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夏公公。”
霍似玉看着眼前的东厂头子,咽了一下口水,绝不是馋对方雌雄莫辨、正邪难分的美貌,而是她真的害怕。
毕竟,原剧情里,原主就是死在了这个太监手里。
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朝堂与江湖交错,无论哪一边,也都少不了高手。
自古高手出大内,宋忠作为男主角,武功路子是自始至终的堂皇正大,穆止作为第一反派,前期武功刚直勇猛,黑化后武功狠戾,杀机重重。
但真正的战力天花板,既不是男主角,也不是第一反派,而是眼前这位年仅二十四岁的东厂公公,号称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夏言禾。
原主虽然目前还是众人眼中父不详的孤女,但霍似玉看过小说,却知道原主的父亲其实就是当今皇上,可惜虽然是九五至尊,却点满了渣男属性,敢做不敢当。
原剧情里。
身世是压倒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恨父亲的不负责任,于是利用对方仅存的愧疚,成为公主后,屠龙弑父,再没有回头之路。
夏言禾在外人眼里,是蒙蔽皇上、贪恋权势的无根之人。
实际上,他所作所为,全都出自于皇上的授意,甚至可以说是皇上手里的一条忠犬,在原主杀了皇帝之后,而他又杀了原主为皇帝报仇之后,直接自杀,准备到地下继续为皇上效忠。
要不是原剧情里写明了夏言禾的性取向,霍似玉甚至yy过夏言禾跟皇上的基情。
“霍姑娘。”
夏言禾微微一笑,声音尖细,尾音上扬,配上他阴柔苍白的面庞,几乎给人一种见了白无常的阴魅诡异之感。
霍似玉感觉背后的寒毛根根竖起,第一次感觉到,某些人,原来真的是有气场的,明明对方没有动手,没有生气,她偏偏像是被猛虎利爪压住的小虫,仿佛对方只要稍不注意,就能把她置于死地。
“今天是霍姑娘的大喜之日,怎么不在喜堂,反而跑出来了?”
听闻这话。
霍似玉低头看了看,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还穿着喜服,眼珠一转,凄然笑道:“什么
大喜之日,我夫君跟另一个女子跑了,我现在不过是个弃妇。”
说到伤心处,她抬手抹了抹流到脖子里的眼泪。
“哦。”
夏言禾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霍似玉自然不打算从一个太监嘴里听到什么安慰。
沉默了一会儿。
她依然半垂着头,很是伤心的问道:“夏公公,若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玉姐姐!”
宋赢和穆止此时从客栈里冲出来,宋赢第一眼看到霍似玉,兴奋的正要过来,却被穆止一把拉回,还没等说话。
霍似玉只觉得眼前深蓝色的太监服一闪,她整个人就被夏言禾扣住脖子,拘在怀里。
“穆小将军。”
夏言禾仍是一副彬彬有礼,又阴气森森的语气,一面挟持着霍似玉,一面聊家常似的说道:“有件案子,跟您有点关系,还请您跟咱家去刑部一趟。”
怪不得刚才看穆止跟十几个太监打架,看来那些太监也是请他去刑部的,结果没请动。
不过——
夏言禾你明明就能打过穆止,非得用她当做人质干什么,呼吸都快不畅了!
“如果我不去呢?”
穆止眼睛扫也没扫霍似玉,警惕而又谨慎的与夏言禾对视,问道。
夏言禾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手上用力,不用看也知道怀里的霍似玉此时必然脸色难看,他无所谓的说道:“刑部吗,谁去都行,如果穆小将军不去,那咱家只能请霍姑娘去看看了。”
“玉姐姐。”
几人之中,宋赢最为单纯,也是最在乎霍似玉性命的人,眼看霍似玉被掐的翻白眼,情急之下,大叫一声之后,便什么也不顾的冲了过来。
“哼。”
霍似玉只听到脑后传来一声不屑的轻哼,夏言禾一只手仍掐着她,另一只手往前一伸,便要推开宋赢。
“宋赢!”
穆止知道夏言禾武功非凡,宋赢虽然根骨不错,但毕竟年纪太小,全凭一股子力气,这样直愣愣的冲上去,恐怕要吃大亏。
迟疑一下,他咬牙也打了过来。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一拳一掌相接,夏
言禾居然被打得虎口发震,后退半步。
“他没有内力?”
穆止诧异的说完,忽然眼光发亮,笑着挥舞拳头打了过来,他就算再沉稳端重,终究是个十九岁的少年,早想不管不顾的打这阉狗一顿了。
他刚开口时。
夏言禾便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掌推开霍似玉,低头看了看刚才掐住对方脖子的手,指腹不知何时蹭上了一点女儿胭脂似的红。
抬头一看,却是霍似玉靠着墙,蓬头乱发中,一张白净的小脸冲着他笑,嫁衣似火,一见惊艳。
“打他!”
宋赢听见穆止的话后,也是一脸兴奋的握紧拳头,准备今天和穆大哥一起替天行道。
趁着三人混战,霍似玉忍着咳嗽,飞快离开,按照原主记忆里的路线,一口气跑出了三条街,都快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才终于停下来。
作为小说里的第一女反派,哪儿能只靠颜值支撑,怎么着也得有点技能搭配。
比如医毒双全。
刚才装哭抹在脖子上的东西,就是能够消解内力的散功泥,还是原主师傅临死前给她的东西,可惜药方没传下来,用一点少一点。
霍似玉心里觉得可惜,收好剩余的散功泥后,摸了摸腰间,忽然全身僵住。
“钱袋跑丢了。”
她一拍脑袋,悔恨自己粗心大意,有钱处处是家,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此时倒有些后悔把凤冠交给宋忠了,抵押也能换得不少银子呢。
现在只能把戴着的玉镯拿去换钱了。
当铺里。
“小姐,您先等会儿,这镯子贵重,小的做不了主,掌柜的正在后面跟人谈生意呢,我得叫掌柜的来。”伙计给她上了茶后离开。
霍似玉随意将镯子磕在桌子上听响,这镯子说好听点是她娘的遗物,难听点就是那个渣皇帝用来定情的不详之物,便宜点卖她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