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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得很快,邪修把打更人的死归咎于宛娘,并假意从宛娘身上引出一丝黑气,诬陷她与妖兽勾结危害乌塾镇民。

镇民们皆是凡人,压根看不出那黑气代表的是什么,他们对宛娘本就颇有微词,如此一来,直接激起民愤,无人肯听宛娘与古月儿的解释,人们只想将镇中异类早早除去。

邪修当即便要对宛娘下手,关键时刻古月儿挣脱开人群的束缚,跑到宛娘面前挡住邪修的动作,她试图与这位仙人解释,“仙长,此事与我娘无关,小白是我养的,它不可能伤人,求仙长明察。”

可惜,邪修哪会听她的话,抬手间便将一团阴气打入宛娘体内。

在众人眼中,便是宛娘身体忽然涌出团团黑气,包裹住她,甚至传出阵阵嘶哑的喊叫,镇民纷纷觉得宛娘这老妖怪终于要现行了,皆四散着躲开。

只有古月儿冲过去抱住痛苦喊叫的宛娘,哭喊着:“娘,你怎么了?”

本就头发花白的宛娘,越发苍老了,她努力睁大模糊的双眼,试图看清古月儿的样子,痛苦地喘息着,“月儿,别管娘了,你快跑,离这……越远越好,你要,好好的。”

古月儿哭喊着不肯离开,她怒视邪修,大骂道:“你这是非不分之人,根本不配为仙!”

“我娘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邪修见镇民注意力不在他这里,也不装了,直接哼笑出声,“我堂堂元婴修士,岂会怕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孩儿。”

说完,他瞬间变脸,“你还是乖乖助我提升修为吧。”

邪修出手速度太快,古月儿完全没有反应时间。

明知是幻境,自己做不了什么,宁挽还是没忍住出手想要挡住邪修的一击,可惜她的法诀仍旧打空,但接下来的事让她不禁瞪大双眼。

是宛娘拼着最后的力气,突然挡在古月儿跟前。宁挽只来得及看见宛娘倒下时,看向远方的眼神带着一丝怀恋。

很快宛娘就双眼紧闭,没了意识。

亲眼见着娘亲在自己面前倒下,古月儿直接崩溃,不顾一切的朝邪修冲去,刺激之下,她体内气血翻涌,样貌突

变,头上长出一对微弯的犄角,眼睛赤红。

双手也变成怪异的兽爪,嘶吼着想要将面前的人撕碎。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还真叫她觉醒了血脉。

邪修内心狂喜,他发现古月儿情绪波动时,丹田处隐隐透出一缕奇特的气息。

那老太婆或许真有法宝,只不过转移给自己女儿了。

这下可真是一举两得。

镇民们早已被古月儿的变化吓得四处逃离不见人影,邪修也不再掩饰自己,直接祭出法器朝古月儿攻去。

古月儿毕竟只是刚觉醒血脉的半魔,很快便败下阵来,被邪修一掌打中腹部。

邪修化掌为爪,牵引着阴气竟生生将古月儿丹田处的东西剖出。

一阵金光闪过,邪修来不及躲闪,瞬间被金光击中,打飞出去。

金光散去,一颗珠子悬浮在半空中。

是一颗黑中泛着缕缕红丝的圆润珠子,奇怪的是,珠子周围悬浮着一串金色符文,符文如活物般围绕着珠子游走,方才的金光便是这些符文发出的。

这些符文太过古老,不是宁挽认识的任何一种,她只来得及记住这些符文的笔画。

邪修已经重新起身,刚刚那一击虽重伤了他,但还不至于废掉他,见识到珠子的威力,邪修越发不肯错过这般机缘。

他看着失去金光庇护的珠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妖丹?”

便是这愣神之际,古月儿忽然奋起,她虽不知这珠子是何物,但她宁愿将之毁了也不愿让东西落入这邪修手中。

古月儿沾染血迹的手,猛地朝着珠子抓去,不想,珠子没事,它周围围绕着的符文沾染血迹后纷纷碎裂,消散于空中。

空气仿佛凝滞住一瞬,下一刻,无数魔气从珠子中涌出,向四周散去,古月儿周围魔气最为浓郁,大量魔气一股脑地冲进她体内。

邪修脸色大变,惊叫着想跑,“竟是魔丹!”魔族不是全被封印了吗?这世间怎还会存在魔丹?!

