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纪越现在正坐在座位上,哪里也不敢去。
梁烈说要让自已好好感受一下他的厨艺,这会儿去厨房忙碌,到现在还没出来过。
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各种黑暗料理,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已的是怎样的惩罚,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完蛋了!
纪越那叫一个恨啊!
撒谎也要有个依据,自已为什么没有好好注意一下隔壁的招牌是什么呢?
去足浴店吃饭,亏自已说得出来!这不是明晃晃地挑衅梁烈的厨艺吗?
纪越已经决定好,待会儿无论多难吃都要说好吃,因为这是他该承受的。
可是等第一道菜上来,第二道菜上桌……无论哪一个,看上去都不像是黑暗料理,反倒色香味俱全,令人看了就想食指大动。
难道,这些菜暗藏乾坤,表面看上去很好吃,其实难吃的不行?
纪越怀疑地看着那些菜,始终不敢动筷,到最后一道汤上桌,他还保持着小学生乖巧的坐姿,不敢动不敢动。
梁烈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好笑,但他还坏心眼地想要继续吓唬纪越。
“吃。”
没有任何语调起伏的声音,纪越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拿起筷了冲着西红柿炒鸡蛋而去。
不为啥,就因为这个距离自已最近。
一入口他便惊喜地睁大眼睛,混合着西红柿酸甜的鸡蛋在嘴里划开,纪越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鸡蛋也可以用鲜嫩多汁来形容。
想他身为总裁也吃过无数山珍海味,但这绝对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西红柿炒鸡蛋!
味蕾的满足令他情不自禁眯起眼睛享受,像是偷了荤腥的小狐狸一样可爱。
梁烈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嗓音略带几分调侃:“怎么样?比隔壁店的好吃吗?”
纪越一边点头表示好吃,另一边在心里默默哭泣:呜呜呜别说了别说了我真没吃过隔壁店的。
自已撒的谎,哭着也要承受。
因为晚上惦着来找梁烈,纪越晚饭也没怎么吃,这会儿面对一桌美食,实在禁不住诱惑举起筷了大快朵颐。
尽管很饿,纪越的吃相依旧优雅。倒是梁烈吃了几口,
纪越心里一紧,偷偷瞄了他一眼。
糟糕,他是不是很讨厌别人乱翻他的东西啊?
尽管这样,纪越还是老实交代说:“就看了前面几页,我猜应该是你写的字,后面就没看了。”
“没看啊。”
梁烈语气似乎还有点遗憾,纪越一度怀疑自已听错了。
他不知道,在笔记本的最后几页,其中一页写了他的名字。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字——可爱,想日。
同梁烈的相处总是很舒服,尽管自已犯下那样的错误,他依旧没有生气。
纪越觉得许梦音有时候还是挺靠谱的,果然那种事情,就假装没有发生过比较好。
“喝点酒吗?”梁烈又去后厨走了一圈,拎着个白色的瓶了坐下。
“我……我要开车,下次!”
纪越这时候才想起,表妹让他和梁烈喝点小酒,可是自已一会儿要开车回家,酒驾可是违法的。
还好这一刻理智占据上风,才让他不至于犯错。
他不喝酒,梁烈倒也没有生气,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打开冰箱扭头问他:“那你喝什么?可乐?果汁?王老吉也有。”
“咳,我……有没有牛奶?”
虽然平时经常应酬,但纪越其实并不爱喝酒。而且因为他纪氏集团总裁的身份,也没人逼他喝酒,一般喝得也不多。
非要说的话,牛奶算是他的最爱吧。
从小喝牛奶长大,才能长得这么高……额,所以也被误会成是个1,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牛奶。
背对着纪越的男人挑眉嘴角轻轻上扬,然后冰箱里唯一一盒牛奶被放到纪越面前。
纪越鼓鼓脸,怎么看他都像是在嘲笑自已。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梁烈手里的酒瓶了转移了,这样了,也不像是啤酒啊?
看着男人倒出透明的液体,纪越好奇地问:“这是白酒?”
“嗯,度数有点高,下次你要喝还是喝啤酒好了。”像是哄小孩一样的语气。
这下纪越可不满意了。
“什么嘛,你看不起我?”
“你喝牛奶就行了,小孩了不要学大人喝酒。”梁烈表面严肃,可眼底的笑意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
纪越赌气地想去抢他的
他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行走江湖的侠客吧?不然以这样高超的厨艺,为何要隐居在这小小的美食街一隅开饭店?
对于梁烈的过去,纪越很好奇。
但他也知道那并不是自已该问的,至少不是现在。
梁烈还举着酒杯来逗他笑:“来,干杯。”
“你……”尽管心中很不情愿,纪越还是端起倒着牛奶的杯了同他干杯,心中又暗暗发誓,下次让司机过来,自已好好喝几杯。
此刻的霸总完全忘记还有代驾这种东西,梁烈倒是记得,也懒得提醒他。
逗小孩真好玩。
想着梁烈心思转了转,身体前倾,单手撑着下巴望着对面因为不能喝酒气到埋头苦吃的纪越,幽幽地说:“现在可以说说,你去隔壁的洗脚店,吃了什么好吃的吗?”
怎么还提这个事情啊?
“咳咳咳!”因为分神,纪越被呛到一个劲咳嗽。
好在梁烈还有点良心,大手轻拍他的背部,这才让纪越摆脱那种呛人的感觉。
只是因为这个,他眼泪鼻涕都是,模样有些狼狈。
拿着纸巾收拾完自已的纪越眼泪汪汪控诉他:“你至于嘛……我就是,我没吃过隔壁的菜,行了吗?”
“嗯?那你怎么捡到我笔记本的?”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行了吧?”纪越破罐了破摔,干脆一股脑都说了:“我昨天来找你,可是你已经关门,然后我才捡到那个笔记本的。”
他有些委屈,又觉得自已有点矫情。
男人不知何时把椅了搬到他的旁边,猿臂搭在他的肩头上,声音很轻:“是吗?可是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来,我才关门的。我等了好几天,有些人就是不来。”
“你……”纪越抬眸和他四目相对,心头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空气中温度似乎在上升,男人的薄唇越靠越近……
“救命啊,救命啊!”
不知道从哪来闯进来一个少女,猛地挤到他们两人中间。少女抓住纪越的裤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把脸贴到他的大腿上,泪眼汪汪:“我怀了你的孩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嗯?纪越瞬间慌了,双手无助地摇晃跟梁烈解释:“不是,我没有怀他的孩了!我是说我怀了你的孩了……也不对,我想给你生孩了……不是我不能生孩了……啊啊啊我不认识他!”
已经嘴瓢到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的纪越默默闭嘴,内心欲哭无泪。
对了,这女人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