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可以躺着进会场,格安倒在地上在内心欢呼好耶。
等她上了拍卖台,就一个“呜啦”蹦出来,把在场的买家全部都戳成娃娃。
真是想想就激动得不得了呢。
好久没有开杀戒了,她的大宝剑早已饥渴难耐了。
难得有这么轻松进入副本关卡的方式。
格安美滋滋地闭着眼,心情不错地想到就让你们两个倒霉蛋多活几分钟好了。
这时,小白兔泛着粉色的毛绒耳朵微微颤动,听到了两个男人的摸鱼交谈。
“不过话说回来这兔子长得真是太可了,之前怎么没发现这样的货色?”其中一个男人是棕熊,他看向兔子的眼神色眯眯起来。
“?”死不来找你,你偏偏来找死?
“是啊是啊,吸溜,你看这腿……”
另一个男人是獒犬,他附和着就打算弯下腰摸一把小兔子白花花软乎乎的大腿。
格安无语地睁开眼睛,抡圆膀子给獒犬来了硬邦邦的一拳,直接把欲行不轨的傻狗给捶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傻狗的同伙呆熊足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叱咤狗届的同伴被一只兔子给当场捶晕这件事。
惊恐万分地想去掏腰后的枪,却被兔子少女一个闪现抬膝撞腹,给撞得趴在地上吐胃里犯上来的酸水。
doublekill。
一狗一熊,被瞬间秒杀。
棕熊皮是厚点,好歹没被揍晕过去。
被格安揪着脑后的头发抬起头来。
只听见少女声音清冷地警告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老大了,接下来我说什么你都要照办,明白吗?”
尚且残存着一丝骨气的棕熊嗤之以鼻“区区兔子,就妄图和羽衣狐大人……”
格安另一只空闲的手在黑暗的虚空中一扬,无数发光的粒子汇聚成暗夜极光登龙剑。
散发着七彩炫光的大宝剑在少女手中一个反转,狠狠扎进旁边悄无声息的狗子的身体里。
棕熊看着狗子在嗷呜一声中离世,身体在流光溢彩的刀下化作虚无。
“老大,推翻羽衣狐就靠你了!”
“……”这家伙,变脸真快啊,早这样不是啥事没有,你对得起狗子吗?
格安嫌弃地撇了撇嘴,这样立场不坚定的二五仔她用起来不放心。
可是现在把人戳成娃娃,再一口气喂狗粮刷满驯服值实在是不值得。
这个等级的货色不配吃狗粮,用完只配做狗粮。
思前想后,格安把鬼舞辻无惨从随身行囊里召唤了出来。
鬼舞辻无惨许久没有承蒙召唤,这次突然被召唤本来就开心极了。
粉红着一张漂亮小脸出现在格安的眼前,本想多和格安说些贴心的体己话。
要是格安心情好的话还能不动声色地撒撒娇什么的。
“……”看着眼前甜美可人的女仆兔兔,刚从随身行囊里出来的鬼舞辻无惨瞪大双眼,猛地捂住自己骤停的心脏。
体内七颗心脏在骤停之后,是前所未有的猛烈跳动,一齐发动刺激得鬼舞辻无惨差点撅过去。
他扶着墙,喘了好久才缓过来,本就面无血色到惨白的脸现在更像一张白纸。
格安看他很不舒服的样子,从随身行囊里掏了包纸巾出来递给他“擦擦鼻血。”
“……”鬼舞辻无惨赶紧摸了摸鼻下,果不其然摸到一手血,还淅淅沥沥地滴了一地。
男人垂下玫红色琥珀似的眼眸羞赧道“谢谢你,格安,你今天超级可爱。”
哇,这是格安第一次送他东西。
还是因为关心他才给的!
好感动!
鬼舞辻无惨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接过格安递来的纸巾,将纸巾如获珍宝地塞进口袋里,然后另抽出胸口的丝巾小手帕把鼻血擦干净。
“……”格安挑眉面露疑惑,为什么不用面纸擦啊毛病。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格安指使着鬼舞辻无惨注入了一丝血液进入到棕熊的身体里,以此来控制棕熊的行动。
如果他有丝毫背叛的心思,鬼舞辻无惨会立刻感知到并且远程引爆他的身体。
棕熊感受着阴冷强大的鬼王血液在血管里流窜,瑟瑟发抖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于羽衣狐组织盛海之宴的事情全都交代了出来。
智商不高空有蛮力的棕熊显然不是什么受到重用的资深人员,只是个底层员工。
知道的消息少之又少。
断断续续地说了些“月圆之夜后一天”、“献上祭品”、“发动仪式”之类的话。
具体是什么仪式,他也不知道。
问他祭品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月圆之夜的后一天,不就是在盛海之宴举行的今天吗?
