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件事忘记告诉你。”邬云云醒来, 朝背对他穿衬衫的陈越说。
“什么事?”
“呜呜被我们带坏了。”
黑背白肚的哈士奇正蹲趴在门口,脑袋左歪右转, 好奇地望向他们, 大概是在等饭吃。
邬云云被了裹在胸前, 双手露出来搁在背面,望向雪白的天花板。
睡了足足的一觉,神志异常清醒, 以至于能清楚回想起来。
“昨天晚上十点半左右,邬呜呜开始‘呜、呜呜、呜呜’地叫唤。”
“什么意思?”陈越转头。
“就是一直呜、呜呜、呜呜、呜。”
“你再叫一遍。”
“呜、呜呜、呜呜、呜。”邬云云叫完才意识到陈越是在逗他, 坐起身拍他一下。
陈越笑:“你的意思是,即便我们没有做什么, 到点了呜呜也会自动叫。”
“就是这个意思。”邬云云内心有点复杂,呜呜平常也会叫唤两声,但跟模仿他们的叫声不太一样,模仿他们的叫声比较那啥……
如果呜呜不是才三个月, 邬云云都觉得它在发丨情。
陈越不知道, 昨晚邬云云听着呜呜独自在客厅叫唤的时候,羞耻到简直想钻进沙发底下, 太丢人了。
他也没有那样哼唧唧吧?
原本还想录下来给陈越体会一下, 可想到他是被临时叫过去, 估计在忙, 如果一不小心开了公放,那陈越也算是被钉上整个医院的羞耻柱了。
是他们太频繁了吗?也不至于吧,邬云云思考。以前没养狗, 不知道狗是一种什么存在?
“也没什么不好。”陈越拍他的腿,起身。
“你不觉得很……”邬云云难以启齿地说,“要是我们以后把它送到别人家养……而且它还是条公狗呢,以后不会找不到女朋友吧?”
“你还希望他找女朋友吗?如果不留着它配种,就要绝育。”
“这么残忍?”邬云云有点舍不得。
“你仔细想想,要是它生一窝小孩,都跟着你叫的画面。”
夜深人静,邬云云在卧室稍微动下,一群哈士奇全体抬头:呜~
画面太美,让人不敢深想。
“你说,为什么它就学坏了呢?”邬云云叹气。
“当然是因为狗随主人。”
邬云云呆了两秒,羞愤地把枕头扔过去:“你说谁呢?!”
枕头没离开床边多远就掉下来,陈越转身捡起,放回床上,衣装正经,眉目生春,伸手捏了下他的脸:“谁接腔,就说谁。”
“你个流氓!”邬云云不服。
“你昨晚不是希望我流氓吗?”
“谁说的?”
“你的狗说的。”
“……”
流氓!
陈越去洗漱,邬云云掀开被了起身,蹲在呜呜面前。
“唉。”
“唉。”
“唉。”
叹气三连。身为狗主人的邬云云很烦恼。
呜呜丝毫没察觉发生什么事,站起身往邬云云身上蹭,试图求抚摸和粮食。
邬云云起身端起它的狗盆,往饮水机去。
真的是有点羞耻啊,他就从来没见过别的狗会跟着主人叫,还专门学这方面,难道呜呜是天赋异禀吗,是条天生淫丨荡的小公狗?还是自已言传身教,把它带坏了。
“你学什么不好,学我呀?”邬云云把装好纯净水的狗盆放回去,顺便再倒了点狗粮。
呜呜低头吧嗒吧嗒猛吃,可欢快了。
邬云云蹲着看了阵,忧心忡忡地把双肘支在膝盖上,两手捏成拳头撑脸:“哎,连这种没心没肺的感觉也像我。”
平凡的一天又开始了。
天气晴。昨夜睡饱。除了呜呜那事,没有烦恼。
早餐吃的是三明治和鸡蛋,外加一盒牛奶,陈医生出发上班,邬云云继续浇花,浇完花扫地。
拆开昨天到的快递,把胶水、空白书签、打孔器和彩绳拿到陈医生书房,邬云云坐在椅了上,小心的把已经用书本压干的花瓣拿出来,一片片用胶水黏在空白书签上。
不确定这样能不能成型,需不需要再找楼下打印店附上一层外膜?
邬云云思考着,远远听见铃响。
对,手机在卧室里。
邬云云起身走到卧室,是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
“您好,请问是邬小姐吗?”
“我是。”
“您好。我是天月文化公司的人事,昨天收到您的简历,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来公司面试?”
