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大门推开。
一席浅粉色长礼服的少女身姿纤细,五官精致立体,脚踩高跟鞋,一颦一笑,颇具优雅气息。
发间簪着一顶皇冠,面对众人的诧异的目光,落落大方的开口:“对不起,我来晚了。”
谁都没想到这时候温思思会闯进来,而且打扮的这么隆重,这不是故意抢风头吗?
云舒坐在舞台边缘,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温思思故意的。
温正元脸色稍变,低声呵斥:“思思,快下去坐好。”
温思思挑衅的看了温楚楚一眼,后者依旧低垂着眉眼,看不清她的脸色。
不过想想都知道了,在这样的场合被抢了风头,能开心到哪儿去?
温思思转身,拎着裙摆下台。
倏然,一只脚伸了出来。
只听见嘭的一声,温思思一下子摔倒在地,疼的脸色都变了。
一道男声凉凉的响了起来:“抱歉,没看到。”
旁边的侍应生连忙将温思思扶了起来。
温思思心里憋着一口气,想看看是谁居然敢绊倒她。
抬眼,对上了封域冷冽的视线,背脊一凉。
“没……没事。”
温思思惨然一笑,在侍应生的搀扶之下离场。
云舒看到这一幕,闷笑出声。
活该。
封域扯唇,目光游移在舞台上,隐含几分凉意。
这一出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红毯上的新人按照流程,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
晚上六点半,晚宴正式开始。
云舒从休息室出来,就被傅南璟带在了身边,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没人敢上前问。
云逸睁只眼闭只眼,权当做看不到。
他这妹妹,眼里只有一个老男人,那还有他这个哥哥?
晚饭还未正式开始,宾客们大多都在聊天吹嘘,云舒环顾四周,没看到温楚楚的身影,有些担心。
起身离开了大厅,抬步赶往休息室。
长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高跟鞋踩上去,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云舒走到了休息室门前。
门,虚掩着。
门内,温家人齐聚。
温老太太沉着一张脸,隐含不悦的眼神落在了温思思的身上。
“思思,你是故意想要抢走你姐姐的的风头,对吗?”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宣誓的时候进来,说是巧合都没人相信。
温思思脸色灰白。
刚才那一跤摔得她面子都丢完了,偏偏这人是封域,她不敢轻举妄动。
“奶奶,您误会了,我真的是来晚了……”
“妈,您误会思思了,思思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故意在这种场合闹事?”
文薇在一旁和稀泥:“楚楚,你妹妹真不是故意的,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温楚楚摇头,表示不介意。
文薇笑的温和,伸手想要去拍她的肩膀:“楚楚,我就知道你是个——”
温楚楚默默的退后了两步,文薇伸到半空中的手僵住了,脸上的笑容随之僵硬。
温正元见状,出来缓和关系:“楚楚,从今以后你要听话,好好跟着明少,别耍小性子,更别胡来。”
顿了顿,补了一句:“从今天开始,公司的事情你也不要参与了,好好跟着明少才是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争取早点怀上孩子,别错过了这个机会。”
温正元想得简单,她不能说话,再能干也没用,倒不如抓紧机会怀上孩子,和明寒领证稳定下来,好好过日子来得轻松。
殊不知这话落在旁人耳朵里,部变了味道。
尤其是温楚楚。
温楚楚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她早就料到了父亲会说这些话,但这话传入耳朵,心尖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攥住了,生疼。
“爸,公司我不会不管。”
温楚楚打出一段话:“二十年前,公司遇到危险,是我妈妈拿出了自己的钱帮了公司,她手里百分十十五的股份留给了我,我有责任也有权利待在公司。我是不能说话,但我不是废物,更不是你想要摆脱的负担。”
温正元噎了一下,知道她误会了:“楚楚,爸不是那个意思……”
“楚楚,你误会了,你爸也是想你过得好。一个女孩子最大的成功就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你何必还要在职场上勾心斗角?事业再成功,家庭不幸福,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文薇表面温柔,实则绵里藏针。
谁不知道温楚楚的生母唐婉是出了名的商界才女,一己之力将整个温氏发展壮大,却偏偏婚姻破裂,自己也早早去世。
字字句句都是内涵,饶是好脾气的温楚楚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第一次掩藏不住对这位继母的厌恶,望了过去,眼神幽深如同古井一般,隐含凉意。
文薇被震住了,心下一怵。
这眼神……
她以前在唐婉身上看到过。
“奶奶,爸,阿姨,我先出去了。”
温楚楚道别之后,走出休息室,正好撞见了前来找她的明寒,嘴角一勾,两人携手离开。
躲在暗处的云舒听完了所有,眼里闪过一丝凉意。
文薇在想什么,她一清二楚。
这才刚订婚,就想将楚楚赶出公司,这算什么?
过河拆桥?
亦或者……铲除后患?
云舒眯眸,是时候给文薇一个教训了。
打定主意,云舒抬步离开。
却不想,刚走出去,就被一道大手勾住了腰肢,直接被按在了门板上。
松香气息扑面而来,云舒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二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傅南璟低笑出声:“猜的。”
云舒不信这话,眉心闪过一丝凉意:“二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一台电脑?”
“现在?”
傅南璟挑眉:“想干什么?”
“上网,冲浪。”
顺便搞点事情。
傅南璟不会拒绝云舒的要求。
十分钟之后,他带着云舒到了酒店最高层的总统套房,崭新的电脑摆在书桌上。
云舒眉眼一弯:“二哥,你真好。”
她拖开座椅,打开电脑,纤细的长指敲击着键盘,小脸上萦绕着一股寒意。
傅南璟坐在沙发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隐含几分宠溺。
“想黑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