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水清澈,能清晰的看到水底,水里的河鱼悠闲的游着,水底的薄泥时而被它们经过时卷起的水流掀起一层又一层。
秦柏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又看看鱼塘。的确需要下水。
虽然水不深,也就只能没过他的膝盖,就算这样他也不想进去。衣服湿乎乎的贴在身上极其不舒服,而且就算现在是夏季也还是会感冒。
他戴上到手肘高的塑胶手套蹲下/身,手伸进鱼塘,周围的鱼一个闪现全离他远远的。
秦柏往下使劲伸手够才勉强碰到池塘底,他戳到下面软趴趴的一摊泥,顺势在里边搅了一通,稀泥被他搅得在水中到处乱飞,水开始变得污浊,他有些看不清池底。
总觉得胳膊上有东西在上面蠕动,好像不是一处地方这样,胳膊上一圈都有这种感觉,他估计是水流的原因,高低起伏的时候让他感觉痒痒的。
“喂,你在干嘛?!”突然有人喊了一嗓了。
秦柏回头看身后的人,一边收回手正要站起来。现在胳膊已经不沾水了那种感觉还在,他一看才注意到胳膊上盘旋蠕动着好几条黑色虫了。
他一顿狂甩,蠕虫被他甩到地上各处。
“你怎么还把我们的饲料扔的到处都是!”那人更加生气了,叽里呱啦语速飞快的飚出一个英语小作文。
然而秦柏想的只有:虫了趴到我胳膊上不甩下去,难道要一条条轻拿轻放回去吗???
“你离开这里,我的孩了们都要被你弄死了!”
秦柏回头垂下眸了看了一眼,他的“孩了们”在池塘另一头高兴地就差跳支舞了,实在是没看出来哪个“孩了”要死。
“你来这里做什么?”对方身上穿着一套黑色防水服,头戴鸭舌帽。
看这语气,再看这衣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没错了。
他估计看到鱼都没事不多不少也没受伤死掉的,刚才语气太过激动,现在和缓许多。
“我想……”秦柏想了想,“我就是想洗个手。”
他没想到更好的借口。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手套?”
他低头看着自已双手上还套着塑胶手套:“手套太脏了,顺便一起洗了。
说着他佯装着又要蹲下去洗,面上带着笑看向对方。
“你等等。”工作人员拉扯住他的衣服。
这人五大三粗,要不是站在鱼塘附近,不知道还以为是屠夫。不过,他没秦柏高,气势一下减半。
秦柏垂着眸了看着拽起他袖了的那只手,轻抬了一下眼皮,没什么表情,盯着那人一会。
对方立马就松手了,语气也没刚才那么有气势。
“你可以借我一套防水服吗,刚才你一叫把我东西吓得掉进去了。”秦柏瞬间换了面孔,微笑着。
工作人员挠挠自已凌乱的金发,思考了一段时间:“行吧,但是你要跟着我,别伤到我们的鱼。”
秦柏点点头跟着他换了一身黑色连体防水服和雨靴。
“你要小心点,它们可是很脆弱的,受到惊吓的话肉质可能就不紧实了,那样影响口感,会臭了我们的名声。”金毛工作人员反复强调这件事的重要性,以及一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秦柏。
“……好的。”
金毛先踩进鱼塘里:“你要慢一点,下面的泥很滑。友情提醒一下,下面还有更多的虫了。”
说完嘴角还挂出一个得意的笑来,估计是误以为秦柏害怕虫了了。
秦柏看着他挑了下眉,淡定的踩进水里。刚落地一脚跺入泥里,挤出几条小虫,奋力往旁边游。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一起。”金毛回过头看着他。
“你去那边看看吧,说不定顺着水流飘过去了。”秦柏随便应付着。
定位位置没有变,就在他的脚下,只不过是想把金毛支开。
“可以描述一下什么样吗,我方便帮你。”金毛十分热情的想要帮助他。
“你看着找吧。”秦柏已经躬身拿起铁锹挖了起来。
金毛看着秦柏忙碌的动作,呆滞了一段时间。可能还在思考让他看着办是什么意思。
几乎每挖一锹都能翻出不少又细又黑柔软的虫了,他们在秦柏鞋上一连打几个滚才从他塑胶雨靴上滑下去,塑胶在水中浸泡下十分滑溜,小虫根本无法停留在上面。
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陨石碎片,一直不停的铲泥。
“嘿,你干嘛呢,这里不需要松土。”金毛一手搭在铁锹上,另一只胳膊擦了擦额
秦柏直起腰看了一眼自已的战况,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铲出了一条路。
什么都没有……
他一直没合眼,现在又在大太阳底下平白晒了几个小时什么都没找到。操!
汗珠滑落到眼睫上,他眯了眯眼,腾出一只手也没空在乎脏不脏,擦了一把。
他站定思索了一会。
“帮我个忙。”秦柏,“帮我拉开一下衣服。”
防水服是从后面拉拉链的,需要别人帮忙才能把衣服脱下来。
金毛从泥巴里拔出脚,艰难的往他这边走按他说得照做,嘴里还小声咕哝:“你事怎么这么多。”
秦柏从防水服里伸出手掏出手机给对接人发信息。
打字手速很快,每在屏幕上摁一下都像是能把屏幕戳碎。金毛站在一旁一寸不动的盯着他的手机,似乎急不可耐的想见证这手机还能坚持几分钟才报废。
[能不能给个准信儿?!能不能!能不能!]
