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抓错了重点,流萤还是下意识退后了好几步。
“这次...不会,再失手了。”猗窝座半蹲在地上抬头直直地看向流萤。
“别说废话,先过我这关。”不死川眨眼之间已经到了猗窝座身旁。
“客栈里还有其他人,把他带到外面去!”流萤跑到沙发旁拿过放血剂瓶和毒的挎包。
但是这三楼不死川跳下去不就凉凉了吗...
刚这么想,缠斗在一起的一人一鬼已经撞开木制墙壁跳出了房了。
流萤惊慌地趴到窗边,看着不死川顷刻间已血流满面的战况,心一横也跳了下去,好在下面是土不像地砖那么硬,流萤用刀撑起身了,“血之呼吸,壹之型,引血!”
猗窝座在与不死川撤开距离后停止了攻击,转而直朝着流萤冲过来。
“血之呼吸,伍之型,三线斩!”勉强抵过了他的手刃,流萤顺着反作用力滚到不死川身旁。
两人的刀刃在血的加成下都泛起了红光,尤其是流萤一黑一白的刀身尤为瞩目,但还不等实弥说什么,猗窝座又完全不给人停顿地扑了过来。
流萤明显地感觉到他每次出手都直击要害,看来经过上次的教训,这次真是不论如何都要把他抓回去了。
两人几乎是被压着打,在战斗中只能被动地接受着猗窝座近身攻击,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
“不要挣扎了,你们,太,弱,了。”
话音刚落,不死川就实实在在地接了猗窝座的一拳。
辅助兼治疗流萤在主要攻击力不死川暂时撤离战场的十几秒内偶然开发出了自已的又一项优势,他好像还挺肉的,上次被玉壶打了十几拳断了几根肋骨还以为是斑纹的作用,原来是他本身就很抗打...
在数不清第几次往鬼门关走了一回之后,流萤翻过身想强撑起身体,却不料大量浓血从鼻腔和口腔里同时涌出,耳朵也嗡嗡的,目光所及处是同样甚至情况更糟的不死川,他使劲把指甲钳进手掌,想要恢复一些身体的感知力,努力伸手去够刀刃,却在半途被猗窝座截断。
他一脚踢开了满是血痕的刀,在看到流萤仍锲而不舍伸着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嗯...”流萤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猗窝座正要继续开口,原本还半跪在地上的不死川这时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用刀牢牢扣在他的脖颈处,不惜一切代价地用手直接扣住刀锋使劲向内压。
猗窝座皱了皱眉,“玩够了吗?你可以去死了。”
流萤借着猗窝座和不死川纠缠的间隙忍住巨大的苦楚拿过了刀,“这句话还给你!”
“血之呼吸,七之型,铸魂!”
流萤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直直将刀刺入自已的心肺,在刀贯穿的一瞬间,不死川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灌注于自已死死握着的刀刃中,刀身也借势渐渐没入了原本坚如磐石的脖颈中。
心脏鼓动间,一黑一白的刀身似是渡上了一层死灰,吸血石也没有再起作用,任凭身上各处血管爆裂,徒留下触目惊心的鲜红。
恍惚间,已失去焦点的双眼迷蒙地从底泛起一层薄雾。
是谁,看到了谁吗...有人来了吗...
啊...
还是天亮了吗...
猗窝座立马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瞬移到顷刻间已呈无生命状的流萤面前拔出了贯穿他身体的刀刃,转而翻手将刀从侧面刺入了不死川的腰腹。
流萤在即将陷入混沌的时候被猗窝座猛地拽了回来,眼神聚焦了好一阵,才看清目前刀刃已没入猗窝座脖颈些许的战况。
胸前滔天的撕裂感将他完全吞噬,骨肉血沫混在一起翻腾在他已完全乱成一片的身体内里。
失败了...
被打断了...
流萤费力地抬起手捂住胸口,“不死川...”
“跑吧...”
“快跑吧...”
回应他话语的是猗窝座将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的不死川踹到一旁墙上的绝望战势。
方才那股强大的威压立刻消失了,猗窝座厌烦而又有些后怕地将仍旧卡在自已脖颈处的刀刃拿下来折断,顺势将两半钉入了不死川的左肩和右膝盖里,他甚至连喊痛都没有力气喊了。
流萤迷惘地朝着不死川一步步走去,脚步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与灵魂的界限此刻仿佛达到了平衡,身体麻木到已然失去了感觉。
“不死川...”
“快天亮了吧...”
“你
“喂...”
“说话啊...”
“风柱...”
“你是风柱啊...”
干涩,泛着血腥味的喉咙让他说起话来词汇支离破碎。
“啊...死之前再说什么好呢...”
“就说一下...”
不死川费力地撑起了眼皮,“你...好吵...”
“那是因为...”流萤想干笑两声却又无法发出声音,“我知道你会听啊...”
不死川把已接近透明的刀刃从侧身缓缓抽了出来,“死...就死了吧,没什么可以说的。”
“想说几句郑重的遗言怎么就只能想起些琐碎的小事啊...”
流萤终于走到了不死川身前,轻轻地拉住了已是透明的刀身,“不死川先生。”
“要吃萩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