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滑瓢难得睡得这么香。
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晒得他暖融融一片。
他盖着馨香柔软的被子,被人给细心地掖好了被角。
空气中一片香甜温暖的气息,他轻嗅着鼻尖睁开眼睛。
“哟醒了啊,老头子。”正在美滋滋地吃着爱心早餐的奴良鲤伴向他打了声招呼。
“爷爷早上好!”端着草莓小碗喝牛奶燕麦粥的陆生也软乎乎地叫唤了一声。
“我……”奴良滑瓢坐起身,茫然地看向四周熟悉的布置,“我怎么在家?”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和那个戴绿帽子的奇怪男人对峙的时候。
“是妈咪把你送回来的。”奴良鲤伴解释道。
他在昨晚意识到格安似乎才是母亲大人的真正本体之后,便打算称呼母亲大人为格安。
但格安却不肯,拉着他的袖子委屈巴巴地撅着嘴巴问道“宝贝,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妈咪了?”
“……好的妈咪。”
“宝贝乖~”格安听了很高兴,在他的脸颊上啾了一口。
“陆生也要亲亲!”小软仔拉了拉格安。
格安也笑着啾了一口小朋友。
奴良滑瓢在一旁睡得不省人事。
“妈咪?谁是你妈咪?”奴良滑瓢一听到鲤伴口中的称呼怒目圆瞪,噌一下站起来,“你只有璎这一个母亲!别把你花花公子那套拿到这上面来玩!”
“等等这个视角好高啊!诶诶??”奴良滑瓢一阵眩晕,赶紧扶住旁边的墙壁。
奴良鲤伴无语地瞥了眼由佝偻矮小的老头一下子返老还童成180大帅比的老爹。
因为海拔一下子变高了,他还有些不适应的产生了高原反应。
奴良鲤伴叹了口气,把格安煎给他的爱心形状的煎蛋吃下去后,才将昨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娓娓道来。
不得不说奴良鲤伴真的很会讲故事,讲到蛊理现在已经死亡的时候,奴良滑瓢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讲到格安的真实身份时,奴良滑瓢愣了许久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咬牙切齿,笑得可怕“逆子,你要把你老爹的心脏吓停?”
“你现在的心脏可强大了,是妈咪昨晚给你安进去的,你自己感觉不到吗?直接重回巅峰了啊。”
确实…
奴良滑瓢伸出手臂,看着横亘在手臂上遒劲力健的肌肉,只觉得不止是重回巅峰,甚至更强了。
“话说这心脏是从哪里找来的啊?”
奴良鲤伴摇摇头“不知道诶,我问了妈咪她没说。”
格安有意隐瞒了无惨心脏的事情,她记得之前在大正时代的时候,经常听到奴良滑瓢骂鬼舞辻无惨是死娘炮。
要是让他知道现在他身体里的心脏是那个死娘炮的,他绝对会闹的。
“那你…咳,你妈咪人现在在哪里?”说到妈咪两个字的时候,奴良滑瓢突然有些羞涩起来。
奇怪,是因为身体变年轻了,心态也跟着一起变年轻了吗?
“她给我和陆生做了早饭,就走了。”说是要出去赚钱什么的……
奴良鲤伴有提出过需要钱可以问他拿,但是格安却满脸欣慰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夸他懂事,还说不用。
“走了?”
奴良滑瓢两眼冒绿光地望向儿子面前放早餐的小矮桌,不声不响地夺走鲤伴手里剩下的半边三明治啃了起来,“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不会回来了吧?”
“……”男人的动作一顿。
“且不论妈咪说过她以后还会不停地转世,希望你我不要再花费心思寻找她。”
有的话格安没有说,但奴良鲤伴作为局外人看得肯定要比老头子通透许多。
给老头安心脏,只是偿还当年的恩情罢了。
永远只会在人界转世停留十几年并不断循环这个过程的格安,给不了生命漫长的滑头鬼任何承诺。
甚至还有可能在接下来的转世中和别人相恋,这对于谁来说都是不可控的。
“从本质上来说,她只是成为过璎姬的格安罢了。”奴良鲤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老爹。
那时的璎姬像只金丝雀被关在深宅大院的贵族牢笼里,热爱自由的少女一遇到能带她打破牢笼的人,自然会心之向往。
但是现在,依旧热爱自由的少女已经足够强大到可以破除任何束缚,她的步伐断不会再为谁停留。
当然,除了他奴良鲤伴。
“不过妈咪说,下周末要带我出去玩哦,”看着难得失落的老头,奴良鲤伴起了逗弄的心思,“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
“快把联系方式给我!”
“诶…妈咪做的三明治被坏人抢走了,要不要和她告状呢。”
“可恶,臭小子!”奴良滑瓢怒咬一大口塞回儿子手里,“给你给你!”
伏黑甚尔前些天做任务捞到不少钱,于是今天特地跑到赌马场来。
打算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奈何他的运气向来不怎样。
他坐在观众席位上,手里攥着大把跑马票,看着赛马场里紧张的局势。
一般的赌徒都喜欢把手中的跑马票经过各方权衡之后,平均的分配在不同实力的马身上,试图重现一些田忌赛马的风范。
但他伏黑甚尔不一样,他要赌就得赌大的。
把所有钱都砸在一只马身上,多刺激。
风险更大,这样回报才更大不是吗?
