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院在心里想,系统怕是在故意为难他。
明光院磕磕绊绊道:“就叫你……菲……菲……”
二十三号疑惑地看着他。不得不说,这种又臭又长的名字,简直听起来像是个假名。
明光院简单粗暴地概括了一下:“我给你取了个名字,你觉得霍恩海姆怎么样?”
少年看去来很高兴的样子:“霍恩海姆?这是你为我取的名字吗?”
不,其实名字是系统取的,但系统给的名字太长了,他只能记住最后一段,最后明光院就选择了最好记的四个字。
但这种话显然不能告诉霍恩海姆,毕竟适当保留秘密也是保持形象的秘诀之一。
明光院用自己好不容易长出来的手拍了拍自己,他黑团子般的身体在瓶子里晃动了几下:“我可是很厉害的,你会拼这个名字吗?”
霍恩海姆沉思了片刻,无比坦诚道:“我不识字,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我工作。”
明光院幽幽道:“小孩子想逃课的时候都会这么说哦。”
霍恩海姆下意识反驳:“我不是小孩子!”
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的人,一般都极其幼稚。
明光院毫无心理负担:“不,你就是个小孩子,别逞强了。”
霍恩海姆戳了戳玻璃瓶。
明光院本来就是为了教导夏油杰才偷偷摸摸找系统临时补课抱佛脚的,现在有个现成的小白鼠能够让他体验一下教学生的感觉,明光院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想要什么?财富?自由?权力?这些知识都可以带给你哦。”
霍恩海姆……霍恩海姆心动了,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明光院刚想回答自己叫净。
可在这一刻,明光院忽然意识到,自己身处的这个玻璃瓶,从形状上来说,实在很眼熟。这似乎是一个烧瓶。
他咧开嘴,笑了。
虚拟世界就应该报网名!
“我是烧瓶中的小人啊。”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系统适时给出了任务,这次的任务字体和以前都不一样,这字体上闪着红色的光芒,是和血液一模一样的颜色:
【隐藏任务:离开容器
】
【警告,玩家余额不足】
还没等明光院反应过来系统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就被弹出了游戏。明光院以为自己的卡被人盗刷了,他查询了一下自己的系统,结果在系统的后台里看到了一大串消费记录。
明光院沉默了。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炼金术游戏的商品介绍。
明光院反应过来了。
他沉默地看着道具,点进了游戏介绍页,看了一会儿,又退重新确认了一下。
点卡。
他再次退出介绍页面,重新进入,结果页面上的字没有任何变化。
在游戏的介绍页面,点卡的字样仿佛是在嘲笑明光院的眼睛是个摆设。
每小时1000金币。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虚拟世界里搓泥巴的时光,又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烧瓶里百无聊赖的时光,以及那些摸鱼时光。
明光院忽然明白了一点——
他账户上的余额,一定是个相当可怜的数字。
明光院觉得自己被坑了。
有个说法是:持续的做一件事达到一万小时,那么就可以在那个领域有所成就。
如果换算成这个炼金术学习游戏,开一万个小时的点卡,大概需要多少钱?系统商城中,一金币的价值大约是十日元,一万个小时大概要花费一个亿。
这还是去掉了摸鱼时间的情况下,明光院认真想了想,自己待在烧瓶里的时候,大概是算不上在认真学习的。
不过要说收费是否过于昂贵——
那倒不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搜索引擎好用是真的好用,起码现在明光院觉得,再让自己去搓泥巴,至少能考个及格分。
一万个小时,按照每天八个小时的学习强度来算的话,他大概要用三年半才能完成自己的学习。明光院认真想了想系统会卖给他这款游戏的理由——
可能是想从他的身上多赚点钱吧。
明光院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个系统究竟是用怎样的方法扣除他账户上的钱的?
明光院也不知道。
之前他从系统中购买了物品之后,从雪山上回来,他就检查了自己的银行卡,卡里
面的钱果然不见了。明光院去查了资金的走向,结果却得到了“查不到”的答案。
他只能放弃深究这个问题。
关于这个系统,明光院其实想过很多阴谋论——比如说,寄生在他的身上,其实是为了汲取他的生命力,又或者当他强大到一定的程度时,就会成为系统的傀儡之类的。
但当他升到四级,明白系统需要的其实是金钱之后,这些阴谋论通通被他抛到了脑后。
能用金钱作为代价,反而让他更安心一点。
从这个炼金游戏出来之后,
明光院发现自己升到了五级。那个烧瓶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他只是在烧瓶里蹦了没多久,就收获了一笔相当可观的经验值,比过去的许多年收获的经验值都要多,简直要让人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
不过能升级那就是好事。
升级之后并没有什么新功能,但明光院总觉得自己身上的咒力似乎更强了一点,之前无论怎样锻炼都显得过于矮小的身材,也似乎有了要长高的趋势——他开始生长痛了。
这么想来还挺不错的。
明光院慢慢睁开眼睛。
时间似乎才过去没多久,禅院甚尔还坐在一边,他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只能听到他的只言片语:“……知道了。”
当明光院醒过来的一瞬间,他就挂断了电话。禅院甚尔把手机丢到一边,也不在乎自己这样粗暴的动作会不会把手机摔碎。
甚尔压低了声音:“抱歉,净。你被我吵醒了吗?”
明光院脑袋还有点发晕,刚刚从游戏里出来,不再是一个长了手的小黑团子,而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身体,他居然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他手脚并用爬到甚尔身边,一头埋进了对方的胸膛里,他闷声闷气道:“我做噩梦了。”
禅院甚尔拍拍他的后背:“梦到什么了?”
明光院心有余悸:“我梦到自己被按着学习,然后因为考试只考了两分,被扔去当拓麻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