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一切准备妥当的袁术终于举兵北上。
车胄也一如郭嘉之所料临危受命,接受了阻击袁术北上的任务。
面对徐州驻军不足的情况,曹老板也给出了妥善的安排,便是遣臧霸及其泰山众共五万大军赶来徐州支援,不日便至。
得到兵力支持的车胄自然是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按其说法,若此次能擒下一个皇帝,哪怕他是僭号的天子,那也是大功一件,不,应是居功至伟才是。
对此,郭嘉笑而不语,不过随即又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谈起。
有人要问了,为何曹老板他自己不来?
因为曹操也是分身乏术。早在得闻河内大乱之后,其便亲征河内,又命史涣、曹仁二将渡黄河围攻河内射犬(今河南沁阳东北),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将黄河北岸的战略要地收入了囊中。
不过,曹操的这一行为也让袁绍大为光火,毕竟河内名义上是投了袁家,却让曹操占了先机,这怎么能忍?!
必须报复!
至六月,袁绍的一系列动作把郭嘉给彻底惊醒了。当然,受惊的不只是郭嘉一人,乃至曹操都有点懵。
六月初二,袁绍为配合袁术北上,也为了报复曹操之前“趁火打劫”之举,一言不合就集结起了十万精锐,战马万余匹,正式宣布起兵南下迎奉天子。
“迎奉天子”,这话说的极是漂亮,可任谁都知道袁绍此举便是打算与曹操正式撕破脸皮,互怼了起来。
曹操也万万没想到这次袁绍行动如此之果决,简直和旧时判若两人,本以为占点小便宜之后袁绍会继续忍气吞声,这下,则有些骑虎难下了。
迫不得已之下,曹操乃后便将行至半途的臧霸之军调往了琅邪,命其攻略青州,意图给袁绍后院添把火。
如此,徐州的大好形势就变得急转直下,没了臧霸的援军,车胄也难为无米之炊,想仅靠驻防徐州各地的五万人马灭掉袁术,简直是难比登天。
郭嘉对此也是懊悔不已,这才想起袁术北上便是官渡之战的序幕,如
此重要的事件,为何自己才想起来!?
北方战事吃紧,关中诸侯又大表中立,一心想等曹袁两家分出个死活。南边,张绣尚在犹豫,而本是不声不响的刘表则第一个唱起了反曹的调调,豫州上下附和者甚多。东南,又有孙策蠢蠢欲动,不停调兵遣将,目的显然不纯。
这让曹老板一下子陷入四战的泥沼,手上的兵卒自然也变得捉襟见肘。
想及此,郭嘉明白,在这种大环境下,援军怕是真指望不上了,眼下莫说阻击袁术,保住徐州都快成问题了。
可若将袁术放过去,那事情就更严重了,一旦二袁对曹老板形成南北夹击之势,结局可想而知。
打?不成!不打?也不成!
当车胄登门向他讨教之时,郭嘉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有那么一刹那,郭嘉很想抓来刘备好好问问,他又是怎么办到的。
三天三夜,郭嘉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三天三夜,除了吃喝拉撒之外,一心扑在了徐州之势上,欲寻出破解之法。
对此,身为郭嘉妻子的曹婷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却又不敢前去打搅夫君做大事,郁结之下,唯能寻甄宓这个好姐妹说些体己话。
“好妹妹,夫君这三日几乎没合过眼,若再这样下去,便是想出了办法,夫君那身子怕也是要病倒了,姐姐已是六神无主,特来寻妹妹拿个主意,夫君如此魔障,该如何是好?”
甄宓也知郭嘉近况,不由点头:“的确太为难郭公子了,曹公即要公子阻击袁术,又不准备派兵遣将以为后援,便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平白无故,怎能变出上万兵甲用来抵御袁术大军!”
