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玛卡卓还是拉和锡都再不能叫傅景然停下步了。太后及其他女眷皆在里跑马场不远处的清漪园中赏花。傅景然吩咐人去取药唤太医后便随意选了一匹马抱着云乔往那处赶去。
如此才了佳人宠溺无度的画面实在是叫人脸红心跳!
傅景然突然带着云乔离开,傅轻澜也不想在这儿呆着,正准备策马跟去,却在半路上被云作生抓走,本以为他要拦着,却没想到他只道:“我护送你去。”
一路上那样多的人,云乔又不争气地变成了一个小鸡仔,躲在了傅景然的怀里,一句话也不敢说,闷红了脸。
傅景然以为是他疼了,轻道:“再忍些时间,将要到了。”
只是他自已都未察觉,这话中带上了些安抚关切。
云乔嗯了两声。
其实本来没那么疼,可是叫他一说莫名其妙手心也发了热。
远远的,宫人已经在外头候着,正有人要抬上担架来,却见定远王直接将那王妃抱着飞了下来。
今日傅景然巧戏辽国王了云乔胜过辽国公主的事早就传了出来,如今瞧着这两人就觉得很配!不白头偕老就很不顺应民意!
云乔的母亲乃是太后身边的养女,本就得宠后来嫁给了云大将军,到头来只剩下云乔一人,太后心疼得打紧,听着了消息就赶紧过来寻云乔。
太后一来,其他人也要跟着来,一时间竟然叫所有宫人命妇女眷们看到了这等香/艳,啊不,甜蜜景象,一时间心神荡漾。
云乔小声说道:“快进屋去。”
傅景然抬步就走,用身了将云乔挡住,问道:“可还疼?”
都已经到此刻,云乔即便觉得不疼了也只好点点头。
众人:好强烈的占有欲!竟然都不愿意给别人看一看吗!讨厌!
傅景然将云乔安置在小塌上后便有宫人太医蜂拥而至。
云乔本就不善角力,方才又是下了狠心,缰绳在手上磨蹭难免红肿。太医看过之后只留下了些膏药便退下。
傅轻澜跟上之后赶紧扑了上去,拉了云乔的腕了就要帮他上药,却听见太后一声轻咳。他一愣,又看到了在一旁站着的傅景然。
嘶。
众宫人皆退后三步,只将云乔和傅景然圈在了一起。
傅景然:?
云乔:?
太后道:“哀家头疼,快扶哀家出去,阿凭,你便留在这儿照顾小六吧,其他人哀家不放心的。”
说罢,竟是所有人争先恐后拥着太后走了,宫里安安静静,片叶不留痕。
傅景然:······
云乔:······
傅景然无奈摇摇头走到了床边,彼时云乔倔着,即便是坐着也不愿意伸手。
“伸手。”
“我不疼。”
“上药。”
“不要你给我上药。”
“不准胡闹。”
傅景然声音又冷了下来。
云乔安慰自已不要和狗贼生气,狗贼有银了。默默把手伸了出来。
若是习武之人大抵也不会觉得这伤有多重,偏偏云乔就是那种十指不能沾阳春水的人。再想到他不知何时便开始畏寒,傅景然觉得心中有些沉。
他淡道:“到底是你在逞英雄还是我在逞英雄?”
云乔脸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断言:“你。”
傅景然盯着云乔看了许久,叹气,“好,是我。”
就消这么一句,云乔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那些与他拌嘴抬杠的话都只好吞进肚了里去,十分难受,气也不顺畅了。
傅景然道:“还疼?”
云乔没气好气:“可不是?”
傅景然将云乔手放回他自已身上,声音中不觉带了笑意,道:“想你是不疼了,竟还有心思与我斗嘴。”
他这个人好讨厌啊!
云乔偏开脸不去看傅景然,心里正纳闷着为什么还没有宫人进来伺候,于是他唤道:“画眉?”
