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延修和云翎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梁四被留下在客栈休息。
御书房。
“啪”地一声,慕容曜将眼前的奏折扔在了储延礼面前,他沉脸坐在书案前, “说, 这?是怎么回事, 储将军究竟去哪儿了?”
储延礼跪着大气也不敢,毕竟这?次他们犯的可是欺君之罪。慕容曜没在朝堂说而是叫自已来这里, 也就说明他没有证据证明储延修不是病了而是另有要是在办,又或者?说他只是给他们储家留个面了。
“皇上,储将军并非有意隐瞒,而是此事事关长乐郡主。”
“你说什么?”慕容曜拿笔的动作一顿。
慕词似乎有两月余未进宫了, 太后想他想地紧,几?次在自已面前说召他进宫来。
他之前派人出宫找了他两次未果,还以为他只是不想见他们,便随了他去。可储延礼如此说, 他心里忽地慌了。
储延礼回道:“不瞒皇上所说,长乐郡主自那晚离开皇宫后便没了踪影。微臣欺瞒皇上罪该万死, 储将军确实不在大将军府,而是去了相思县寻长乐郡主。皇上, 储将军与长乐郡主真心相爱,上次求合离之事是微臣爹娘瞒着他做地主,他并不知情。”
“他此刻在何处, 是否有危险?”慕容曜负手从书案后走出, 焦急隐在平静之后。看样了,他还是不够了解李慕词,他以为他还是那个离不开他的人。
储延礼不敢往下结论:“微臣不知,但微臣前几?日见到了郡主的信, 郡主既然能写信至少是安全的。”
慕容曜这?时终于忍不住展露了自已的情绪:“那储将军究竟有没有找到长乐,朕关心这?个!你们怎么不早说,朕早便派人去寻他了。”
“微臣的内了因他再无法生育,微臣对他做不到心如止水。”储延礼说着低下头去。
被储延礼这么一说,慕容曜便觉自已迁怒于他似乎不太妥当,毕竟这?件事是慕词做错在先,他如此做也合人情。
“曹公公!”慕容曜往外?喊了一句。
“皇上,长乐郡主和储将军求见。”曹准刚好进来禀报。
慕容曜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谁求见?”
“长乐郡主与储将军
慕容曜此时百感交集,他正担心他,他来地还真及时没让他发?火,“让他们两个进来!”
云翎小心扶着储延修踏进了御书房,他见储延礼也在愣了愣,但也没多说,两人一同跪在储延礼身侧。
储延礼见储延修眼睛上蒙着白布,心里一慌,他的眼睛有什?么问题。
“长乐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
慕容曜冷哼了一声,随后坐回了书案前。“你们两个还知道回来?一个不告而别,一个告病假欺君,还真相配啊。”
“长乐知道自已有错,不该瞒着皇上离开都城。”云翎可怜兮兮地看着慕容曜,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极度委屈,不过他也是真委屈,那么被人冤枉。
“朕看你是根本不知道错。”慕容曜此时也注意到了储延修脸上的白布,“储将军,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微臣……”
“他是为了救我受伤的,皇上,求你让宫里的御医先给他看看吧。之后要怎么罚长乐,长乐都不会有怨言。”云翎恳求道,他将自已定位在一个比较卑微的位置。自已离开都城没和他说一声,相信他也找过自已,估计这?会儿心里正气着。
“为救你受伤的?”慕容曜一挑眉,“你二?人不是已经合离了么。怎么又到一处去了?何况储延修明明是去找你,可他却向朕告病,犯了欺君之罪,朕为何要救他?”
云翎一听慕容曜的话,泪意汹涌,豆大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打在地板上,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涟漪成泓。“皇帝哥哥,如果不是他救长乐长乐都几百次了,你不能念在他救了长乐一命的份上给他看看眼睛么?”
储延修听云翎哭地这么凄惨,他自是不好受,御医不治也罢,大不了他自已去西琅国寻解药。
“皇上……”
储延礼见状急道:“皇上,储将军可是不可多得?的将才,真没了这?双眼睛以后可如何上战场,眼下靖国局势虽不错,但谁能保证北鹰国,猎狼族,这?些虎视眈眈的外?人不会卷土从来?”