这次来赌马,伏黑甚尔发现了一个跟自己一样的疯子。
是个小姑娘,也掏出了一笔可观的现金全砸在了一匹马身上。
她的怀里还抱着一只金闪闪的娃娃。
吉祥物吗?真是蠢货,把希望寄托在那种东西身上。
伏黑甚尔买的是8号的黑马,格安买的是7号的白马。
两只马正好挨在一起跑,他们两个人又正好拿出全款站在了对家。
出于微妙的竞争心理,伏黑甚尔不可避免地多留意了一下那个女生。
甚至在进观众席的时候,挑了个她邻座的位置。
想要看看这家伙和自己一样落败的失望嘴脸。
或者大胆一点,看她输给自己的颓败模样。
伏黑甚尔是这么想的。
但是这小姑娘看起来年龄不大,顶天也就二十岁的样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dna动了,伏黑甚尔嗅到了一丝猎物的气息。
恐怕是不懂事的富家千金出来偷玩。
跑马出栏了,观众席的人们逐渐沸腾起来,为自己支持的马助威呐喊,气氛一时间变得焦灼热烈起来。
伏黑甚尔自认是那种情绪波动起伏不是很强烈的人。
但是在看到自己的8号小马跑进决赛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那一大把跑马票。
反观坐在身边的小姑娘倒是抱着怀里的金色娃娃一脸淡漠,神游天外。
还因为太无聊打起了哈欠,大眼睛里蓄满了朦胧的雾气,看起来像只困倦的小猫咪,怪可爱的。
伏黑甚尔留意了一下她买的那只小白马。
也在决赛圈,只是跑得位置非常落后,和前面激烈角逐的马儿们还有一段距离,基本夺冠无望了。
伏黑甚尔忍不住勾起嘴角,微微牵动嘴角的疤痕,露出不屑的笑容。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什么都不懂。
就这样还敢来一口气全投在一匹马身上,未免也太大胆了。
正当伏黑甚尔在沾沾自喜时,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惊呼尖叫。
他连忙朝着跑马场中央望去,只看到他买的8号黑马前面的那只马因为超负荷高速奔跑骨折倒地。
追在它后面最近的几匹马躲闪不及,全部连环车祸,在高速中跌倒在地再起不能。
最终,那只7号小白马慢悠悠地以第一名的成绩跑到了终点。
“……?”伏黑甚尔。
不是吧?这样也可以的吗?
骗人。
“好耶。”格安握着金闪闪的小圆手鼓起掌来,“干得好,金闪闪。”
不愧是黄金律,不管是买彩票中大奖,还是做生意发大财都能信手拈来呢。
所有金钱的运势都会向这边偏倒而来。
“这次少说能挣一个亿。”
但是不太够呢,打给浦原喜助开店后就剩不下多少了,下周还打算带宝贝去吃喝玩乐呢。
还得再来一把才行啊,但是一个人一天内连中两波大奖太显眼了。
少女的声音很小很低调,但都被坐在她身边的伏黑甚尔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亿什么的,不就是他刚刚才投进去的赌资吗?
伏黑甚尔按捺住钱财尽失的心痛。
眨眨眼,起了心思打算把这笔钱从哪里去的,就从哪里捞回来。
“小姐。”伏黑甚尔刚打算开口搭讪。
“怎么了一亿都败光了的倒霉蛋先生?”少女淡漠地转过头来望向他。
“……”吼,原来一直都有注意到他吗?
表面淡漠实则一直在默默注意着他的富家千金什么的。
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伏黑甚尔挑挑眉。
【伏黑甚尔好感度31。】
“真是令人伤心的称呼啊,我只是想恭喜你赢得了这一场赛马而已。”
和伏黑甚尔对视了几秒的格安挪开视线,望向别处。
“……”满脑子都是好大,真的好大。
这么大还穿什么黑丝紧身衣啊真不守男德。
本来不看他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他偏要来找自己搭话。
格安的视线总是会控制不住往伏黑甚尔那超级大熊上移去。
比自己还要大上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啊。
但出于女性的自尊,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大熊。
所以格安忍得很辛苦,全程都保持着冷漠的死人脸,并且目不旁视。
明明她都挑了个这个僻静的角落坐着,这伏黑甚尔还跟了上来,真是歹势。
格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瓜被那家伙的大熊晃得嗡嗡响,连那家伙在继续吧啦吧啦地在说些什么都没听进去。
便抱着怀里的金闪闪站起身步伐急促地离开了。
“诶,冷淡系的吗……”说花里胡哨的撩人话语说得口干舌燥的伏黑甚尔看着一言不发走远点少女。
【伏黑甚尔好感度32。】
其实对于这种冷淡挂的富家千金。
伏黑甚尔也有着一些对待经验。
像这样的女孩子,往往都是表面冷若冰霜,实则内心不谙世事非常容易害羞。
从少女刚刚离去时,微微露出的淡粉红色耳廓就能看出来。
只要制造一些小意外帅气地打破她的堤防、敲开她的心扉。
这样一亿元很快就会回到他的手上。
但是,
当伏黑甚尔看到少女一个前滚翻避开从天而降的花盆。
两个大跨步救下疾驰车轮下哀嚎的奶猫。
三拳打晕将她逼入暗巷的不良青年们。
的时候。
他仿佛看到自己的一亿元就这样插着翅膀飞远了。
不仅如此,他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一路跟踪我,打算做什么?”少女警惕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伏黑甚尔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后脑勺一麻,晕了过去。
能一下击晕他,还是个练家子,干。
人财两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