狩猎,地点选在不远的长岗山间,实则,其二人已提前在长岗山附近埋下伏兵,意在取先生性命,小人岂敢耽搁,已在此守了一夜,总算等到了。”
典韦心中有事,随口敷衍道:“做的好,若先生逃过此劫,日后必有重谢。”
别过林老三,典韦也不顾郭嘉爱睡懒觉的习惯,急急敲开了郭嘉的房门。
“典将军,什么事儿啊?一大早的……哎,您这是,什么情况?”郭嘉打着哈欠前来开门,谁知典韦不由分说就冲了进来,顺带把郭嘉给挤了回去。
“军师祭酒,鸿门宴哪!”
典韦没头没脑一句话把郭嘉给说糊涂了,赶忙正色道:“什么鸿门宴?”
典韦赶紧将得知的消息说了一遍,而后总结道:“这岂非是场鸿门宴,先生,俺们既然提前知晓此事,不知又该如何应对!?”
郭嘉也是一愣,随即大皱眉头,喃喃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莫慌,且容我三思。”
青衣十三楼说
冬季感冒,咳嗽,流鼻涕,脑子晕乎乎,等好了补哈。
这两天欠大家两章,我拿小本本记下,放心,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