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四肢无力的女皇陛下,扶着腰离开朝阳宫的消息,像一阵狂风吹遍整个后宫。
不但吹傻了一众吃瓜群众,更吹得后宫嫔妃们妒火滔天。
要说最为此事生气的,还要属杜太后了。
沧澜皇朝立国数百年,经历数十位帝王。
虽有男有女,却并无一人,在位期间亲自诞下皇嗣。
如果当朝天子都去生孩子了,还要那些后宫嫔妃做什么?
杜太后气恼不已,当即跑去找女皇陛下理论。
据说,杜太后与女皇陛下在御书房大吵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想必陛下是没有妥协。”夏婷眉飞色舞的说着,那幸灾乐祸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打。
“娘娘,陛下不会真的怀有身孕吧。”春花一边轻柔的给贺木槿按摩手臂,一边有些心神不宁的道。
贺木槿身着轻薄沙衣,斜靠在床缘上,声音妩媚中透着些许慵懒的道:“呵,想怀孕哪有那么简单。”
“那您为何还要让陛下服用?”夏婷心直口快的脱口而出。
“略施惩戒罢了,无需大惊小怪。”她捋了捋垂落胸前的发丝,漫不经心地道。
春花几人闻言,默默在心里给可怜的女皇陛下点了根蜡。
“小宝,你腿脚麻利,等一会儿去御书房告诉陛下,本宫等她共进午膳。”
“是,娘娘。”
“您是打算……”春花欲言又止。
这陛下一早刚去上朝,贵妃中午就又让陛下过来,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要知道陛下可才跟杜太后吵完架,这不是顶风作案吗?
完全不把杜太后放在眼里吗?
贺木槿眸光微冷的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其余人见贵妃这态度,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战战兢兢地做好分内之事。
春花被贵妃看的心中发寒,这还是贵妃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她。
如果她再继续多嘴,激怒贵妃娘娘,免不了遭受皮肉之苦。
……
御书房
刚跟杜太后吵过一架的元卟离,全身无力的瘫软在龙椅上。
神色
疲倦的打了个呵欠,吩咐道:“去给朕端杯参茶来。”
元卟离伸手揉着几乎断成两截的腰,脑海中不禁想起那段欲生欲死的日子。
胸口不禁窜过一丝电流,脸上不由浮现起两团可疑的红晕。
清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板着脸接过参茶。
温热的参茶下肚,总算让她提起了些许精神。
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开口询问道:“后宫可有什么动静?”她还是有点担心贺木槿。
就怕杜太后在她这吃了瘪,去找她家小媳妇儿的麻烦。
“朝阳宫一切正常,并无动静。”
“娘娘兴许是累着了,还未踏出寝殿。”魏权如实答道。
元卟离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强打起精神批阅奏折。
……
贺木槿有了内里后体力恢复的很快,还未到午膳时间就已经恢复如初。
换上一身贵妃华服,端坐在桌前等着女皇陛下。
元卟离百忙之中,抽空坐着龙辇来到了朝阳宫。
走进朝阳宫,连个接驾的人都没有。
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宫女,蹙眉问道:“你们娘娘呢?”
宫女被吓得一缩脖子,忙跪地行礼道:“娘娘已在正殿等候多时。”
估计是太累了,不想动吧。
她心里想着,朝正殿走去。
刚踏入正殿,就瞧见贺木槿端坐桌前,一双玉手交叠放于腿上。
看着那双纤纤玉手,元卟离的心就是一颤,一股热流自小腹升腾。
“木槿饿了吧,快用膳吧。”自然而然的坐到贺木槿身旁,拿起筷子给她夹菜,“来,尝尝这个,味道很是鲜美。”
“还有这个,味道也不错,稍微有点辣。”
“……”
巴拉巴拉,整顿饭下来,就听元卟离一直在说,贺木槿只是偶尔“嗯”一声,算是回答。
待两人用罢午膳,贺木槿起身朝内殿走去。
没听到脚步声,她不由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元卟离还傻呆呆的坐在那儿。
贺木槿朝她勾勾手指,元卟离立马起身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内殿里有一张仅供休息的软塌,贺木槿刚坐下,元
卟离就蹭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也要坐下。
贺木槿拉开她的手,指了指一旁的矮凳道:“去坐那边。”
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家小媳妇儿,不为所动的脸,就知道人家这是还没消气。
一步三回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木槿,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声音弱弱地问道。
“让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能。”
元卟离闻言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就搬着矮凳,朝前挪了几步。
瞧见自家小媳妇儿警告的眼神,又畏畏缩缩的停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坐好等待下文。
贺木槿哪里还不明白她的那点小心思,不甚在意的继续道:“你自己说,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元卟离的计划,只是单方面的修理淮阳王一人。
那她这个帝王的格局,也就太小了。
元卟离被她问的心头一颤,暗道:糟糕。
之前的事都还没消气,她要是把所有计划全盘托出,自己恐怕一辈子都进不了朝阳宫的大门了。
“没了,真没了。”忙摆手否认道。
“阿离,是在拿我当傻瓜吗?”
