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星期六放假休息,中午吃过饭后,男人在屋里睡觉,孩子们都出去玩了,江菀便坐在院子里拿着针线和布料给孩子们做衣服,虽然?现在已经渐渐可以买卖了,也有不?少?做好的衣服在卖,但她依旧习惯自个儿做。
现在这个时候的成衣大多?布料不?怎么样,款式也简单不?好看?,价格还贵,成衣买下来都够自个儿用布料做好几件衣服了。
此时,院子外面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江菀放下手中的布料和针线,连忙快步走过去开了门,原来是木婉柔。
“你咋来了?花花和草草没来吗?”江菀侧身让她进来,笑着问。
木婉柔沉默了几秒没说话,过后反而跺着脚,嘴里直念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听到?她说的话,江菀才觉得奇怪,看?她的脸色有些不?好,便问:“你咋了?孩子们惹事儿了?”
木婉柔僵着脸挽着她的手又?不?说话了,走到?院子里一屁股就坐下了。
江菀进屋去又?抬了个椅子出来,心里也有些担心,以为是出什么大事儿了,轻轻推了她一把?说:“你快说啊,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是要把?我急死?吗?”
“唉,不?是我们家的事儿,是……”木婉柔那气儿还没顺,一冲动就来找她了,现下也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菀有些疑惑:“难不?成还是我们家的事儿?”
木婉柔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江菀才算是有些头绪了,但还是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好奇地问:“我们家咋了?”
木婉柔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模样,江菀看?得好笑,她不?在意地拿起针线继续做衣服说:“你就直接说吧,我心脏好着呢,到?底啥事啊?我倒想听听,这连我自个儿都不?知道的我家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我就直说了?”木婉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她虽然?不?是头一回听到?别人说闲话了,但是这一回的实在太过分了,也怕伤到?自己的好朋友,毕竟她听着都觉得难受。
“说吧说吧。”江菀倒
是感觉不?到?她的小心翼翼,只是十分好奇。
“我今儿有点儿感冒,去部队医院拿药的时候听到?有几个人在那儿说闲话,他们说,他们说,你男人当上?师长了是因为上?面有人,一个团长直接越过副师长成师长了,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儿,还,还说,”木婉柔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也不?忍心说。
江菀拿着针的手停下了,皱着眉问:“他们还说什么了?”
“还说,还说你生?不?出孩子……”
“哼,怕是没有那么好听吧?原话很难听?”江菀其实之前也听过一些人说的闲话,话说得直白又?难听,但她向来不?在意,只是这回他们家两个人都给扯上?了让她非常不?舒服。
“额,这个你也知道吗?”木婉柔实在不?想说出那些难听的话,在她心里,好朋友江菀是最好的,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她不?愿意把?那些难听的话像脏水似的倒在她身上?。
“啧,说我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天天只知道打鸣,连个蛋都没有吧?哦,也许还更?难听……”江菀倒是坦然?,把?那些猜测都说出来了。
木婉柔有些惊讶,又?有些气愤:“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他们还在你面前说过?这群人真是太嘴碎了……”
“就偶然?听到?过。”江菀不?想和那些嘴碎的人计较,他们自个儿把?生?孩子当成一个女人应该做的,或者说必须做的事儿,并且把?能不?能生?孩子当成衡量一个女人能不?能干,有没有价值的存在,她和他们的思想和观念大不?相同,实在是没有争论的必要。
“他们真是太嘴碎了,在医院我听到?了,结果回家路上?又?听到?了,有些,有些还是平日里认识会打招呼的人,实在是,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木婉柔为江菀生?气,也为当年那个被说资本家小姐的自己生?气,但她也明白,无论是哪里,都会有这种嘴碎的人存在,只是她听得难受,也忿忿不?平。
“那些人说我生?不?出孩子我倒是知道,只是你说的师长是怎么回事儿?”江菀静下心来才想起刚才她说的师长。
“你
男人没告诉你吗?昨天他已经成咱们部队师长了,再过几天等张师长调走了,他就是直接上?任了。”木婉柔有些惊讶,江菀居然?还不?知道这事儿。
“他没给我说过。”江菀估计男人是忘了,毕竟在男人眼里,只是升个职而已,依旧是工作?。
“唉,那些人嘴碎说你男人越过那么多?副师长成师长,是因为上?面有人。”木婉柔虽然?不?懂这些,但她清楚,部队里绝对是无比公平公正的地儿,绝不?会有这种事情存在,所以自然?更?加无奈气愤。
