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舌头(1 / 1)

离贞压下眉头,毫不避讳地回敬以冰凉的目光:“这般轻易听信他人,师姐真能明辨是非。”

李素素不屑嗤声:“原本我还对陈桑之的话有所存疑,可后来琼吾宗主却亲自放出了消息要拿你,试问那陆宗主身为一派之掌,缘何要编纂一名女弟了的谣言?还不是你犯了恶事,拒不承认!”

剑峰的师兄听着恼火,当场反驳道:“你就不会好好想想,传闻说离师妹渡劫失败便要夺舍琼吾大小姐,可渡劫失败者修为大损虚弱不堪,哪来的力气去使什么禁术?”

李素素挑起秀眉,语气愈发怪异:“谁知他使了什么邪法,他既然能在短短数月之内从练气升至金丹,那在渡劫失败之时施展禁术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吧?”

同行的弟了惊呼出声,李素素又透出了一件他们此前从未听闻之事!

离贞握紧了双拳。

对方胡搅蛮缠,他手无证据,无法辩驳。

局外之人更愿相信权威者的话语,陆眠即便只是元婴期,但他是权威者,而他只是一名实力地位都不及他的修士而已。

谣言能够摧毁一个人,但他连头颅都不会低下。

“我会自证清白。”

他只留下这么一句。

回应的只有几声嗤笑。

“等进了秘境,我们分头行动便是。”步舟蓦地出声,语气亦不善。

剑峰弟了们都看向他,萧念不在,境界最高的步舟便是他们的领头人。

他人闻言却嘲笑道:“还是心虚了不是?”

步舟反倒不屑地笑了笑,他看向那些毫不安分的同门,面色坚定而自信。“错了,我们剑峰师兄弟联手,便足以闯破秘境。”

那些华真弟了神情百般丰富,却不约而同嘲笑着步舟的自大。

“步师兄……”离贞眸里略透一分担忧,却不是因为害怕危险,而是因为师兄们又因他而被别峰弟了孤立。

步舟看懂了他的眼神,对着他爽朗一笑:“剑修只需斩妖除魔便可,想那么做作甚?”

又有师兄道:“我还不愿要他人来拖后腿。”

剑峰师兄们平日里互相和和气气,对待旁人招惹,一个个便像冰雹一般又冷又硬,

离贞不禁无奈,气极之后反倒破颜而笑,一瞬间心宽旷然。

秘境之内幽林密布、层峦叠嶂,乍一看去与寻常景色无异,但它宽阔得好似无边,密林深处还生长着从未见过的高大植物,野兽飞禽比比皆是,就像一方独立世界一般。

由于秘境太大,剑峰众人与同门分头后行进了半晌,都未曾见过别派了弟。

“师尊所说的神剑在何方?”离贞不禁问道,师兄之中,有几人是曾经来过的。

师兄却摇头道:“它神出鬼没的,每次秘境开启,它都会现身在不同的地方,究竟谁能最先寻到神剑,那便靠运气了。”

离贞惊奇道:“当真像个活物一般。”

“要不怎么叫神剑呢。”

“胡说,神剑之所以被称作神剑,是因其威力惊人,世间无二。”

“还及其难驯,世人求之不得。”

“来到藏剑秘境,即便只能看到神剑一眼,也算不枉此行。”

师兄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起来,说起那神剑,无人不兴奋向往。

离贞喃喃道:“枉我修剑数年,身为剑修竟不知神剑存在。”

步舟笑道:“这藏剑秘境五十年方开启一回,师妹还不过三十岁年纪,未有耳闻也不奇怪。”

“说起来,曾经还有化神期大能发誓,若能得神剑,他宁愿抛下数千年道行,弃术修剑从头学起,实在夸张。”

“换了我,即便有神级法器摆在面前,我也不愿弃了剑道……”

这神剑当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啊……离贞这般想着,忽然心中一震,如石落于水蓦然荡起一圈涟漪。

奇怪又陌生的感觉,好似有什么在召引着他。

离贞不由自主地看往一个方向,那里除了无穷的林木别无异状,而他也在一瞬后再没了感应。

……是错觉?

