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害什么臊(1 / 1)

螭龙乃是上古神兽后裔,天生就开启灵智享有血脉传承,与寻常妖修根本不算是一个路数。这条螭龙岁过千载,若不是平日里不学无术,也不至于光阴犹若虚度至此,为金丹修士所伤,最后还死于非命。

好在它运气还算不错,历经死劫却命不该绝。关秋手中的灵玉髓蕴含的天地初清之气,这东西对于普通玄修而言,只不过是精纯丰厚一些的灵气罢了,于螭龙而言却是太古清气之源,虽然微末却能助他神魂归元合一。只待它重归故里,找到自己藏在洞府中的宝贝,再借助东海不竭的水灵之气,尝试炼化出一具□□,说不定还能为自己寻获一线生机。

螭龙打定主意,一定要说服关秋送自己回去。至于谢明非嘛,此人与它有仇,它自然不想对方与关秋混到一起。听说关、谢二人不过是偶然相遇并非原本就同行,它心里还高兴了好一阵儿。没想到谢明非晕倒之后,关秋不仅顺手将人救了回来,言语之中对女土匪二十年前的事情颇为感兴趣。

别看它之前在沙漠里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那个时候它想着的是破罐子破摔,根本没有将谢明非与关秋放在眼里。可现在峰回路转,眼看着未来有了转机,螭龙对关秋的态度立马转了个弯,虽说言听计从还谈不上,但也绝对客客气气不敢怠慢,乃至于与谢明非的拔鳞片之仇都不再主动提起,能屈能伸的足以令旁人夸赞一声内行。

不过自己不提是一回事,对方主动要问那还是要添油加醋一番的。见关秋对二十年前的事情感兴趣,它很快声情并茂的细述了一番,着重突出谢明非的强盗行径,却并没有提对方当年有些不大对劲,尤其消耗大量灵力之后,整个人突然就变得一副神魂颠倒不受控制的模样,它趁乱将人重伤,它才趁机遁入海底。

螭龙之前嘴上说着要寻仇,挣脱桎梏之后却不想让谢明非跟着自己“赎罪”。哪怕对方口口声声表明不记得当初的一切,也肯认下那笔旧账。可凶徒自有凶徒的道理,螭龙担心谢明非明面上装疯卖傻,实际上跟自己一样韬光养晦,说不定还想着要报自己当初的一爪之仇。

看样

子这是一条虚有其表的怂龙,当然这么说也不对,毕竟眼下连虚有其表都谈不上,充其量只剩下徒有其名了。

螭龙在沙漠中暗示关秋,谢明非看着年轻实际上早几十年前就能大杀四方,现在这幅呆样子绝对是装出来的,根本不可信,骗关秋这样二十多岁涉世不深的玄门弟子必然是一骗一个准。然而也不知道关秋是面冷心热出于仁善,还是与谢明非过去另有渊源,总之对方听了它的话之后毫无反应,对谢明非过去的土匪行径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如今它要借助帮人之力回归东海,一路上需要仰仗他人,见关秋对谢明非的恶行不感兴趣,也不好说的太多惹对方心烦。于是暗中决定,将来若是发现谢明非再有什么不对劲,自己就偷偷离开,然后找一条河,大不了顺水飘回东海。螭龙想明白这一点,便独自钻入灵玉髓修养神魂去了。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关秋终于松下一口气,将盘坐的腿伸直,侧身躺在床上。他闭上眼睛,却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

辗转了半宿,关秋终于忍无可忍的坐起身来,他抬手抹了抹额头,发觉指尖濡湿,竟是起了一层薄汗。

“奇怪,为何这个月的预信来的这般早。”

他连忙取出一只瓷瓶,倒出丹药服了下去。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应接不暇,好不容易清净下来,关秋却心如油火。他盘膝而坐,本该五心朝天、心向自然,可放在腿上的双手却不自觉紧握成拳,紧闭的眼帘也止不住微微颤抖。他心中反复默念着“清心咒”,力求在药性化开之前,将身体中那一缕无法遏制的邪火给压下去。

这种痛苦已经煎熬了他整整十年,随着越发年长,更是与日俱增,几乎到了丹药无法压制的地步。

关秋心中杂念纷生……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如此不公。然而万般已成定数,终究是无可奈何。