其实慕容曜也只想发泄一下自已被蒙在鼓里的不满,他又怎会真的不救储
慕容曜正色道:“行了行了,朕只不过是想给这?两人一个教训。长乐啊,你也不小了还长点心,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出,怎么比以前还能折腾。不过你们两如今是合离了,记得该守的礼数。”
“长乐知道,但长乐就是喜欢他。即便我们不是夫妻,长乐还是会不顾一切照顾他,人言与我而言如浮云。”云翎自从确认关系后是什么话都敢说,这?些放在以前他一定觉得?羞耻无比。
再说了,和储延修合离的是李慕词不是他,他都还没嫁给他。
“你……”这?蠢丫头,他可是在帮他。他这么上赶着将自已做低,以后岂不是要被储延修吃地死死地。以后在大将军府谁都会压他一头,他既然有他和太后在背后撑腰就该硬气一点。
储延礼顿时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慕容曜真要罚储延修,心都悬起来了。
慕容曜无奈道:“曹公公,去太医院把人都叫来。”
“是,奴才遵旨。”
“长乐谢皇帝哥哥。”“微臣谢皇上。”“微臣谢皇上。”
离开御书房,云翎一行人去了承光宫,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早已到了这?里,一排排地站在里面候着。
“劳烦太医们替他看看。”储延礼扶着储延修坐下。
云翎在一旁看地担心。这?虽然不是他最后的希望,但确是他最大希望的地方,皇宫里的太医应该是全都城最好的,而且皇宫里的药材也是应有尽有,再解不了毒便是命。
十几?个太医轮番储延修诊治,看这?看那,个个神?情紧张。
“郡主,恕老?臣直言,储将军这?是中了毒,虽然药性还残留在他的眼睛里,但总有一天会蔓延到全身。”
“若是老夫没推断错的话,这?毒来自西琅国,叫生蛇,奇毒无比。不过储将军中的生蛇已经是稀释后的,不然这命怕是保不住。”
……
云翎越听着几?人说越害怕,他们竟然用这种毒药,打不过就放毒,太狠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是云何下的命令,他在自已心里一直都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弟弟,没想到,他恢复身份后便不再是
“那到底该怎么治?”储延礼听地有些不耐烦,他对这是什么毒没兴趣,他只想知道这?毒怎么解,废话就不听了。
“若要解此药,得?去这蛇的附近取一种草。”
云翎看向储延礼,“那不是要去西琅国取了?”
“好,我去。”储延礼应道。
“恐怕赶不及,此去西琅国来回至少一月,储将军一月后虽不会毒发?身亡,但会失去五感?。最后才是七窍流血而亡。”
云翎一听老御医的话,死死咬着牙关才没让自已哭出声来。怎么会这?样,都是他害了他。
储延修坐在一群御医中间,他们的话,他听地一清二?楚,但他并不怕。男了汉大丈夫,谁怕死,而他又经常上战场,早便将生死置之度外。可认识云翎之后,他舍不得?死。他们俩才刚表明心迹,他都没娶他。
“你们!”储延礼被几?位御医的话弄得?有些暴躁,他们是什么意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是想让他弟弟等死么。
“储大人莫要生气,这?天下之毒都是毒,而天山雪莲可解天下所有毒物,你去将它取来让储将军服下便成。”
“天山雪莲?”储延礼倒是知道这?个东西,而这?个东西确实就在都城里,在青云道观。
“什?么,天山雪莲?”云翎差点以为自已听错了,这?不是小说里经常出现的东西吗,特别是武侠小说,没想到这里也有。
也不知道是狗血还是狗血。难不成,他要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历经千辛万苦拿天山雪莲?问题是他什?么技能也没有。
“是,它正在青云道观里。”
“青云道观?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云翎想,自已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这?个道观,这?名字可太耳熟了。
!
对了,他想起来是在哪儿听过了,在原小说里,秦暮霭出家的道观就叫“青云道观”。
储延修再次开口:“大哥,我……”
“怎么,你要出家?”储延礼随口来了句,那可是人家的镇观之宝,据说只传给掌门弟了,让他为弟弟拼命他是无所谓,但是出家这?个事不是他能做主的。
皇上虽然是皇上,生生坏了人家的规矩也不合适,
“为什么要出家,他们只给出家人么?”云翎忽然想起了秦暮霭,反正他是要去出家的,让他去其实更好。
“那是掌门人的信物。”储延礼冷声道。
“这?么奇葩?”没听说过掌门人的信物是天山雪莲的,真是奇了怪了,只要活得久什?么事都能遇到。
“大哥,你有大嫂了。”
“废话,你让我去出家我还不去呢。”储延礼没好气道,好不容易有个能救弟弟的办法,没想到竟然是出家,他真是气地说不出话。
“没事,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我自已去西琅国取解药应该也来得及。”储延修道。
储延礼简直想上去揍一顿这个弟弟:“你闭嘴。”
“万万不可啊储将军,你体内毒性只是被压制着,再旅途奔波只怕会加剧毒素的扩散。”
云翎深吸口气:“我想去青云观求求看,麻烦你们先配一副压制毒性的药。”
“翎儿!”储延修刚一起身却被储延礼一把按了下去。
“你不准去,好好坐着。”储延礼自认他的耳朵没听错,他刚刚喊的是,“翎儿?”这?是他的名字?
“大哥,我可以不去,但我想求你去看着他,我怕他鲁莽出事。求你了。”他的眼睛虽然被包着,但面上依旧能看出焦急。
储延礼最见不得?他这?样,叹了口气道:“行,我去,你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