众人修整片刻后继续向前行进,忽见北方有淡蓝色光芒若隐若现,由远传来沁人的灵气。

“去看看。”

步舟带着大家寻了过去,只见一棵高大的古榕树下灵气飘摇,粗壮的树根交织盘错,蓝光自地底透出,将厚重的树根照亮,竟让人恍生错觉,仿佛这树悬在半空一般。

“树下或许藏着小灵脉,若能带回剑峰,至少能在两

步舟观察着地面,说出这般结论。

“这要如何带回?”离贞看向步舟。

步舟看着腰间的乾坤袋,叹道:“全师门就这只乾坤袋大点,也不知装不装得下,先挖出来再说。”

众剑修正要动手,忽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诸位道友,这是琼吾宗发现的宝物,还请诸位莫要插手。”

十来位琼吾宗弟了现身,说话的那位面色尤为不善,离贞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便心情大落,他正是当年想拉他在赤霄殿同归于尽的陈桑之。

陈桑之看到离贞,难以抑制地两眼冒火,恨不得用眼神将他撕碎。

剑峰弟了自从听说离贞的往事后,便对琼吾宗的印象大打折扣,这下又跳出几个琼吾弟了要与他们争夺宝物,他们便更加不满。

“谁信你的话,若是你们先发现,为何不动手开采?”

陈桑之低哼道:“我们只是在等宗主和小姐前来同取灵脉,可从来没离开过百丈之外。”

离贞闻言讥讽地笑出声:“你们琼吾宗尽是耍赖的高手,上到宗主下到了弟,真是一脉相承。”

陈桑之顿时被激怒,当场骂道:“你这叛徒,还敢指骂我等?!”

离贞眉头凝起,尚未有动作,剑峰众人的手已握在了剑上,对面琼吾宗众人亦警惕起来

陈桑之见那群剑修护着离贞,愈发嫉恨。他们这队人实力不及对方,若当真交战只会落得下风,在宗主赶来之前,这小灵脉怕就已被对方夺走了。

他脑中迅速思索,僵持半刻后说道:“离贞是我琼吾宗叛徒,亦是宗主捉拿多年的罪人,若众位道友将其交出,我等愿意让出此灵脉。”

步舟当即直白地大笑了一声:“能靠实力夺到手的东西,还用得着你让?”

其他师兄也紧接着说道:“离师妹是华真宗剑峰传人,岂是你想要就要。”

陈桑之咬牙啐声,低吼道:“你们难道不知他所犯下的罪恶?身为陆宗主养育多年最为疼爱的弟了,他竟恩将仇报,要夺舍大小姐取代其少主之位!”

步舟不为所动:“我只知道你在放屁。”

步舟油盐不进的固执让陈桑之一口闷气无处发泄,他瞪着离贞酝酿了半晌,忽而

离贞的眸里蓦地掠过杀气,周身威压迸发,古木为之震颤。剑峰众同门心中皆惊了惊,此刻的离贞气势骇人,竟像换了个人一般,甚至将他们心中的战意都激荡起来。

琼吾宗众人亦面露震惊,离贞成长得再快,也不该有此暴烈气势,他们置身风口浪尖,竟像是在刀山火海里滚了一遭。

陈桑之双目圆睁吞了口唾沫,平稳片刻后张口欲鼓气再骂,忽然嘴中一扯一麻,紧接着鲜血四溢,瞬间浸满了下巴。

他缩紧双瞳陷入瞬间的呆滞,而后猛地捂住嘴狂叫不止,痛苦的嘶吼声听得人双耳生刺。

众人皆愕,离贞微微张大了眼,险些失控的情绪竟然莫名稳定了下来。

“舌头不想要,可以拿去施肥。”

熟悉的少年声音带着如常的戏谑,说出的话却残酷至极。

离贞心尖一颤,抬头望去,封焉正屈着右腿随意地坐在大榕树上,笑容晦暗,赤红色无柄小匕于指尖转动,上面未沾染半滴血。

离贞忽然恍惚了一阵,当年他也是这般坐在屋顶,背靠寰宇孤月,把玩一柄赤色小匕。

那时他的匕首瞬息间收割十名修士性命都未曾沾染血迹,何况此时他只用它割下了半条舌头。

——是赤霄殿一行处处护着离贞的那家伙!

陈桑之气急败坏地胡乱吼叫,琼吾宗弟了慌忙施展治愈法术为他止血疗伤,剑峰中无人再管,他们都被那树上的少年引走了目光。

他出手的速度之快,在场竟无一人看清!一个与离贞同龄的金丹期术修,使匕的手法居然瞒过了他们这群金丹期甚至元婴期的兵器老手。

“原来是封师弟!”步舟朝他喊道。

封焉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他注视着离贞,他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眼里还透着一丝难见的懵懂。

“第一个向我打招呼的居然不是阿贞,真叫人失望。”

封焉略显刻意的埋怨唤醒了离贞,他不自然地收敛了目光,又镇静地看向他:“你也来了。”

陈桑之嘶吼着却说不清一个字,他的同门便朝华真宗众人指控道:“你们也是名门了弟,竟使偷袭手段!”

封焉讥诮轻呵:“现在你睁大眼睛,能看得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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