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竹林,碧水院内。
一群黑衣男子将两个棕色箱子抬进来,同方挥挥手,那群人便识趣退下。
箱子打开,明晃晃的银锭,被码放的整整齐齐,一锭锭规矩的躺在里面。
同方抱着手臂,左瞧右瞧,半响道:“咱们这少夫人还真是勤俭持家啊,这五百两银子可是分文未取啊。”
她确实勤俭持家,马清玄苦笑,再这样下去连银子都该拴不住她了。
“怎么着,二少爷怎么一直愁眉苦脸,闷闷不乐的啊?是谁让你受委屈了?说出来,兄弟们给你出主意。”同方一脸窃笑。
“没什么。”瞧着同方那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他能有个什么主意。马清玄倚上栏杆,看着湖中的鱼儿直发楞。
“这么说,咱们二少爷还没有拿下少夫人咯?”同方微微凑近,这笑越发放肆,甚至还带了几分戏谑,“少夫人这是财色都不吃啊?难不成,二少爷不行……”
“滚开!”马清玄恼了,狠狠的拍开同方的手臂,背过身去满脸嫌弃。
“切,看来是说到二少爷痛处了。”同方笑着拂拂衣袖,绕到马清玄身前道:“咱们二少爷这俊俏的脸庞,哪位姑娘看了能不春心荡漾啊?”
“……”卢琛儿能。
“若是少夫人不动如山,那定是二少爷您啊,没找对方法。”同方,思索良久,揉搓着耳后,慢慢扯落外衣。
这一举动可是吓坏了马清玄,光天化日之下,这小子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这是活腻了?
“你看啊!”同方清了清嗓子,“少夫人就是一未出阁的姑娘,哪见过这个,你就这样一脱,一撩,一勾,这事儿肯定就成了!”
同方十分满意自己的提议,边说着,边往下撩里衣,马清玄见了,仓皇转身,连忙回了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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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灯火缓缓熄灭,卢琛儿却不急着歇息,反常的将下人前脚熄灭的烛火又点亮了。
她换了学院的衣衫,蹑手蹑脚的扯动门栓。
“去哪?”门栓还未全数扯开,一道有力的双臂却将她环住,圈在中间。
屋子里倒也没别人,不用猜也知道是马清玄。
卢琛儿小心回道:“我出去一趟,有点事儿。”
“这么晚了,有何事?”马清玄声音带着压迫,似乎是定要她交代清楚才肯放行。
“我……”卢琛儿无奈转身,却见马清玄未穿上衣,明晃晃的站在她眼前。
卢琛儿慌忙捂住双眼,“你有没有男德啊?怎么能不穿上衫?”
见卢琛儿面露羞怯,马清玄心下一喜,看来同方的计策,还是有点效果。
马清玄得寸进尺,将身子再次往前倾斜,与卢琛儿之间相隔不过半尺。她的呼吸越发急促,脸颊泛起粉红,虽捂住了双眼,却依旧惊慌的如同迷路的小羊。
马清玄满意一笑,谁说这丫头不、好、美、色?
“我与娘子成亲许久,娘子不礼尚往来也就罢了,怎么就连这儿,都不敢瞧一眼?”
“谁是你娘子?”卢琛儿一脸鄙视,“你是不是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假成亲!”
马清玄俯身凑近,时不时的往她耳后吹气。令他没想到的是,卢琛儿原本的害羞劲儿一晃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震怒,她抱着手臂瞪着他,作势要立刻打一架。
“娘子……你一直这样盯着我瞧,莫非是看上我了?”
油腻!卢琛儿翻了个白眼,鄙夷至极。只见她上下扫过马清玄的身躯,冷笑一声,“这身材,撑死能打个六分,勉强及格!”
说罢,抽动门栓,瞬时离去。
“六分?及格?”马清玄抚上额头,百思不得其解,虽说自己是个花花公子,可这皮囊从未有人如此不屑!这个卢琛儿,是不是审美有缺陷……
“啊……二少爷!”
一声尖叫将马清玄拉回了现实,卢琛儿走的急,房门未关。此时海棠正和府内一行仆人准备歇息,经过此处便瞧见了他这赤,果,果,的上身……
“嘭!”马清玄咬着后槽牙,狠狠将门关上,这下可算是丢人丢大了……
“宝兄。”
卢琛儿刚出马府,便瞧见在道旁等候多时的宋笃谦。
她借了他百两银子,打算将马清玄的日月图腾剑给赎回来,之后再赚钱慢慢还。
“谦兄,等很久了吧,这么
晚还得让你跑一趟,麻烦了。”
“宝兄哪里的话,能帮到你,是我的荣……”荣幸。宋笃谦微微晃神,自己这是在说什么。
“哦对了,谦兄近日为何闷闷不乐?”
宋笃谦苦涩一笑,眉宇间即刻如同凝结了一层雾气,“无非就是为了功名利禄,我爹让我求娶李尚书小女。”
原来是被迫相亲啊!卢琛儿一笑,“若是谦兄不喜欢,便拒绝就是。”
“哪里有那么容易,这能攀上李尚书,已经是我的福气,若要是拒绝……”宋笃谦怅然,但声音清澈,恍若泉水,拨开云雾。
“不然就见见呗,想必大家闺秀,自是知书达理,谦兄何不一试?”
古书虽流传很多凄惨爱情故事,但也不乏有绝美的,相濡以沫的真情。
宋笃谦无言,似是不愿。
“莫非谦兄是不屑于李尚书只肯许配小女给你?”
“宝兄笑话我,虽我生在当下,但我绝无嫡庶尊卑之心。我只不过是不想为难自己……更不想因为我的问题,白白去伤一位姑娘的心。”
嗯,果然是正人君子,若是马清玄有他一半的觉悟就好了。
“谦兄若是没有心仪之人,为何不去一试?”
宋笃谦眼眸微顿,看向卢琛儿的眼神却带着几分迷离的惆怅,“宝兄真就这么想让我去试试?”
“为什么不呢?”卢琛儿点头,“若是我,定不会在这踌躇。先去一见,若是喜欢,皆大欢喜;若是不喜欢,那就趁早说清楚。一直纠结,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自是没有宝兄那般洒脱。”宋笃谦的衣袖被风拂起,合着皎洁的月光,更显得他如梦似画,“宿命礼制,我终是无法逃脱。”
绘长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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