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听严纲夸他,心里简直就是美滋滋,马上道“严大人所言极是,严大人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俺老张就喜欢听你说话,今天高兴,你就再说两句吧。”
在场的人都听出严纲在拍张飞的马屁,满脸的鄙夷之色,公孙瓒轻哼一声,严纲算是没接着说下去,若不然凭他的本事,可以把张飞夸上三天三夜。
田豫缩着鼻子,恨严纲恨得牙齿痒痒,他俩之前就多有不合,意见从来没有统一过,几次吵着架,两个文人就扭打了起来,弄得公孙瓒哭笑不得。
公孙瓒虽然听胡大言之有理,却也觉得胡大多有危言耸听的意思,黄巾军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必太过在意,至于他们背水一战,就让他们背水一战吧。
公孙瓒心里那么想着,嘴上却道“胡先生言之有理,待宴席散了之后,本太守马上命人准备滚木雷石,来来来,诸位,饮下此杯!”
公孙瓒说着话,就举杯敬酒,自然没人敢薄了公孙瓒的面子。
胡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城池马上就要破了,公孙瓒居然毫无危机感,还心安理得的敬酒,还说什么宴席散了之后再命人准备,胡大听到这里,心突然就哇凉哇凉的,像是从高楼上直接摔了下来。由此可见,公孙瓒定不知兵法,不知兵法就意味着不懂用兵,不懂用兵还不善纳言,实在是一大悲剧。
刘备的酒也喝得不是滋味儿,若是他,一定会听从胡大的意见的,先不说胡大是否是危言耸听,多准备些东西,自然是没错的,兵法有云,有备无患,善战者必先思败,后思胜,一定把事情最坏的一面想到,做足不败的准备,然后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没到宴席散,公孙瓒就喝了个七歪八扭的,倒在地上不醒人世,几个卫兵把他抬回了府。
胡大和刘备等人,也回到了住处,除了胡大有一座单独的院落外,其他人都和刘备分配在一个府里,刘备站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对胡大道“胡先生,公孙太守现在已罪,我们该怎么办?”
胡大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公孙太守竟对战事如此不重视,大战在即,他却喝得不醒人世,不如咱们自己调动兵马准备滚木雷石吧?”
张飞把鼻子一哼,道“我说胡大啊,你说的倒是轻松啊,现在是人家的地盘,咱们只不过是坐客而已,若调动兵马,会越权的,到时候人家一不高兴,把我们轰出北平,该如何是好?只怕到时候连饭盆子都摸不到了。”
胡大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特殊时期,必须特殊对待,现在什么&nbp;都不做,到时候必定城破人亡,他几个武艺高强,逃出去自然不是问题,但别人该怎么办?别的士兵就该无辜受到牵连吗?
胡大点点头,道“翼德所言不错,但事情紧急,不容我们犹豫,在下见赵云在军中颇有威言,不如请他来帮忙,先前与赵云谈过一二,他是个明白人,定知事情利害,相信他会同意的。”
刘备眨眨眼,非常赞成胡大的做法,马上道“胡先生所言不错,当务之急,是尽快做好防御准备,在下认为应该还得让田豫帮忙,他也是个明白人。”
张飞听到田豫的名字,马上就咧了咧嘴,这个人他很讨厌。
说完,胡大去请赵云,刘备去请田豫,不多时二人都来到了刘备府上。
刘备把事情一说,二人极为赞成,于是急忙命令军士开始准备防御之物,情况紧急,能备多少是多少。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公孙瓒醒来之后,黄巾军也没来攻城。
将士们一个个忙活大半夜,累成死狗,张飞瘫在城墙边上,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道“我说胡大啊,你这次可是失算了啊,你说昨夜黄巾军就会攻城,结果怎么样,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啊,你给解释解释吧?”
胡大心里也在想这件事,他早料到黄巾军攻城不会这么快,他那么说是让公孙瓒有危机感,毕竟兵贵神速,稍微比敌人慢一步,你就可能会人头落地。
“翼德啊,莫急啊,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黄巾军必会来攻城,做准备绝对没错。”
公孙瓒听了胡大的话,心里有气,念在是刘备同窗的份儿上,才没有过多的计较,板着脸道“胡大啊,本太守先前听说你足智多谋,算无遗策,这一次你给本太守一个确切的答案,黄巾军到底何时攻城?”
“就在今夜。”
“若今夜不攻城呢?”
胡大十分淡定道“在下当众自裁,从此世上再无胡大这个名字!”
胡二和胡三一听,互看一眼,胡二上前道“大哥,你要三思啊,军事瞬息万变,可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了,到时候若真不如预期,你死了我们怎么办?”
胡大笑道“男子汉大太夫,何惧一死啊,你们到时候就好好跟着玄德,他不会亏待你们的,翼德云长是你们的师傅,你们不必担心。”
张飞把手一拱,道“胡先生且放心,你走之后,俺老张定不负重托,把你这两位兄弟,照顾得好好的。”
胡大听老张这话,猛的一皱眉,心里骂道,他娘的,你什么玩意啊老张,还没到生离死别的时候呢,你拱手干什么,跟真的似的,出水才见两腿泥呢,今夜黄巾军必来。
刘备觉得张飞有点不像话,马上道“翼德,你休要胡言乱语,胡先生向来算无遗策,你不要咒他。”
张飞嘿嘿一笑,道“大哥,有些话提前说说为妙,省得到时候忘了,或者来不及说,那就不好啦。”
胡大白了一眼张飞,又对公孙瓒使劲的把手一拱,胸有成竹道“公孙太守,今晚子时一刻,不能多一刻,也不能少一刻,若黄巾军不来攻城,我胡大就从城楼上跳下去!”
“啥?”张飞把脖子一伸,道“又改跳楼啦?你刚才不是说要自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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