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人敢于现身在火海之中,或许是因为有某种办法抵挡火焰的袭击。
火焰在距离她五米左右的位置,便不能再前进分毫,只能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圆形的包围圈。
而她静静的站在这个圆圈里面,不受丝毫火焰烟尘的影响。
如果,我们能躲在这个圆圈当中,也许就能在这场滔天的火灾当中存活下来。
没有时间考虑太多,我立刻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紫叶和九叔。
紫叶摇头:“对那个女人来说,我们就是敌人!她巴不得我们死,怎么可能允许我们接近她?”
“这种情况还管她愿意不愿意?我们三人一起缠住她,不是真的要对付她,只要能保证我们不出圆圈就行。”
“当然,如果真能打的过她,那当然更好。”
九叔也道:“只怕没那么容易,不过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姑且一试吧。”
大火蔓延的速度不允许我们犹豫太久,拿出各自的武器,我们就小心的朝着女人跑了过去。
不断的有带火的重物从上空掉落,四周烟尘弥漫,热浪滚滚。
外套早就脱掉了,但还是热的口干舌燥,我现在连汗水都流不出来了,头发眉毛打起了卷,感觉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焦味。
黑衣女人见我们朝她跑去,微微扭头看了一眼,但没有表现出丝毫惧意,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
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静静的站在那里。
越过层层障碍和熊熊燃烧的火焰,我看到了全身起火的萧凡,他蜷缩着倒在角落里,怀中还护着一个小孩。
小孩埋头紧紧的抱着他,两人都被火焰吞噬,已经没了呼吸。
除了他,烂醉的范锦辉是最早被火烧死的人,或许他也是最幸运的,因为醉酒让他感受不到被火焰烧过皮肤的极致痛苦。
贾小宝、萧长东、钱小美,以及丁永利,无一幸免。
他们的恩怨也都泯灭在这场大火之中。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悲惨的结局,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吗?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微微叹息,我收起心思,把注意力集中在黑衣女人身上。
距离逐渐拉近,黑衣女人冷静的看着我们,她的脸庞隐藏在斗篷之中,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终于,几乎是历尽千辛万苦一般的,我们站在了女人保护圈的最边缘。
双脚刚一踏进圈内,就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意,让我们被火焰烤的发烫的身体,迅速就冷却下来。
圆圈里外是两个世界,一个至冷,一个至热。
原以为女人会动手,可她只是默默的看着我们,或者说看着我。
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脸庞,但能感受到她的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透着一种奇怪的打量,还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总之很复杂,我看不懂。
她不动,我们也不敢乱动,以免不小心脱离了这个保护圈。
站在圈内,与黑衣女人只五米左右的距离,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股寒意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仿佛,她就是一块千年寒冰。
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或许她身上带了某种东西,正是这个能散发寒意的东西,在她的周围形成了保护圈。
无论外面的大火如何疯狂肆掠,保护圈内都平静如水。
我和紫叶、九叔,眼神交流,握着各自的武器小心的防备着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看了我很久,始终没有动手,让我心中充满了疑惑。
之前还对紫叶和九叔下死招,为什么现在又不动手了?
我可没那么乐观,觉得她会就这样放过,想要破坏他们筹划了十二年的计划的人。
也许是因为保护圈只能存在于这个位置,她也怕打斗起来,自己不小心退到圈子外面?
又或者,她身上所携带的能抵御火灾的东西,一旦开始使用,她就不能再移动了?
心中有过种种的猜测,但没有一个靠谱。
闹不明白对手的目的,这种感觉最要命了。
我们三人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站在保护圈的最边缘,没有往里走一步。
大家就这样默默的对峙着,直到最后一个人被烧死。
当四十七个人全部死光的时候,火焰也在这一瞬间熄灭了。
火光褪去,热浪消失,四周恢复黑暗。
烟尘不再,呼吸变得通畅起来。
这一切,只是片刻之间发生,我们只觉眼前一黑,似乎能毁灭一切的火灾就这样突兀的消失了。
速度之快,耳边大火燃烧的声音被死一般的寂静取代,我们愣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来。
呆了几秒,我重新打开手电,发现随着火灾消失还有那个黑衣女人。
“她不见了!”心中一惊,我低呼道。
紫叶和九叔也打开了电筒,三道冷白的光线下,是被大火烧毁的废弃大楼,到处都焦黑一片。
黑衣女人不见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火灾已经结束,她肯定去收那股恐怖力量了。”紫叶立刻做出了判断,焦急的将手电照向四周。
“我们快点找到她,不然被她得手了就糟糕了!”
手电扫过整个一楼,都没有黑衣女人的身影,也没有见到一个烧死鬼。
“上楼!”紫叶毫不犹豫,朝着楼道冲去。
我紧随其后。
“我跟你们一起去!”九叔跟了上来,“虽然点火的凶手也被烧死在大火之中,但我答应我过我的妻子,要帮剩下的鬼魂解脱。”
我们三人一同跑上二楼,找了一个遍,仍然没有黑衣女人与烧死鬼。
不知道他们躲在哪一层......跑向三楼的途中,我忽然想起了那个被白灵控制的大鬼头。
利用白灵与他沟通,应该能知道它们现在的位置。
心中一动,也顾不上避讳九叔了,将白灵唤了出来。
阴寒飘散,白灵裙袂飘飘的出现在我的身侧。
九叔愣了愣,看了我好几眼,但没有说什么。
“他们在几楼?”我问道。
白灵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上空。
她肯定不是指的上一楼,感受到她的心念,我脱口道:“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