翌日,关秋一边揉着酸胀的太阳穴一边踏出房门。这家客栈一共有三层,却只有一间上房。作为金主,他毫不客气的自己住了。被他救回来的谢明非直接安排在

楼下,昨天交谈过后,她便没有再出现过。

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西北的事情已经了结,关秋觉得没必要继续耗费下去。经过昨日表明,谢明非的修为似乎有恢复的可能,而且对方也有意与他结伴而行,既然如此不如早点上路,以免夜长梦多。

昨夜关秋血脉沸涌、心绪不安,足足折腾了一整夜不能合眼。他本来已经有了灵窍圆满的修为,平时几日里不睡也没有大碍,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有些特殊,昨日又平白消耗了不少体力,身上的不适便有些压制不住了。

他下楼的时候脸色就不大好,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走到谢明非房间外,隐约听到里间传来阵阵水声。关秋一时恍神,根本没去留意,直接将房门一推……

“谁啊?”谢明非慵懒的嗓音从屋内传来,伴随着哗哗水响,只见那人长发披垂光着臂膀,一条胳膊搭在浴桶的边沿上,扭着身子正在往门口转动。

原来谢明非正在房中沐浴,由于房间太小,连支起个屏风的地方都没有。门一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个大木桶,端地是一目了然的很。

关秋顿时愣住了,后悔的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推门的爪子。

“哎哟,小老弟,你这一大清早偷看人家洗澡这又是哪门子爱好!”

谢明非的声音不算大,语气却带着十足的戏谑。

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大力拍上,同时脚步声起,关秋红涨着脸飞也似的逃了了。

“诶,你倒是把门关上呐!”见对方落荒而逃,谢明非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屈指一弹,被关秋大力反弹开的房门应声合拢。

“这小子真是有意思,一把年纪了,大家又都是乾元,害什么臊么。”谢明非摇了摇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将自己洗刷了个干净。

待到谢明非收拾齐整,闲庭信步般下楼入了厅堂,就看见关秋一脸严肃的坐在一张桌子边上喝着茶,明明知道她来了,却一副目不斜视的装模作样。

“我说你……”

她刚一开口,就被对方急忙打断。

“你这女人,怎么大清早的……怎么门都不关。”

哟呵,这是要恶人先告状么。

谢明非呵呵一笑:“这客栈里一共就住了你我两个,再没有其他客人。楼下的商家若无人招呼根本不会上来打搅。门我就是随手带上的忘了栓,可洗澡又不是没有动静,你明知如此,作甚要推呢。”

“你……胡说!我不过是没有注意罢了。”关秋的面上还在强撑着道理,耳尖却是已经红的滴血。屋里的确是有动静的,是他自己心神不定所以才疏忽了。可这种解释换作旁人说给自己听,自己也是不信的。

谢明非:“看来关大人年纪不大,耳朵倒是有点背啊。”

关秋被噎了一口,一下子不知道如何作答,想了想终究觉得自己失礼在先,于是开口道:“是我唐突,抱歉。只是你自己也该注意些。”

谢明非砸了咂嘴皮子:“我说你这人也真是奇怪,那些凡夫俗子也就罢了,你一个堂堂仙修,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体质,大家都是乾元,你别扭个什么。况且就你那一惊一乍的样子,能看见什么。”

对方不提还好,一提起这茬,谢明非长发披垂下半遮半掩的光裸肩背就止不住在他眼前来回晃荡。由于这二十年的消耗,对方的哪怕是乾元之体,也不会有多健壮,反倒是单薄清瘦,背脊处稍微动作就是一副嶙峋之态。长久不见天日肤色在濡湿的黑发映衬下,看上去十分惨白,她回头时隐隐透出脖颈处青色的脉络,看上去竟是有几分渗人。

谢明非:“怎么,你真的看见了?”她心知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实在是很丢乾元的脸,若是当真被瞧了个清清楚楚,对方还那么在意,实在也有些尴尬丢人。

关秋咬着嘴唇不说话,恨不得将脑子里看见的东西统统撇出去。

“哎呀,那可真糟糕。你我虽然同为乾元,可毕竟男女有别,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谢明非试图转移目标,让对方忘记自己白斩鸡的身材。

关秋面皮越发红涨,反驳道:“你背对着大门,我能看见什么。”

谢明非满不在乎道:“这不就是了么,既然只是背对着看了一眼,我这被人瞧的都没说什么,你这不吃亏的又在

紧张什么。”

“大家都是乾元何必如此,莫非……”

听对方故意拉长的调子,关秋不由紧张了起来:“莫非什么!”

谢明非哈哈一笑:“莫非你把我当成是坤泽了。”

关秋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当真是蠢透了,为什么要和这么个不正经的东西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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