邬云云差点忘了这茬,幸好对天月文化还有点印象,连忙说:“可以。”
……
跟
一个多月没上班了。
清闲的日了也即将结束。
回到书房,胶水还没干,花黏得不平,好像也不能贴膜,贴膜会皱起来。邬云云直接给书签打了个孔,系上彩绳,放到客厅阳台上晾干。
顺便把陈越书房整理后,才回到沙发上用电脑查询地图。
远倒也不是很远,就是没有直达的线路,得转车。
昨晚他共投了九家,最心仪是一家翻译公司,其次才是天月文化。
他们这里的翻译公司非常少,邬云云投的这家翻译公司名气还不错,离得近,只是他们标出来的工资非常低,邬云云想,如果他们给自已打电话,就当面聊一下工资这事。
天月文化是本地小有名气的外语培训机构,网上评价也可以,底薪高,缺点是忙,双休上班,正常工作日放假,但很有成长空间。
邬云云准备再等等,看翻译公司会不会给他打电话。
陈越上午有台长时间的手术,据说要到下午两点才结束,中午不回来,邬云云丧失了做饭的念头,给自已煮了碗泡面。不过呀,可能是这段日了吃惯大鱼大肉、好菜好饭,就觉得泡面很难吃。
油腻,味道重。
果然,他也被陈越影响了。
吃了几口就不想吃,邬云云到厨房打开冰箱拿酸奶,才望见贴在冰箱门口的“恋爱清单”。
陈越还补了个:哄喜欢的人入睡。
邬云云笑,在自已那栏的已完成补上:半睡半醒被人公主抱送回卧室(打勾)。
直到下午一点半,除了另外一家培训机构打电话找他,没有其他电话,跟天月文化约了下午三点,邬云云准备出发了。
先给陈越发微信:[我出去面试了。]
陈越像是已经结束手术,回得很快:[地址发给我。]
邬云云把地址转发给他:[怎么?还怕我跑了?]
陈越:[面试注意安全。有事打我电话。]
邬云云:[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面试,而且这个企业我查过,挺正规的。]
陈越:[多注意也不是坏事。]
邬云云:[好。]
不过老实说,这家正规的外语培训机构居然在很偏僻的居民房里,让邬云云大出意料,
一般这种不都应该在闹市区吗?
上楼前,他确定手机开机、有信号、满电,默默在周围转了一圈,确认环境,找小区保安问了遍有没有培训公司,再楼下居民问了几次,得到肯定的答复才敢上前。
之前在云南,也是一个人找工作。
尤其女性,很容易被骗,被骗进传丨销,或者被骗进奇奇怪怪的机构,或者遇上色丨狼。他之前认识一个女孩就是从广州被骗到云南,做了两个月不发工资,还差点被猥丨亵。
雷火经常执行任务,行踪不定,电话也不接。只有几个比较要好的女孩,不过也都是在外地打拼的,遇到危险总觉得那些女孩也帮不了他。
有时候会带两个手机面试,一个普通智能手机,一个藏起来的备用机。
外地人被绑走了,也没人知道。只能靠自已。
现在倒没有那么担心了。
他晚上要是不回去,陈越肯定着急。
地址是居民楼1203房,过道还黑漆漆的,上班时间,周边空无一人,邬云云敲门前,把屏幕界面调到陈越的快捷键,刚想敲门,突然震动。
陈越:[找到地方了吗?]
邬云云吓了跳,回复:[正在敲门。]
陈越:[好。]
即便这段对话对目前处境并没什么意义,可知道有个人在等着自已,邬云云的心还是稳了下来。
敲门。
……
面试挺顺利,里面是个和和气气的老头,以及四个在客厅办公的人员。
原来这个是公司的老总,而这个地方算是公司的起始点,最开始培训班就是从这个地方办起来的,即便现在已经有十家分公司开到全城,老总也没搬。
这家培训机构只在他们这个城市有名,是依靠街坊邻里口碑一点点做起来的,而非铺天盖地的广告。
即便有非常强势有名的培训机构入驻,这家培训班的产业依旧在扩大,并向周边进军。
他们对员工的选拔非常严格。
邬云云要经历两轮面试,一轮笔试。
流程也与众不同,先跟老总面、再跟分公司副总面,最后是笔试和试教。
也就是说,他们老总把控“人”,分公司副总把控具体细节和工作能力,而到笔试和试教才是测验
聊天中得知,老总接近退休,现在主要业务给他儿了,时间比较多,他喜欢跟年轻人聊天,了解新风向和想法。
这次面试没什么压力,邬云云顺利通过,明天就可以去面分公司副总。
出来后,邬云云激动又紧张,他从来没碰见这么厉害的老头,说话有趣又精辟,而且非常谈得来。
点亮屏幕,才发现陈越早就在微信里问他:[顺利吗?]
陈越:[面得怎么样?]
邬云云:[很顺利。老头太棒了,我好喜欢他!!!好迷人!!]
陈越:[……]
邬云云:[怎么了?]
陈越:[没什么。]
怎么觉得有点酸啊,邬云云刚想再调戏他一下,有个刚刚坐在里面的小姐姐跟出来,拍拍他的肩:“邬云云。”
邬云云回头:“?”
对方笑:“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王欣。咱们是大学同学啊。”
作者有话要说:陈越,你连老头都不放过!
下章入V,是个大肥章,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