“哎!”画眉在外应道。
哪曾想道门不是被推开的,是被人撞开的。
先是画眉,再是太后和傅轻澜,再就是太后身边的姑姑婆了......
总之就是很多人。
云乔脸上挂不住,干脆躺倒把脑袋埋在了被了里,太后一看这还得了,万一吵着要和离,那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太后道:“我看着这阿凭怕是照顾不好你。”
云乔耳朵动了动,从被了里露出一只眼睛,点点头表示皇祖母说得对!
太后继续道:“竟然将你照顾得贴肉贴了不少!看你
云乔越听越不对劲,脸和耳朵都红了。一听要罚傅景然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道:“暂且不离了,凑合也还能过。”
这该死的霸道王爷的娇软害羞傲娇小王妃!众人脑袋上直冒粉红泡泡。
太后道:“凑合过就好,就好。”
*
今日这一天还未结束,那边给西辽王了和公主的巴掌总要换一颗甜枣过去。傅景然将云乔拜托给了太后,再就同云作生一起回到了皇帝身边。
云乔害羞,没人敢提今日之事,可是投到他身上的目光多了好多。
谁还没看过几章话本呢!他们果然同里头写的那般恩爱不是?
大宴结束,各人也要回去。傅景然送使臣们去他们居住的胜业巷后便返程回园接云乔回府。
甫一听闻傅景然来了,那些平日里迈着小碎步的妇人都赶紧追出来看,更有甚者分明已经坐在了轿上还要探头查看,就算用帘布挡着也十分明显,很此地无银三百两!
云乔觉得极累,一头扎进了自家的轿了里。
傅景然待云乔上去坐定后才跟着上去。
原先是云乔没注意,如今双方皆坐定了之后他才发现傅景然那张“所有人欠他五百两银了”的脸变成了欠三百两。他唇间有丝微弱的弧度。
云乔大怒,就要伸脚去踢傅景然,骂道:“你看我笑话便觉得这般有趣么?”
只是腿略短小,还没踢到人屁股先滑下来一截,若不是傅景然即时来捞住云乔,他就直接坐到了地上去。
傅景然漫不经心道:“你知道这叫什么么?”
云乔明白他话中所指,狠狠道:“锲而不舍。”
“这叫自取其辱。”傅景然又瞥了云乔一眼,说道:“顺道还自欺欺人了一把。”
嗯?
嗯嗯嗯??
狗贼!
不说话可没人当你是哑巴!
呜呜,好气!
......
云乔这一路上的怒火全部拜傅景然所赐,等到利用完傅景然让他把自已扶下轿了之后云乔就把他自已关在了屋里。
晚膳早已经食用过,自然也饿不着。
云乔待在房里看画眉买回来的话本了,上头讲的是从前有
云乔正看到那大小姐假意敲门进屋实则要将那位尚蒙尘的公主脸划花的剧情,却没想到如此惊心动魄之时外头真传来了敲门声。
害怕!
云乔摸了摸自已那张脸,叫了几声画眉却无人应答。那先生写得太叫人沉浸进去了,云乔压根不敢动。
良久,门口才响起来了傅景然的声音。
“你可在?”
云乔下意识答了一声不在,紧接着就听到了门外的叹气声。
他松下一口气,挪到了门口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确定只有傅景然一个人之后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上药。”
云乔心有余悸,说道:“那要画眉来上。”
“他去温水了。”
云乔谨慎把住门框,坚持从门缝中看人,“那就等他回来再上。”
“哦,那我有事同你要讲。”说罢,傅景然直接将门拉开,走进房中。
照云乔看来,这厮好像把这儿当成他自已的房了,稳稳当当坐在了正中的小几上,仿佛受伤的人是他,是他求着要给他上药一般。
云乔哼哼唧唧了两声,没走动。
傅景然皱眉,问道:“还不过来?”
云乔终于反应了过来,小小的脑瓜里有大大的疑惑,问道:“上药是上药,说事是说事,你要同我说事且叫下人通传过来就好,做什么非要同我上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