只有魔族才会生出魔丹,与修士的金丹妖族的妖丹类似,魔族自结成魔丹后,魔丹便能无时无刻吸收周围魔气,反渡给魔族以更好的修炼。

魔丹中蕴含的是最纯正浓郁的魔气,若是最纯正的魔族结成的魔丹,散发出的魔气足以毁掉一个小仙门。

魔族曾被各界联合打压,甚至爆发仙魔大战,便是因为魔气与灵气相克。仙界无法忍受一个随时威胁自己的种族,长久存在。

这颗魔丹散发出的魔气,不用感受都知道极为纯粹。

邪修根本无法抵抗,才想在第一时间逃跑。

然而,吸收了大量魔气的古月儿,已全然魔化,她匍匐在地眼中闪着凶光,冷冷对着邪修龇牙。

邪修刚有动作,古月儿紧跟着冲过去,魔化后的古月儿实力大涨,邪修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几下就被她撕成碎片。

想偷偷逃走的元神,也被古月儿发现吞噬殆尽。

但古月儿理智仍未恢复,只依着本能,守在宛娘身边,但凡有靠近的人或物,皆会被她撕碎。

此时的乌塾镇被魔气完全笼罩,许多逃跑不及的镇民,已被魔气侵染沦为神智全无的魔物。

但它们本能地害怕魔化的古月儿,很少有向她靠近的。转而寻找镇中还存活的镇民。

若是被魔物发现,基本难逃一死。

魔丹依旧源源不断地散发着魔气,古月儿很快发现这似乎是个好东西,将魔丹取下喂宛娘吃下。

魔丹入腹后,乌塾镇的魔气消散不少,转而涌向宛娘丹田处,很快,宛娘便被团团魔气包裹其中。

古月儿不明白这异状是何故,只能烦躁地围着宛娘转悠,等着她娘亲醒来。

宁挽本想着幻境到此也该结束了,然而,幻境依旧持续着。

之前风落有跟她讲过,浑噩兽布下的幻境,没有阵眼之说。一般情况下意识到自己身处幻境后,幻境便会自行消失。若是幻境久久不散,便说明,浑噩兽不想让幻境如此早消失。

所以宁挽就算想尽早打破幻境出去都不行,只能看着事情发展却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她已完全是个旁观者,连安慰古月儿都做不到,宁挽心中十分不好受。

只能抱紧黑团子,坐在古月儿身旁,“风落,你说古月儿的父亲是魔族吗?”

【是。】

你说,他为何抛妻弃子,这么多年不来见她们?”

许久,只听到黑团子的一声叹息。其实不用黑团子解释,宁挽也能想明白的。

无非是因仙魔大战后,魔族被封印到魔界,纷纷沉睡过去。

古月儿的父亲一直不出现,没准是因不可抗力。但她仍旧气不过。

语气忿忿,“宛娘会长生不老,也许就是因为这颗魔丹,他既然消失这么多年,当年就不该让宛娘长生,还一个人怀孕这么多年。”

“说起来,魔族的孩子都要怀如此之久?”

“那也不用打什么仙魔大战了,魔族自己就能绝代了。”

表面是灵兽实则是魔尊的风落不敢吱声,静静听着宁挽发泄,等她终于平复了心情,风落才忍不住开口,“挽挽,若是你,你会不给爱人任何理由便消失多年吗?”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那样不负责任的人?”先不说她一个单身狗哪来的爱人,就算真有这样一个人,她绝对会规划好两人的未来,才不会像古月儿的父亲一样不负责。

即使知道不能全怪罪古月儿的父亲,但宁挽站在宛娘母女的角度上,仍然很生气。

她忽然想到,宛娘倒下时的眼神,或许还是在怀念狗男人,甚至期待那人能在最后出现在自己面前吧。

倒是风落听到她的回答后,沉默了良久,他又何尝不是孤独地等待一个人,千年之久。心中苦笑,说话时也带着一丝苦涩【挽挽,你只是忘了……】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宁挽没听清黑团子的话,“风落,你刚才说什么?”

【无事。】忘了便忘了吧,记忆可以重新打造,毕竟,陪在宁挽身边的只会是他,【挽挽。】黑团子将小爪子搭在宁挽手上,【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换来宁挽的轻抚和一声低笑,“我知道。”

话落,安静多时的乌塾镇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直安静守在宛娘身边的古月儿,瞬间做出攻击姿势,转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宁挽也跟着起身看去。

脚步声慢慢靠近,穿过魔气走近的是一位白衣白发,身长玉立的男子,他的视线

落在古月儿身上,满是震惊。

宁挽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风落,这就是化形回来的浑噩兽吧。”

黑团子嗯了一声,宁挽并没有发现,它看宛娘与古月儿的眼神与之前全然不同。

先前的风落,甚至不会将眼神过多放在宛娘与古月儿身上,视她们如空气。但他认出那枚魔丹后,想到魔丹主人,再看宛娘和古月儿时,已是另一个心态。

战魔,古刹。魔神的左右手,身为魔神之子的风落曾唤过他一声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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