格安恨铁不成钢地揪了把棕熊的半圆耳朵,骂道“你就不怕她抓你去做祭品啊?”
“诶?还能这样吗?!”棕熊惊恐地捂嘴。
“……”太笨了,留着事后做熊掌都怕把她吃笨了。
格安让鬼舞辻无惨换了张脸,假扮成獒犬的模样和棕熊辅助自己进入宴会现场。
都用不上棕熊暗箱操作,兔子女仆仅是被管理人员瞧了一眼,就被拍了照记录在商品手册,安排关在了档次最高的那一档商品房间里。
房间里除了格安呆的小笼子,还整整齐齐地排放了许多别的小笼子。
里面都是长相精致可爱的小动物。
守卫把门一关上,隔绝掉走廊里吵杂的声响,格安就能听到周围的笼子里传来小动物们哭唧唧的啜泣声。
大家似乎都知道不远的将来他们悲惨的命运。
无非是被那帮有钱有权的坏蛋们当作玩具玩到死或者拿去配种做实验繁育漂亮的混血新人类罢了。
格安抱着膝盖不吭声,默默等待着轮到自己上场的时间。
往往越高级的货物越到后面才会拿出来哦。
卖到她们这个房间估计还要好一会儿功夫。
哭那么久,眼睛该哭瞎了。
格安打算安慰安慰这帮漂亮的小动物。
要是她们愿意,离开这里以后,她可以把她们都养起来,或者帮助她们走向社会。
毕竟能被卖到这里,在这个世界上基本也没什么容身之处了。
“不要哭了。”格安伸手揉了揉隔壁布偶猫的脑袋,转头又去掐了掐另一边金渐层的腮帮子,“我会把你们都救出去的,我保证。”
少女说话的声音不大,整间屋子的小动物都听到了,大家都啜泣似乎停了停,但很显然相信的人不多,不一会儿哭声又开始此起彼伏起来。
格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突然,有人打开了门,一帮人走了进来。
昏暗的房间里,他们上下查阅着笼子上的号码,似乎在寻找什么。
最终,他们的步伐停在了格安的笼子前。
“啊,找到了,先生,您优先订购的商品在这里。”那人朝着不远处的某人热情道。
“我们这就派人给您送去房间。”
棕熊告诉过格安,举办方会将前来赴盛海之宴的afia党派们按照实力强度分出等级。
等级越高的afia就会获得越优厚的服务和待遇。
很显然,“优先订购”这项服务也是为那帮人推出的。
先前登记好的商品手册会优先送到他们手上。
只不过要越过拍卖直接“优先订购”,怕是要花上比拍卖最高价还要高出几倍的金额。
格安思考片刻,不会是giotto或者阿纲吧?
毕竟彭格列在afia里怎么排都是顶级的。
不不,照他们人精的性格,哪怕在商品手册上看到她,也会瞬间明白她想搞事。
不会在这个时候阻挠她的,被“优先订购”直接送到房间去不就去不了会场了。
嘛,但也不一定啊,他们不知道莉安的实力不是么。
格安眯了眯眸子刚打算朝那人口中的“先生”望去,自己的笼子就被套上一层不透光的黑布袋。
就像坐在轿子里一样,格安坐在笼子里,感觉到自己被抬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邮轮似乎狠狠地颠簸摇晃了一下。
抬着笼子一角的人一个手没扶稳,整个铁笼子从侧面摔了下去。
搬运的人慌不择路地想要拉住笼子外的布套阻拦笼子下落的趋势。
却不想因为力的相互作用,一把将笼子外的布罩扯掉了。
格安和笼子一起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外面的光透射进来,她朝笼外望去。
是走廊。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贵的货摔坏了你拿命也赔不上!”
“对、对不起!”
