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儿缓缓垂下眼睛,果然呢……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结婚也有几年了,希望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伤了我们夫妻的感情。”陆白说,“好吗?”
果然,她真是太爱他了。
只要她道歉她总是会原谅他。
“如果觉得还不解气。”陆白见她不说话,握得她的手收紧,“就当这一次,我欠了,想让我怎么补偿尽管提……”
安夏儿抱进了他的怀里,深深地垂下了眼,“别说了,我们之间不存在谁欠谁,若爱我下次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
陆白感受到她说话时颤抖的呼吸,便深皱起眉,“还是生我的气。”
“哼。”安夏儿紧抓着他的衣服,脸深埋在他胸前,“我才不像某人……过去的,我不会一直计较。”
想起他父亲的事,陆白笑,“那这是在讽刺我了?讽刺我不该一直计较我父亲的事。”
“哪敢呢。万一又说‘我没顾及感受’的话呢,我可承受不起。”安夏儿受气地道。
陆白脸色紧绷,有点难堪,继续垂下眼睛叹息,“夏儿,放过我吧,知道我母亲的事在我心里不是那么容易过去……”
“好了。”安夏儿伸出手挡住了他的唇,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温柔地看着他叹说,“这次我确实没顾及到的感受,我不会推卸,向我道歉,我也向道歉。说的话,虽然过份,但也不是不在理,在这之前……我,确实有点太自我了。”
陆白眉头紧拢着看着她。
“夏儿……”
“我们回家吧,LuLu他们还在家里。”安夏儿道,“以后再有这种事,我会先问意见。”
陆白再次抱紧了她,深深垂下眼,“虽然是第二次了,但我再次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他再也不会对她说这么种伤人的话。
安夏儿带起微笑,都说男人的话不可信,但她却愿意信陆白。
因为陆白她都不信,她还能信谁?
这是她一直以来当作信仰的男人啊!她的丈夫!她除了信他,没有别的选择,因为一直以来,他答应过她的事基本都做到了……
当晚LuLu听到陆佑天那个爷爷走后,果然哭闹了许久,近十点才睡觉,陆宸陆玺倒还好,看到爹地妈咪牵着手回来了,一脸机灵的微笑,“爹地妈咪和好了吗?”
陆白和安夏儿,“……”
被孩子调侃,这感觉有点微妙。
安夏儿拢手在唇边咳了一下,脸色红了红说,“不好意思,爹地妈咪……以后不会再吵架了。”
两小少爷又看向陆白,两个小孩要活像在审问家长的架势!
陆白虽然平时家庭地位高高在上,但这边也点头跟两个儿子保证,“对,不会再吵了。”
“是吗,那就好。”
陆宸弯起了微笑,陆玺手叉起腰哼一声,“希望呢,爹地不可以再跟妈咪吵架哦!要让着女生,这不是爹地说的?”
陆白脸色又冰山起来,“……”
这两小子,真当他们能教训老子了?
菁菁和小纹见陆白脸色要变了,赶紧将两个小少爷送回房间,“小少爷,好了好了,大少爷和少夫人只是吵着玩玩,他们一直都那么恩爱嘛!”
回到房间后,安夏儿刚关门回过身来,便被一具身躯压了门背上,接着狂热的吻铺天盖地般地降落下面,将她袭卷到了情爱的世界里。
陆白的热情向来持久,没有几个小时不会结束,这次更是直到三小时后安夏儿求饶才结束,仿佛是他心里不安,想要用行动用身体去确定安夏儿还爱着他。
安夏儿自然爱他,这个世界她不爱谁,她都不可能不爱陆白。
凌晨两三点,陆白抱着她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睡意,坐在阳台上看着浅水湾的夜景,这个地方的风景就像是二人独有的安静世界,他们在这可以毫无顾忌地甜言蜜言,侬我侬,也可以畅谈两个人的将来,以及孩子们长大后的计划……
佣人们已经睡了,安夏儿亲自去倒了两杯茶水用托盘端上来,“太晚了,酒就别喝了,喝点热茶吧,这是从西莱带回来的,不会影响睡眠。”
放茶盘放下后,安夏儿刚要绕到另一边坐下,陆白拉着她的手。
“嗯?”
安夏儿回过头看着他。
衣领口处,几个红红的吻印在雪白的肤肌处,若隐若隐。
无限美好。
这是陆白的记印,像是标志着这是独属于他的女人。
陆白一向自负,不会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而后悔,但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他褐色的双眸在阳台的暖色灯光下显得温情脉脉,“当真向我道歉?”
“……什么?”反应过来他提的是在今晚酒店外面的话后,安夏儿轻轻微笑,转身走向前面,“都说这件事过去了,还提起做什么,我虽然是个女人,但也一向说话算数,说不计较了就不计较了。”
“其实这一回的事,错在我。”陆白站了起来,从身后抱住她娇软的身躯,用力地搂进怀里,“我道歉,是理所应该,道歉,倒让我觉得,这回我错得很严重。”
安夏儿仰脸看了一眼他,他下颔轮廓格外优美,令人心动不已!
果然俗话说得对,男人年龄越大越有味道,三十几的陆白看着愈发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虽然几个小时间的欢愉后,她已经没有气力去心动,只好微笑地收回视线,两枚梨涡在脸颊带着绯红旖旎而过。
“不用笑,世人皆说我陆白自负果断,但我也有犹豫的时候。”陆白客观地评价自己,淡淡说道,“比如,面对我母亲的死,以及是否该原该我那个无情的父亲,我真一时做不出什么决定,们觉得可以忘记了,过去的能翻篇了,那是因为们没有目瞩我母亲和弟弟的死,不知他们死时的惨状。”
安夏儿沉默了一下,头微微下收,“……我知道哦。”
陆白看着她。
“忘了。”安夏儿再次仰起脸看着他,“以前用Mery时光记忆仪,让我看过的那一段记忆。”
“……”
陆白怔了一下,对了,他确实让她看过。
“所以我才要道歉。”安夏儿说,“因为我即使知道母亲和弟弟的死在心里烙下了多重的创伤,而我依然没有站在那一边,自作主张留下了父亲。”
从这个角度看,安夏儿的眸子特别大,亮而莹润,就像此时天空的星辰。
就像以前,那个刚刚嫁给他时的19岁新娘,用胆颤又故作坚强瞪着他的女孩,那时她死守着她的阵地,就怕嫁给他会吃什么亏,受什么伤害!
陆白搂着安夏儿腰的手,再次收紧,既然他说了那么过份的话,她还是为她自己的做法道歉。
“我不该仗着平时对我的宽容、忍让、宠爱,就凡事按自己性子来。”安夏儿睫毛微微地颤了一下,望着陆白温暖的脸庞,“婚姻里,不该只让男人让着女人,女人也该体恤男人吧,是我没懂这个道理。陆白,我原谅,所以也请原谅我。”
陆白看着安夏儿,目光里浮过对她的歉意与爱意,以及唇边再次掀起的笑意,“现在真是令我刮目相看,现在的夏儿跟以前的夏儿确实不能同日而言,以前的,估记只会数落我的不对,想尽法让我向低头,现在竟然还会自我审视。夏儿,我现在对有了重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