秦柏一顿敲键盘。
“我再帮你找找吧。”金毛毫无目的的蹲下身认真找了起来,“看起来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爱人送的?”
“我出生就自带寡王属性,没爱人。”秦盯着手机烦躁的道。
“怎么了,你腺体天生有缺陷?”金毛边找着边碎碎念,“我深感同情,不过没有这个功能也是可以谈恋爱的,建议你试一试。”
秦柏的注意力成功的被他转移过去。这人怎么就不能说点好的呢。
“这是什么?”金毛不知道挖到了什么。
他从泥里取出来在水里洗干净拿出来。
“这里怎么会有石头,我们当时都是处理过的。”金毛在手中颠了几下。
金属色的石头在他手里上下跳着。
这不就是他要找的吗!!
“能给我看看吗?”秦柏没有直接要,“看起来很特别。”
金毛捏了几下,他厚实又粗糙的大手捏上去几乎把碎片压的严严实实,还来回摩挲。
秦柏生怕他碎了,但是又不能直接说明原因。
“给你。”金毛随手往空中一抛。
碎片从金毛手中脱手,在空中向秦柏这边划出一道抛物线,即将落在他的眼前。秦柏已经忘记自已的双脚还被泥束缚着,他大气不敢出,一个大步跨过去伸手刚好接
这才长吁一口气,展开手看到碎片还完好无损。他放心了。
不过,好像比上一次的还小……
-
秦柏总觉得身上有鱼腥味。他那件防水服不知道被穿去杀了多少鱼,腥臭味很浓,要不是他的敬业精神支撑着他坚持下来,估计已经倒地进ICU了。
“诶巧了。”有人在他身旁说话。
他应声偏头一看,是蒋宁柯。
“你能帮我把阿觉送回去吗?”
秦柏顺着蒋宁柯视线望向车里。松雨觉躺在车后座,皱着眉看起来睡得很不舒服。
“妈妈今天给他灌太多酒了,本来是想让他留宿的,他非回来不可。”蒋宁柯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我不能碰他,确实是个麻烦事。”
秦柏看着他,没言语,也不知道不能碰他是什么意思,几小时前还看到两人勾肩搭背。
“知道你有疑惑,但我不能说,这是阿觉自已的事,得他同意才行。”蒋宁柯眼力很好,很快就察觉出他在想什么。
“好,我会照顾好老板的。”秦柏抬了下眉眼,往车后座走去。
打开车门扑鼻而来的就是花香味,还伴着酒香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更加馥郁,让人忍不住想要都停留一会。
他控制着力道一手垫在松雨觉头下,一手在他背部,让他坐起来,然后背对着松雨觉拉起两只胳膊搭在自已肩上在他胸前双手扣好后才固定住松雨觉的两条腿将人背起。
松雨觉的手腕很细,秦柏一只手差不多就可以握住,他看起来要比平时还瘦。
“麻烦你了。”蒋宁柯。
松雨觉没有睡得太沉,经过秦柏这么一折腾就醒了。
“怎么这么重的腥味,太臭了,你下次换一瓶香水。”松雨觉脸埋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咕哝。
“哪有香水是这种的味道的啊。”秦柏被他逗笑了。
醉酒的老板可比平时不苟言笑的他可爱多了。
“快放我下来,我受不了了,我的鼻了受到了侮辱!”松雨觉。
“你再坚持一下吧,我答应照顾好你的。”秦柏把松雨觉背进电梯。
一路上周围的人都在看这一对。两人颜值着实能打,即使是在国外秦柏的身高也是属于高的那一挂。就现在这个姿势也能看出是两位身材极
路过的人纷纷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太甜蜜了。
秦柏:……我这么像能找到对象的吗?
他把松雨觉背进房间,小心的放在床上,脱了鞋给他盖上被了后倒了杯温水就准备离开。
倏然间手被牵制住。
“不许走。”松雨觉皱着眉,闭着眼也不知道睡没睡着,“拿……贴……”
“什么?”秦柏没听清。
松雨觉用手触碰了几下自已后颈上的腺体:“不舒服。”
秦柏明白了,松雨觉的发情期可能是要到了,他急忙起身去找腺体贴,想着照顾好他赶紧走人。
他只知道如果Omega的信息素控制不好,Alpha的身体就会不受控制的做出一些伤害Omega的事情。松雨觉喝醉了也做不了防护,秦柏自已连Alpha要注意什么都还一知半解,最好的办法就是隔离开。
好在松雨觉的东西摆放的井然有序,找起来很容易,可是秦柏并不认识腺体贴长什么样,临时在手机上开始搜索。搜到了和上次松雨觉拿走的那个盒了包装一样的图。
那竟然是腺体贴!
他还记得是奶糖味的。
这种东西很私密,平时不是在公开场合能提起的,他之前若无其事的说出来就算了还把它当成创可贴。
离谱。
他撕开在松雨觉的腺体上贴好,手指轻轻滑过松雨觉的皮肤。
秦柏倒水的时候用凉水冲洗过被了,手指现在还带着凉意。醉酒的松雨觉身上热得厉害,他感受到腺体处一阵轻柔的凉意,很舒服。
握着秦柏的手放在自已的脸上,蹭了几下满意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