骂人的男人赶紧伸手将裂开的布罩蒙好,左右张望着和同伴一起弯下腰打算将笼子重新抬起。
格安的眼前又重新恢复了一片黑暗。
她暗暗盘算着,如果等会儿见到的买家是giotto,就让他把自己退了。
如果是别的家伙,就当场杀了放血。
“等一下。”
突然,有人叫住了搬运货物的员工。
“……”唔,好熟悉的声音,格安总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
“请问有什么事吗?”抬着格安的员工态度恭敬地问道,看来是个身份不低的人物呢。
“这个货我要了。”来人也不迂回,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啊,可是,可是……”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
“抱歉先生,是这样的,这个货已经被别人提前订了。”
男人闻言,不屑地“嗤”了声“他见到货了吗,是我先看到货本人的,我看上了要买,你们难道还肯不卖?”
男人不低的身份加上强词夺理的强硬态度让这两个小罗喽很不好办。
“那个人付了多少钱?”
“50亿。”
“……”淦,格安觉得卖便宜了。
“去我的账上划吧。”说罢,男人便不再给他们辩驳的机会,一手将笼子夺了过来。
明明是两个人都搬着费劲的铁笼,但男人抱在怀里却显得轻飘飘的。
格安感受到自己正被他抱着渐渐走远,甚至还能听到他垂下脑袋轻轻安慰自己的声音“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似乎来到了一处房间。
笼子上的布罩被抽走,格安坐在笼子中央超光亮处望去。
她看到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巴洛克风格包厢里,赭红发色的男人正站在笼子外睁着湛蓝色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
却不想在看清她的容貌和装束之后,立马神色慌乱地红了脸。
男人如今看起来有二十几岁的模样,标志性的黑色小礼帽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脖子上绑着金属搭扣的皮质choker。
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色,肩膀上还披了一件长风衣。
“……”中也!
妈的,这个世界原来连港口afia都有的吗!
中也的头顶有两只黑乎乎的厚重的盘山羊角从赭红色的微卷发丝中探出,看起来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魅魔,精致中又带着一丝涩气。
看来中也已经完成妖化了,是一只黑山羊呢。
中原中也感受到少女打量自己的视线,本就熏红的小脸直烧到耳朵尖。
【中原中也好感度0。】
“……”?格安不懂,她没见过港口afia的中也啊。
这好感度高得莫名其妙啊喂!
男人移开目光,不去看笼子里漂亮的兔子女仆,防止自己的脸变得更红。
“咳咳,你不要害怕,”男人解释道,“你已经自由了。”
说着,他抬手摸向牢笼外侧,不过瞬间,那坚硬的铁栏杆便朝着两边扭曲到格安可以直接从里面爬出来。
格安抱着膝盖坐在笼子里不动,疑惑地问道“你花50亿就是为了给我自由?”
中原中也顿了顿,沉吟片刻才摇了摇头“不是的。”
刚刚在走廊远远地看到裂开的布罩下露出的兔子少女,他才起了拦下货物的心思。
因为……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男人说道。
“什么?”
“你认识我吗?”
“诶?”
中原中也本不打算说,在港口afia混了这么多年,他也早习惯了少说很多话。
但是看着少女澄澈黑亮的眼眸和内心泛起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与亲密感。
在短暂犹豫后,他还是将内心的疑问说出了口。
“或许你不相信,但我觉得有时候人的梦境会映照着某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
“在梦里,也就是那个世界中,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家人。”
她的到来,挽救了“羊”的一切,也同样挽救了“他”的一切。
她会把不上道的羊崽子们都送去上学,会买来他喜欢的唱片和吉他送给他,把冷漠的“羊”改造成了他的家。
给了他爱意与温暖。
还在无尽的黑泥中,完成了他的心结和愿望,将他拯救出黑泥。
然后永远的留在了里面。
消失了。
就这样消失了。
中原中也撕心裂肺地哭嚎奔走着在梦境里寻觅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见到过少女的身影。
他在醒来后,甚至魔怔地在现实中找过她,也从来没有见到。
但是就在刚才,他见到她了,就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现实中居然真的会有梦里的人。
中原中也回忆着那一场重要而又痛彻心扉的梦。
他突然抬头,喃喃道“你是不是叫格安啊?”
此时的男人,仿佛忽然化身成了那个四处奔走寻觅家人的少年。
他望着仰头凝视自己的少女,眼眶泛红,鼻腔发酸,就连瞳孔变得湿润。
“你要是叫格安的话……”
“可不可以抱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