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有的心烦意躁,冷笑着问:“助兴?我怎么看到的是你在勾引我呢?”
“勾引你?”她娇声一笑,笑的天真烂漫,完了嘲弄地看着他,字字戳他心窝道,“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勾引谁也不会勾引你。好了我走了,你继续看书吧。”说完转身就要走。
他眉心一皱,一把将她拽住,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语气微恼道:“招惹完了我就想走?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这时,一墙之隔,有说话声自院外渐渐响起。
是向丹和姜蝉儿的声音。
她心下一紧。
他听到一个女声唤对方“向哥哥”,立时恍然明白过来,旋即心思一动。
赫连筠探身贴到她脸侧,与她咬耳朵,不怀好意的问:“你那老相好来了,你说,他看到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会不会吃醋?”
陈婉柔觉得好笑:“你都不怕死了,他吃点醋算什么。还有,你给我听清楚了,他不是我的老相好,我和他只是朋友,你不要……”
她一开一合的嘴唇看上去实在烦人,不等她说完,赫连筠忽然一低头,就这么吻了上去。
陈婉柔:!!!
……
她的嘴唇非常的柔软,他刚刚就已经尝过了甜头,所以,除了想让她后悔招惹自己外,也有想满足一下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陈婉柔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个举动,惊得瞪圆了眼睛,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可根本推不动。
即使知道他是故意想报复自己,想让自己难堪的,可她仍然不争气的脸烧起来,一直烧到了耳尖。
整个过程只发生在一瞬间,短短片刻,就在向丹和姜婵儿两人一前一后迈进院子的前一刻,她已经认命的等着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时,这时,他倏然松开了自己。
赫连筠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低声道:“一人一次,两清了。”
陈婉柔欲要当场发作,却被一声清脆的女声及时拉回了理智。
“公主!”
姜蝉儿拉着向丹朝她们跑了过来,“原来你在这儿啊。我和向哥哥都找你半天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向
丹惊大过于喜,皱眉看着面前的这个两人。两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好不般配,立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而且就在刚刚,也不知道是否是错觉,进院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一幕。
他宁可相信是自己看走眼了。
赫连筠已经恢复一贯的温和从容的模样,温文尔雅地朝向丹作了一揖:“原来向军尉也在此处。幸会,幸会。”
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陈婉柔看他在那装模作样,心里好不是滋味。
不止是心里,浑身上下都不是滋味。
但她又不能将他的面具立马揭下来,说他刚刚强亲自己,这种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再说,明明是她先亲的,实在是丢不起这人。
向丹出于礼节,也淡淡回了个礼:“久仰蔺先生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容颜俊美,气质出尘。”
两人开口就是官腔,互相客套。另一边,姜蝉儿初见到此人面貌,整个人眼睛都看直了,然后一听之下,知道是与公主有关的那个热议对象,眼睛更直了。
出于少女的好奇心理,她狐疑的看着两人,奇怪问了句:“公主,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向丹本就心中疑惑,此刻听到姜蝉儿提出疑问,一脸的笑意卸去大半,暗中敌视的盯着他,等着陈婉柔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婉柔自然察觉到向丹对他的敌意,她如实说道:“碰巧遇到的而已。”
姜蝉儿本来就对两人之间的事情心存好奇,之前一直没顾得上问,这会儿被非议的两个当事人就在自己面前,难免忍不住想弄清楚。
两人私下没少聊这些秘事,这会儿她兴致勃勃的把人拉到一边,凑近前小声问:“公主,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传出来的那些流言可是真的?”
陈婉柔抬头看了一眼,大大方方的迎着赫连筠投过来的目光,底气十足的回道:“我们两个能有什么事,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些都是有人吃饱了撑的故意造谣的。”
此话一出,向丹松出口气。
赫连筠眉梢轻轻一挑:这
个女人,睁眼说瞎话,居然还不敢承认。
好极了。
他若没记错,他们之间,还存在过一个什么奇奇怪怪的合作吧。而且,他曾经说过,欠他的,要慢慢让她偿还。
所以,在他还没有玩够,榨干对方身上所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前,他还不想终止她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待人走回来,他朝着陈婉柔微微一笑:“公主,刚刚我们光顾着叙旧,还没说正事。其实蔺某人对上次之事一直记挂在心。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这几日亲手准备了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今日没带在身上,三日后的闳宫论学结束后,可否于梅林一见?”
他说的很温柔,用的是一种和她商量的语气。
当今百家争鸣,这几日宫中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论学大会,主要以儒家、墨家、法家、道家四家学派为中心,展开一场关于治国之道,以及思想文化的学术交流和探讨。
说白了就是不同理论派系聚在一起开一场口水大战,想象一下应当相当壮观。
此次活动由陈太子全权负责,大会要求,每家会出十二个代表,届时到宣雀台来拜见大王,在大王面前公平公开的进行辨论。
其中,蔺无奚身为法家学派的创始人,又是只身初到陈国传扬法学,尤其惹人瞩目,不少拥护法家的学士学子对此次活动充满了期待。
其实,她完全可以直接拒绝他的邀约,可是不知为何,心下忽然迟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