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很?快就跟秦云暄学会了骑马。
青璃见阮娇每次骑马都会将双腿磨得红肿,忍不住给她做了个小垫子,捆绑在腿上,就能好许多。
秦云暄为阮娇在学习骑马上面的妖孽天赋感到惊讶,如果阮娇不是个身娇体弱的姑娘,想必他早就将人拎到军营去调|教,然后培养成一个好用的部下了。
在路上的行程并没有很?赶,他们在第二天黄昏的时候,终于抵达了叶城。
秦云暄本来想要?亲自送阮娇上船的,但?是他实在是挤不出来再?留在叶城一晚上的时间了,最后只能叮嘱留下的那些护卫好好保护她,这才带着剩下的几人连夜赶回。
阮娇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忍不住跟系统感叹,“真的好辛苦啊,这么辛苦为国为民,最后却被上位者卸磨杀驴。”
系统语气愤愤:【这个皇帝真是坏死了!】
阮娇:“所以这样腐朽的朝代才需要?被更?迭。”
阮娇上个世界已经有过晕船的经历了,所以在这次上船之前?,她提前?找太医开?了药,大概在船上呆着了十?多天,阮娇才终于又踏上了坚实的土地。
李将军派来的人已经在码头等着,见到阮娇他们之后就迎了上来。
“可是秦夫人?老奴是将军府上的管家,姓张,将军事务抽不开?身,所以让老奴来接秦夫人,失礼之处,还请秦夫人见谅。”
“说起?来是我叨扰了李将军才是。”阮娇笑着对管家点了点头,“有劳张管家了。”
李将军还未娶妻,阮娇自然是不能大咧咧地住到他府上去,张管家已经给阮娇他们在城内最好的客栈订好了房间,让他们一抵达就能马上休息。
阮娇对此很?满意,说起?来,这李将军的地盘离她的一个陪嫁庄子还挺近的,恰好就是杨义所在的那个庄子。
庄子位置不是很?好,出息不多,原主那么多的陪嫁,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庄子。所以庄子里的庄头自然也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底下人的月银全都不给不说,还克扣佃户。
杨义的父亲为了给妻子治病,去管庄头要?
钱的时候,被庄头直接推到石头上撞死。杨义的母亲本就重病,这等噩耗,对他们这个家,简直就像是雪上加霜,这也是为什么杨义冒死也要?进山里看看能不能打到点东西换些钱缘故,毕竟实在是被逼的没有办法。
阮娇算着时间来,目的就是为了把杨义收入麾下,去京城本来就只是个幌子,接下来她自然不打算再?走了,有系统帮忙作弊,所以阮娇在入住客栈后的当天夜里就“犯病”了。
太医给阮娇把了脉,确定?她是累到了。
虽然一路上他们并没有努力赶路,但?是阮娇的身体状况与常人不同,连着十?几天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她会生?病其实早就在众人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严重到无法继续进京。
太医对阮娇情况很?重视,严重警告阮娇进京的行程必须取消,她若是不好好留下来调养身体,强行赶路,只会死在路上。
阮娇听完满脸落寞,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病歪歪地靠在床上,仿佛轻飘飘的下一秒就能香消玉殒似的,她的眼神防空地看着窗外,良久才虚弱地长叹一口气,也没说不再?入京,只是答应先留下来调养身体。
伺候阮娇的侍女们都眼眶泛红,青璃甚至已经抽噎了起?来,上前?一步拉住了阮娇的手,“太医妙手,”
给阮娇作弊,知道她现在身体壮的能一拳打死牛的系统:【……】
系统当初和阮娇绑定?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个善良娇软可爱甜美的姑娘,却没想到除了她名?字里带了一个娇,其他的她一样都不沾边。
最近它总是时不时的想,自己当初是不是被阮娇给骗了。
但?是绑都绑了,任务没做完之前?又不能解绑,只好每天祈祷她能好好完成任务。
不过幸好,她虽然人设会ooc,但?是到不会出什么骚操作。
一行人最终如阮娇所愿去了她的庄子上落脚。
结果却没想到,刚到庄子上,正好目睹庄头将杨义他爹推到石头上的那一幕。
阮娇听到系统的提醒,立刻掀开?帘子,让太医去帮忙救人,然后吩咐护卫将行凶
的庄头给抓起?来。
庄头根本没想到阮娇竟然会到这么偏远的庄子上来歇脚,一开?始见到一群人冲进来脸上虽然慌乱,但?是却很?镇定?,竟然高声呵骂,“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私闯我们庄子,知道我们主家是谁吗?我们主家可是姓林,是养在皇后娘娘身边的贵人!”
一般人的话?,确实是会被庄子这么一番话?给吓到,他往常也是这么干的,所以虽然他能力不怎么样,却能仗着这个在这一地带横行乡里。
只不过他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秦云暄派来守护阮娇一路进京的将士。
庄头被压在地上的时候还很?嚣张,扬言,等到林家知道后,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阮娇坐在马车里,实在是忍不住,掀开?了帘子,看着脸都被拍在地上压成大饼的庄头,“还真是可怕呢,不过,林府是厉害,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就不信我今天收拾了你?这么个玩意,你?主子会为了你?跟我撕破脸皮。更?何况你?主子在京城,哪怕是他知道了,你?头七都不知过了几天了!”
