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让飞哥你一个人去?”小毛立跟了上来,“万一那个老头真开黑店,起什么坏心眼,没人给你帮忙不就危险了?”
“不至于,我会保护自己的。”我转身认真看着小毛,“我出去是有正事要办,不方便有人和我一起。”
“啥事......不方便啊?”小毛虽然很好奇,但看我一脸严肃,还是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那好吧,飞哥,你自己小心点,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不睡觉等着你!”
“嗯,你就留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要去,不管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我郑重叮嘱。
“那你回来呢?”
“我会带上钥匙,记住,一定不要乱跑,这条街不干净!”
确定小毛不会乱跑,我转身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隙。
门板老旧,吱呀一声,在黑暗的走廊里显得异常清晰。
湿拖把拖地的声音戛然而止。
房间里昏黄的光线从门缝漏了出去,我并没有马上出门,而是先借着这点微弱的光线观察昏暗的走廊。
走廊不长,一个人影都没有,两边都是紧闭的房门,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看上去并没有人住。
那拖地的声音从何而来?
走廊深处很黑,从门缝里漏出去的这点微光,照不到那个角落。
我犹豫了一下,对小毛点点头,走出房间将门关好。
从背包里拿出杀猪刀,我打开手电,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地面没有水渍,很干燥,说明之前并没有人拖地。
那种声音是如何产生的?
我和小毛两个人都听到了这种声音,说明绝对真实出现过,不是幻听。
难道是别的房间还住的有人,里面的人在做某件事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我放轻脚步,站在走廊中间听了半分钟,这些紧闭的房门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也没有灯光从门缝里漏出。
我和小毛进入旅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别的顾客,应该是没人住的。
带着疑惑,我继续朝走廊深处走去。
冷白的光线从蜕皮的墙面扫过,没走几步我便来到走廊到尽头,这里是一个上了锁的房间。
从旅馆的格局来看,这个房间有点像那种小储藏室,专门用来堆放杂物 。
门上挂着一把铁锁,我仔细看了几眼,锁和门板上没有灰尘,大叔应该经常进入。
我没有荆无名和紫叶那样的开锁技术,看了几眼后便放弃进入这个房间的想法。
厚重的杀猪刀确实可以砸开锁,但这样会发出非常大的动静,绝对会把大叔吸引过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目的是去缝纫店找到杨静云,暂时不想多生事端。
收回目光,我不再去管这种奇怪的声响来自何处,关掉手电,摸着墙壁朝楼下走去。
光线消失,黑暗一下子从四周积压而来。
什么都看不见,手指摸着粗糙的墙面,我凭着记忆来到楼道口。
探头朝下望去,一楼也是一片黑暗,雅雀无声。
都这个点了,大叔肯定哥已经睡觉了。
我沿着楼梯来到一楼,将手电光调到最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一眼,确定老板没有发现,我轻轻扭开门锁,缓缓推开房门,溜了出去。
外面很冷,冬天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往我的衣服里面钻。
关好大门,我紧了紧外套,将手电光调亮。
这条街连个路灯都没有,狭窄的街道两边是高矮不一的自建房,在黑暗中露出奇形怪状的轮廓,如同潜伏在夜色中不怀好意的巨大野兽。
到处都黑沉沉的一片,阴森而寂静,只有旅馆二楼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光。
那是小毛在等我。
手电扫过空荡荡的街道,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传说中的剪刀女暂时没有出现的征兆。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握着杀猪刀,我不再迟疑,朝着吴家的缝纫店走去。
夜风不断从街道上吹过,垃圾袋在角落里打着转,发出沙沙的声响。
整条街上,虽然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但没走几步,我便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
停下脚步,手电朝身后扫去,只有被夜风吹起的垃圾碎屑。
而更远处的地方隐没在黑暗中,说不清那里藏着什么。
看了几眼,没有恐怖的东西出现,我便继续朝缝纫店走去。
不知道一个人走夜路,还是冷风不管刮过的原因,我总感觉后颈凉飕飕的。但每次回头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算了,白灵还没苏醒,暂时不管别的东西。
几分钟后,我再次站在吴家的缝纫店门口。
白天离开之后,我躲在转角处观察小吴,他走的急,只是将卷帘门拉下来,根本顾不上锁。
左右看了看,我弯腰伸手将卷帘门轻轻向上提。
虽然我已经尽量控制速度,但卷帘门这种特殊材质的门,只要一动就会发出不小的声响。
哗啦啦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好在这个时候街上肯定没有别人,不然我绝对会被当成小偷抓起来。
卷帘门拉开五十公分左右,我便停了手,俯身钻进了缝纫店。
夜晚的缝纫店比街道上还冷,刚一进入我便打了一个寒颤,这种阴冷的感觉我很熟悉,这里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有鬼魂一类的东西存在。
没有开灯,我打着手电在缝纫店里慢慢走动。
墙面上挂着颜色各异的窗帘样品,看的出来制作者的手很巧,每一幅窗帘都做的很精致漂亮。
但在这种环境下,在手电冷白的光线下,花式各异的窗帘都像是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一样,显得灰暗阴沉。
“杨静云?”我压低嗓子呼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
门口处找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打着手电,我慢慢朝店铺深处走去。
啪嗒!
刚走到店铺中央,身后突然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我心中一惊,猛然转身,将手电照了过去。
冷白的手电光下,一副原本好好挂在墙上的窗帘样品,竟然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