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漠走后,云意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祠堂里,虽然有红玉送来取暖的小暖炉,但孤零零一个人呆着难免有点寂寞。
加上一天的折腾,身心俱疲,喝过酒后的困倦,云意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吃酒的人都有这样的毛病,明明很疲惫,就是睡得不怎么踏实,丑时左右,一阵秋风吹过庭院的树,发出细密的树叶抖动声,云意忽然就醒了,头脑昏昏沉沉,一点睡意也没有。
抬头看看祠堂里的列祖列宗的牌坊,心中难免开始想了很多。
云大将军之所以能够在朝中拥有如此大的权势,除了他自身强大,一人之力就能守护卿云国的半壁江山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云家先祖用一腔热血换来的一道赦令:
云将军世代领兵云家军,无故不入朝,听调不听宣。
帝王想见云平澜,颁一道圣旨云大将军可以不从而无罪,而放眼朝堂,云大将军只听从调兵的虎符。
不说有没有那么多战事调兵遣将,单说云家军,他们只听云家人调遣,是出了名的骁勇之师,想要击败无从谈起,每一次都会出色完成命令。
八十年,无一败绩。
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云家祖辈和云大将军,连帝王也不例外。
而到了云意这里:区区一个开云府的庶出公子居然利用自己的江湖义气,算计来算计去,差一点害得自己失去双臂,反观自身呢?像一个傻瓜一样,还想着为对方开脱。
思绪飘起就不容易落下,云意又想起以前和徐卿二人花天酒地的日子。
她自由不喜拘束,从小在大世家眼里都过于跳脱,没有人肯同她玩耍,即便有,也常常带着这样或那样的目的,最终,只要目的达到就会快速地离开,躲得远远的。
徐卿真的是她难得的朋友,云意知道徐卿有目的,可在有目的的人里他已经是最真诚的了,想着前几日,她和徐卿还一同参加了拍卖会,笑嘻嘻鬼扯,如今竟成了这样的局面。
“不行,说不定是我哥想太多,我冤枉徐卿了。”云意小声自言自语,她有点焦躁地站起来,在祠堂里走来走去,一时气愤,一时疑惑,显得不知所措。
忽然,一阵夜风吹来,祠堂里的长明灯被灭了几盏,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云意察觉抬头,站起来身将长明灯一一点亮,让光线再次恢复正常。
云意的目光也顺势看向了祖宗们的排位,她心中一横:列祖列宗拼尽一身本事,才换得今日的荣耀,我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纠结至此真是可笑,怎么说也是云家的后人,岂能让先祖们丢脸?既然问题出在徐卿的身上,我就亲自去和他对质一番,看他怎么说。
主意拿定后,云意立刻行动起来,抬脚就走出了祠堂,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若是不是徐卿还好,但假如他真的利用自己杀了石燕……单身一人去徐府未免有些莽撞。
和牌位一起供奉的还有各位祖先的兵器,云意拿起她祖父的精钢玄铁剑。
“锃——”剑身剑锋都保养的很好,发出悦耳的剑鸣声,完看不出已经二十年未曾出鞘。
云意好奇的将一根头发放了上去,轻轻一吹。
立断。
好剑!
云意执剑直奔徐府,天色阴沉,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