“是啊,是啊,徐州仅有守备五万,若说能出城应战者,恐还需减半,以两万之寡抵御袁术十万大军,真是太难了。”曹婷不迭颔首,忽又道:“不成,不若我去信告于爹爹,求些援军来。”
“姐姐,此事万万不可,公子早已有言在先,言北方战事已是迫在眉睫,此时曹公身边多一万兵甲,便能多一分胜算,若抽调南下来援徐州,岂非顾此失彼本末倒置?想来,便是曹公有心也是无力。”甄宓认真分析
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哎,这不是要急死人嘛!”曹婷坐立不安,急的那是团团转,甄宓也是感同身受,便是坐着,也是手脚发凉,一脸忧愁。
“咣当”一声巨响,房中两女齐齐一愣,皆听出是从郭嘉书房那头传来的声响。
于是两女齐齐跑到了门口,只见郭嘉憔悴的脸庞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正仰头望着头上的满月,发出了饿狼般的嚎叫:“啊呜~~~啊呜啊呜~~~”
两女本想前去招呼,但见郭嘉突然开口对月长啸,不禁面面相觑。
这是咋了?莫非把自己给逼疯了?怎突然学起狼叫了!
曹婷看着郭嘉那略显消瘦的侧影,不由悲从中来,匆匆跑了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郭嘉,含泪哭诉:“夫君,莫要吓我,想不到咱就别想了,好不好?好好的,怎就患失心疯了呢,夫君,夫君,莫要吓我,你倒是说句话呀!”
“公子,公子,快醒醒!”甄宓也是急切的冲了过来,嘴上连连轻唤,本是放在腹前的手指已被其捏地毫无血色。
“呃,还没睡啊,吵到你们了?”始作俑者尚不知一番别样的发泄叫两女吓的差点魂飞魄散,声泪俱下,半晌才露出一副恍然之状。
曹婷闻言立即松了一口气,随即委屈巴巴地望着郭嘉。
甄宓则替郭嘉欣喜道:“难道公子已经想到破解之法了?”
“是啊,高兴坏了,所以才……呃,忘了此刻已是深夜。”郭嘉望着一脸关心的两女讪讪道。
“夫人?哎,夫人,这是作甚?我……”
没等郭嘉反应过来,曹婷带着未干的泪花举起双手就是一顿粉拳,一面揍一面娇斥道:“讨厌!叫你吓我,叫你吓我,郭奉孝,你死定了,从今往后别想再碰老娘一根手指头!”
“?!”郭嘉目光流转,不经意瞥向了甄宓。
“也不准你碰甄妹妹的。”曹婷见郭嘉扭头就来气,撅着嘴警告道。
以为这样就能难到我郭嘉?你们太天真了!
“不碰手指?也好,反正不碍正事!”郭嘉嘴角含笑,一副得意之色。
此言一出,不但曹婷楞住
了,甄宓也是一呆。
两女微微一思忖,便知郭嘉话中之意,俏脸之上彷如立即刷上了一道红漆,这时候还有心调戏她们,想来郭嘉真是想到了办法。
“呸,登徒子!”两女齐齐暴起发难,一个掐耳朵,一个偷偷掐腰,分工明确,配合的也是天衣无缝,两阵香风入怀,郭嘉此刻真是应了一句老话,“最难消受美人恩”,痛并快乐着。
一番发泄之后,两女才向郭嘉打听起了破解之法。
她们实在好奇,郭嘉一憋就是三日,也不知终于憋出了个什么大招来。
一落座,郭嘉便一脸严肃道:“你们,真想知道?”
“想!”两女已经托起了腮,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好,那我便细细道来,不过在此之前……郭某还得办一件大事。”
“是何大事?”两女齐齐追问。
“先,吃,饭!”郭嘉一本正经道。
“……”两女再次面面相觑。
“嘿,又皮痒了是吧,妹妹,快与我一起盘他!”曹婷拍案而起恼羞成怒,张牙舞爪朝郭嘉扑了过去!饶是向来文静娴雅的甄宓也别郭嘉气的鼓起了腮帮,不时凑上前去寻机报复。
“不是,我饿啊,民以食为天,还错了?!”郭嘉郁闷无比。
“休要狡辩,妹妹,一起上!”
“雅美蝶......”
是夜详情,不足谓外人道也。
青衣十三楼说
今日去喝亲戚喜酒,遂只有一更了,望书友们多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