听到阮娇的话?,庄头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轻蔑,连他主子嫁给秦将军已经随夫去边城了都不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家,再?看到阮娇病歪歪的一脸病气,顿时更?笃定?了三分。
冷哼了一声,“镇守边关的秦将军你?知道吧?那是我们主子的夫君,而秦将军与李将军乃是好友,你?若是这般欺辱了我,我主子虽然不知道,但?是李将军是绝对不会不管的!我奉劝你?,识相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别说阮娇了,就是青璃听到这话?都笑的不行,“那我们要?是不识相,你?打算对我们夫人怎么不客气?”
庄头看着阮娇这一群人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顿时心?里有些发虚,一脸色厉内荏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青璃呵斥,“瞎了你?的狗眼,你?主子在眼前?都不认得,竟然还敢借夫人的名?义给她图惹是非,想必平日?里没少作恶乡里,仗势欺人!”
庄头的表情顿时如晴天雷劈。
庄头腿都
开?始颤抖,看了一眼马车里冷淡看着他的阮娇,还强撑着不肯看清现实,“怎、怎么可能,你?胡说!”
虽然他嘴上否认,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她。
阮娇懒得再?理会他,让人将他拖下去审问清楚。
那庄头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稍微一吓,就全都跟倒豆子似的说了。
这些年,他把持着庄子中饱私囊,欺上瞒下,借着阮娇的名?头在外面惹是生?非的事情,还真是没少做,这个怂包还吐出了另外一个蛀虫,还是一个阮娇在京城嫁妆庄子和铺子里的大管事,那人是庄头的姐夫,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出事全靠那位大管事帮忙擦屁股。
阮娇想,庄头那位姐夫,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好好谢谢这个棒槌的。
按律,像是庄头这样的奴仆,阮娇是有权力将其打死的。
但?是阮娇看着他一家吃的膘肥体壮的样子,顿时觉得无论是赶出去还是打死都是她亏了。
那庄头听阮娇并没有要?他的命之后,眼珠乱飘,脸上的恐惧之色尽消,仔细看,嘴上虽然连连道歉,发誓说要?好好干活报答阮娇,但?实际上,阮娇却看得出来,没有打杀他做震慑,他将她当成了一个软弱可惜好糊弄容易心?软的主子了。
阮娇见状,嘴角翘了翘,她若真是个心?软好糊弄的,早死在末世刚开?始的那一年了,哪里还能活到系统捡她的时候?
她咳嗽了一会儿,拿帕子拭去了嘴角的血渍,慢悠悠地将帕子折好又塞了回去,淡淡道:“你?们一家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若是不好好干活报答我,是要?不得好死的。”
那庄头一个哆嗦,但?是想到阮娇那病歪歪的样子,可软包子似的语气声音,顿时安下了心?,连着给了自己两个巴掌,“都是奴才糊涂!主子既然给了奴才机会,奴才肯定?会好好珍惜,主子让往东绝对不往西,主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奴才一家都会好好干活报答主子!”
阮娇点了点头,“记着就好。”以后挖煤挖矿可别骂她不是人。
庄头当然不知道阮娇已经给他们一家找到了一个好去处。
阮娇提了一个老老实实一直做事,但?是功劳都被庄头抢了人代替了庄头的位置,那庄头一停就傻眼了,磕磕巴巴地开?了口,“主、主子……”
阮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以为做了那样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事情,我不但?饶了你?,还会让你?继续管我的庄子吧?”
庄头脸色一白。
阮娇嗤的一笑,“人长得那么抱歉,想得到挺美,这天可还没黑呢,白日?就别做梦了。”
这时候,听到消息的杨义也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大概是消息太过于恐怖,他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他踉跄着冲了过来,见到他亲爹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声音悲怆,“爹!”
老汉头上的血已经被太医给止住,但?是头上开?的一个大口子,不是那么容易缝合的,更?难的是老汉已经五六十?了,这么摔一下,说不准会有内伤。
杨义见有大夫给他爹治病,不敢上前?,一双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庄头,然后挥拳头就朝着他脸上打了过去。
护卫早在阮娇的示意之下让开?了,给了他绝对的空间来发泄怒气。
庄头这么多年一直安于享乐,什么活都不干,每天过得美滋滋的,哪里是常年帮父母干活的杨义对手,几下就被杨义给打倒了,差点没被捶成一滩烂泥。
阮娇见庄头都进气多出气少了,才抬手让人拉开?了两人,“行了,别把人打死了,去看看你?爹去吧。”
杨义这才注意到阮娇,理智回来了几分。
只是他现在没有精力对阮娇说什么,只能跪在地上,郑重地朝着阮娇磕了一个头,才一瘸一拐地去了他爹旁边守着。
很?快太医就擦干净了手,在小童的服侍下站起?了身,“外伤已经止血缝上了,但?是还得再?观察看看,若是头里没有淤血,今天晚上就能醒,先找个担架,来几个人小心?着把人抬回去。”
听到太医的话?,杨义一直紧绷着的脊背终于松懈了下来,虽然他爹还不确定?会不会有事,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和其他人一起?将他
爹抬回去之后,又回来了,找到了阮娇,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他哑着嗓子道:“多谢夫人让人找来大夫救治我爹,只是我们家一穷二白,没有什么能感谢夫人的,唯有我这一条命还算有点用处,夫人若是不嫌弃,我愿意签下卖身契,为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