“嘴碎的人哪儿都有,明明就是公平公正的事儿,怕也只会那么想,那么说了,想必这些话是某些副师长的妻子传出来的吧?”江菀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有牵扯到?自身利益才会有这么多?看?似真实的谣言存在,实则就是眼红,嫉妒而已。
“估计是了,平日里大家见面虽然?不?是特别热络,但至少?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还会笑着打个招呼,谁能想到?会有人在背后这么嘴碎瞎胡说啊。”
江菀可太知道谣言的威力?了,回想起上?辈子,男人只是和她见过一面,准备帮她离婚,甩掉那个家暴的男人,却有好事儿的嘴碎说她早就在外面有人了,男人就是她在外面的人,那些人选择性地听不?到?看?不?到?王国庆对她家暴,偶尔同情她,却绝不?会帮助她,差点儿导致她离不?了婚,她有好几次都不?想活了,幸好法律是正义的,男人请的律师也不?是吃干饭的,最后顺利离婚了,但她却看?到?了,这就是人心和谣言,有时候往往能毁掉一个人。
木婉柔和她说了会儿话后,便回去了,男人也起床准备去工作?了。
江菀不?打算和男人说这些,反正只是谣言而已,只是有人嘴碎而已。
“媳妇儿,我去工作?了啊。”顾忠国睡了一觉起来神清气爽的,对着小姑娘的脸就是一口亲。
江菀本来有些不?爽的情绪也被男人这一亲给亲得没脾气了,拿着针线做衣服的动作?也慢了:“你快点儿去吧。”
“诶,我去了啊。”
说完话。顾忠国便
出去了,刚出门正好遇到?郑善民。
“诶,顾哥,这么巧啊?”郑善民刚才在家里没午睡,媳妇儿去隔壁了,他自个儿忙着照顾花花和草草,根本没法睡。
“嗯,你想说什么?”顾忠国一眼就看?出他有事儿想说。
“嘿,还是顾哥懂我,刚才我媳妇儿和我说了些事儿,不?知道嫂子给你说了没?”郑善民其实有些不?太好开口,毕竟是些碎嘴的话,他一个大男人说这些也不?好听。
“啥事儿?”顾忠国出门的时候,小姑娘也没说过有什么事儿。
于是郑善民便把?她媳妇儿听到?的那些话都给他顾哥说了一遍,包括嫂子也已经知道那些话了。
顾忠国听到?不?会下蛋的母鸡六个字的时候,眼里满是愤怒,双拳紧握,他的小姑娘那么好,怎么会有人这样乱说?
他自个儿升成师长的事儿倒是没什么,他自己学历在,实力?在,功奖也在,那些副师长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他们某些人的妻子要乱说,他也不?在意,反正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他最气愤的是说小姑娘的事儿。
和小姑娘在岛上?生?活也已经差不?多?有七年了,当初结婚的时候,小姑娘就说了,她生?不?了孩子,冥冥之中的羁绊让他和她从?上?辈子一直到?这辈子都在一起,有没有和小姑娘的孩子他是完全?无所谓的,反正在他心里,有小姑娘就足够了,她永远是那个笑容最迷人的小姑娘。
可小姑娘被人在背后这么瞎说,确确实实让他心里也不?好受。
去工作?的时候,正好有个正副团长师长之间的大会,顾忠国趁着会议结束了,站起来就说:“大家先等一等,我有几句话想说说,大家都知道,前几天我已经被正式任命成师长了,我相信几位副师长都是认可的,毕竟部队里的规定可是公平公正的,是吧?”
几位副师长都是人精,也都是些参军多?年,作?风正直的人,听到?后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毕竟人过几天就正式上?任了,学历实力?综合下来都是比他们在座的副师长好,自然?是没有不?认可的。
“但
是最近关于我成师长的事儿听说有些不?太好的谣言,大家要知道,咱们在前面工作?,家是温暖的港湾,但可千万给守住了,别让港湾漏风漏水的,到?时候就不?太好看?了。”顾忠国没说得太直白,但也不?含蓄,至少?副师长们和郑善民是听懂了的,顾忠国这样相当于是没有给他们面子,但他不?管那些,小姑娘被嘴碎的那么说,又?有谁给他们面子了呢?
几个副师长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一方面是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一方面又?觉得是家里的妻子让自己丢了脸。
于是副师长们今儿回家后,个个都对着自己妻子说了好一番话,明里暗里地让他们不?要乱说闲话,有些说过闲话的心里一咯噔,还被自家男人威胁着被查出来了就离婚这种话给吓住了,自此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出门乱说话了。
下午下班后,顾忠国也没有直接回家吃饭,反而是去找了张师长的妻子,也就是张大嫂,他给张大嫂说了那些难听的话后,请求她帮忙说一说那些爱说闲话的人。
他来找张大嫂主要还是因为她平日里热心肠人缘好,也对哪家人爱嘴碎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找她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等回了家后,顾忠国知道小姑娘不?愿意和他说那些难听的话,自然?是有她的道理,便也没有主动提,只捡着高?兴的来说,他成师长这事儿他其实也不?太在意,本想等过几天正式上?任了再告诉小姑娘的,没想到?还是让她提前知道了。
几天后,也许是副师长们的港湾处理好了,也许是张大嫂的说一说管用了,也许是顾忠国正式上?任了,那些嘴碎的人和难听的话仿佛一阵风吹过,便再也没有,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