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叶知画咳嗽脸两声,指着那蒲团转移话题,
“慕九云,你说,这蒲团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我的手忽然被刺破啦?”
慕九云本就心系叶知画,这一问,慕九云的注意力果然就转到了那蒲团上来。
看着那蒲团,慕九云眼神骤然一冷,心中升腾起了杀意,浑身煞气蔓延。
“慕九云,你怎么啦?”
慕九云的眼中刚刚似乎有一起猩红闪过,这忽然的变化让叶知画心惊,她将一只小手附在了慕九云的手上,语气中盛满了疑惑与担忧。
慕九云蓦然回神,赶紧暗自用内力压住自己心中的暴戾。
看着眼前如猫儿般乖巧的小人儿,慕九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本王没事。”
“真的?”叶知画明显不信,更加忧心忡忡。
慕九云心中似乎涌出一阵暖流,他的心也跟着发烫,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单纯、不带任何目的的这般的关心他了。
手中晕起一阵内力,只往那蒲团上轻轻一拍,蒲团中立马掉落出一根根细小的银针来。
小小的银针在地上发出寒光,叶知画心里也一阵发寒,她实在太大意啦。
慕九云捻起一根银针,解释道,“这是龙门卫发明的一种伤人的刑法。这银针细如发丝,跪在蒲团上之人往往被这银针刺穿而不自知。等他们回过神来,这腿已经废了。”
“真是歹毒的女人,这要是刺在膝盖上,我的腿恐怕真要留下残疾!”
叶知画恨得咬牙切齿。虽然这方法很是粗暴的手段,但是不得不承认很有效。
只要叶知画的腿留下残疾,不管她多得老太太的宠爱,多有能力,她都毁了。
试问谁家愿意要个身有残疾的女子做妻子?
这是要她生不如死啊。
叶知画又指挥慕九云将所有的细针全部用内力振出来,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待慕九云确认无事以后,这才接过蒲团坐了下来。
想要整死我,刘兰芝,叶修宜,这辈子,可没那么容易了,咱们就好好斗一斗,看看鹿死谁手!
叶知画暗暗地在心里发
誓,她必要叶修宜和刘兰芝也感受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慕九云,这件事,也让我自己来好不好?”叶知画忽然拉着慕九云的手撒娇。
慕九云皱着眉头,瞧着这蒲团的阵势,他哪里还能不知道叶知画在镇国公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当即就要表示不赞同,低沉着嗓音开口道,“叶知画,你没必要委屈自己,本王可以帮你!”
“慕九云!相信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叶知画的眼神忽然坚定,直直的看着慕九云的眼睛。
她的仇,她要自己报。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以后她又怎能站在慕九云这么好的人身边。
慕九云忽然低头轻笑,伸手将叶知画搂在怀里,欣慰且释然。
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个女子,可是连人都敢杀的奇女子,怎么可能是那种柔弱的普通人。
“叶知画,你总是这般的不靠我。不过本王答应不亲自插手这件事,但是,这两日本王会给你送一个帮手。”
“慕九云,可是……”
叶知画还想说些什么,一根手指便按在了她的唇上,只听慕九云不容置喙的声音响起,“这件事不容商量。”
叶知画心中一暖,主动搂紧了慕九云。
是她魔怔了,眼前这人可是她认定的夫君,前世自己对他如此凉薄,他都能一如既往的宠她,爱她,更何况现在?自己夫君的好意,凭啥不能接受呢?
而且,适当的示弱,还能增进他们的感情呢。
要是一味的要强,把慕九云越推越远,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今晚好好休息吧,本王一直在这。”
“嗯!”
……
慕九云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叶知画一点印象都没有,待她回过神来之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她的手指也已经包扎好,而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刚刚从窗口溜进来的灰头土脸的玉竹。
“大小姐,你受苦啦。”
玉竹一见到叶知画,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抱着叶知画便嘤嘤哭了起来。
不是她矫情,实在是这祠堂阴森,她实在既害怕又担心得很。
昨天晚上她一直潜伏在
祠堂外,被虫子咬了一个晚上,直到今天早上待那守门的婆子出恭了她才得以溜进来。
叶知画看着狼狈的玉竹,实在心虚得很,自己昨晚可是在慕九云怀里睡着的,美人在怀,她睡得可香甜了。
“大小姐,来,赶紧吃点东西垫垫。”
哭够了的竹从怀里掏出几个微热的大馒头,这是她今天从守门婆婆哪里偷的,气死她!
叶知画也不嫌弃,接过包子,吃了几口,然后道,“怎么样?可通知了祖母了?”
“嗯嗯,四小姐已经出门去找老夫人了,”玉竹道。
“可是,说来也怪。”玉竹皱着眉头和叶知画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夫人和二小姐明明知道这个事,但是却没有阻止,睁只眼闭只眼,实在反常。”
叶知画嘴角噙着笑,很是欣慰的点点头,如今玉竹想问题的角度是越来越通透了。
“她们当然不会阻止了,她们可是恨不得老太太赶紧回来呢。”
“啊,为什么?”玉竹歪头表示不解。
如今府里人都知道,自从大小姐的药方治好了四小姐的病以后,老夫人对大小姐可是爱屋及乌啊。
而且后来小姐所表现出来的天资聪颖,也是很得老太太的欢心。
若是老夫人在,怎么可能会任由刘兰芝欺负大小姐呢?
“为什么?”叶知画嗤笑一声,“老太太怎么可能是真心疼我,不过是面子工程罢了。她最爱的是镇国公府的名声,是莫大的权势。若是老太太回来了,刘兰芝再趁机挑拨我与人私相授受,由老太太出面整治我,到时候老太太只怕会为了镇国公府的名声,下定决心将我许配给那宁致远。这样即能毁了我,也能保全她女儿的名声。”
“可恶,夫人和二小姐心肠竟然歹毒,她们怎么不换个手段,回回都是用小姐你的名声来害你!”玉竹双手握拳,义愤填膺。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最直接最简单的手段了,毕竟一个女子她的声誉若是毁了,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不过,既然刘兰芝和叶修宜已经出招,她便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