“你瞒得过初一,能瞒得过十五吗?”贺木槿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一声阿离先叫酥了元卟离的骨头,可随之而来凉飕飕的一句话,让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之前所有的臆想,都被吓得烟消云散。
她家小媳妇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
感觉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就等着自己亲口“招供”。
看来今天是不好蒙混过关了,元卟离心中不安的道:“是不是我说了实话,你就会原谅我?”
“也不会再生我的气,我们重归于好?”
贺木槿掩唇娇笑道:“咯咯咯,阿离是在跟我讲条件吗?”眸光渐冷,不过很快又开口道:“想要我的原谅也不是不行,那就要看你是不是实话实说喽。”
“哎,这内殿就是闷。”说着,伸手扯了扯衣领,露出一片雪白刺目的柔嫩肌肤。
元卟离本就对贺木槿无甚抵抗力,现在嫁人在侧,又衣衫半解,风景独秀。
感
觉喉咙有些发紧,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一双炙热如火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抹雪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将过去,把她吞入腹中。
矮凳又被她瞧瞧向前移了数寸,贺木槿歪倒在软榻上,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阿离是说,还是不说呢?”继续追问,玉手微抬,又解开一粒盘扣,使衣领开的更大些。
她的这些表现,看在元卟离的眼中,那无疑是在无声地邀请。
元卟离是真不敢说,大脑飞速运转,要怎么才能忽悠住她家小媳妇儿,还能吃到肉。
思来想去,她只能心一横的道:“我想你成为我的皇后,所以一直没有阻拦顾瑾绵对你下手。”
“我也只是想抓住她的把柄,一举废后,堂堂正正的娶你为妻!”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贺木槿一时间也很难分辨真伪。
元卟离确实没有阻拦顾瑾绵对自己使绊子,至于有没有废后之心,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贺木槿危险的眯起眼,“就这些?再无隐瞒?”不置可否的道。
“是,就这些,绝无半句虚言。”
“如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她作势竖起三指,就要发毒誓。
贺木槿最终还是没忍心,微凉的小手捂住她即将出口的誓言。
“我信你便是,不过若是以后我发现你是在骗我,或是还有所隐瞒。”
“即便我为你诞下一儿半女,也会让你悔恨终生!”
这话不可谓不重!
元卟离见她坚定不移的神色,心里那点子邪火瞬间被掐灭。
她不能说百分百的了解贺木槿,但对贺家人的脾气秉性还是了解一二的。
贺家人是出了名的硬骨头,倔脾气,只要是他们认准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
就像贺木槿对淮阳王一样,当初爱的多深,现在就能下手多狠。
那件事,最好不要在做,除非她有信心瞒过自家小媳妇儿。
否则,东窗事发之时,就是她们断情绝爱之日。
元卟离赌不起,更输不起。
哪怕未来,令她恐惧的事情会发生,那也与贺木槿无关。
她只是
自己的妻,是自己挚爱一生的女人!
思及于此,元卟离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像是放下了一座大山,再也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她家小媳妇儿抱进怀里。
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她家小媳妇儿,一直都是她的,从未离开过。
元卟离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不管小媳妇儿杀人般的眼神。
厚着脸皮蹭到软塌上,双臂一展,就把贺木槿抱了个满怀。
“快放开我,我还没说要不要原谅你!”贺木槿气鼓鼓着小脸挣扎道。
心里大骂元卟离是无赖!
美滋滋的抱着自家小媳妇儿,随她的小手在自己肩膀上推搡,就是不撒手。
还嬉皮笑脸的耍赖道:“就抱,就抱,就不撒手!”
贺木槿又挣扎几下无果,也就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习惯性的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嫌弃道:“我怎么就看上你这样的死女人!”
“哈哈哈,那只能说明木槿的眼光好!”
“阿离,你的脸呢?”
“不是都给你了吗?”
贺木槿翻了个白眼,感情这是自己不要脸,还要拐着弯的骂她二皮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