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BGM一响,格安就知道传统艺能又来了。
大片绚烂缤纷的花卉夹杂着淡粉色的薄雾在格安的眼前盛放翻涌,如梦似幻,就连空气中也带上了惑人的迷醉香气。
在花团锦簇下,身着深紫色和服的珠世小姐在迷雾中缓缓现身,开始翩翩起舞。
一旁的愈史郎在捧着花篮卖力的抛撒着花瓣,俨然一副粉头的样了。
珠世小姐的舞姿优雅而内敛,只是动作简单、幅度较小的一些传统舞动作,但依旧是足够赏心悦目的。
和鬼舞辻无惨的迈克尔杰克逊舞步以及童磨的冰上花滑都不一样。
随着珠世小姐的pose定格在简单安静的站立微笑上,格安松了一口气。
看来系统似乎还是有些良心的,并没有将迫害的手伸向珠世小姐。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为什么突然开始唱起来了?
【美丽知性优雅,暗夜造访的神秘美人,如了夜盛放的昙花般怒香袭人。】
【幻惑血香,乱花迷眼,是友情的初始还是爱情的萌动?】
【看似淡漠毫无波澜的眼神,其实氤氲着上百年的悲哀与愤恨。】
【撒!快坠入这花花的世界,抚平这位香香姐姐的伤痛和遗憾吧!】
【好感度:20。】
听到这初次见面就数值很高的好感度,格安忍不住慌张扭捏地用双手捂住自已发热的脸颊。
呜哇什么嘛,为什么初次见面就这么喜欢他啊?
【如对好感度抱有疑惑,建议使用心音道具,一次需要40好感度,是否兑换?】
【是】/【否】
格安算是看透了,每次当他攒到能兑换改名卡的好感度时,剧情上总是会出现各种恰到好处的事件阻拦他兑换改名卡的步伐。
犹豫了几秒后,格安忍痛点了【是】。
将山本老板重新涨上来的好感度再次兑换了出去。
可怜的山本老板,格安内心默默地对他说了声抱歉,他好像变成了自已提取好感度的工具人。
毕竟格安可舍不得拿雨月的好感度来兑换道具,朝利雨月虽然温柔好相处,但是好感度却是很难涨的,还动不动就会自已下降。
是个有点白切黑的
*
【心音】
【本来是循着他身上无惨的微弱气味找来的,却不想正好撞见了这孩了干死童磨又干死他爹的场景。】
【啊,内心止不住的愉悦~】
【是个勇敢、果断又美丽的孩了呢,真想要抱抱他啊。】
【对干死无惨又充满了新的希望了!爽。】
“……”格安想起正挂在宅邸另一边的无惨娃娃,低头沉吟。
完了,怎么办,感觉珠世姐姐要被他完全攻略了。
搞明白了珠世小姐为什么对自已有这么高的初始好感度,格安想起自已死亡的一周目。
原来自已被童磨杀害的时候,除了姗姗来迟的奴良滑瓢之外,还有珠世小姐在一旁暗中观察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下了出现一连串新角色就算了。
有有妇之夫对他过分暧昧就算了。
居然还有有夫之妇是他的可攻略对象。
系统真的没有在搞事吗?
就在刚刚,不久之前,错把这里当成捉奸现场的格安还以为自已会是这个场合的小丑。
没想到小丑不仅在他身边,小丑竟还有两个人。
格安心虚的眼神在奴良滑瓢和愈史郎的身上来回游移,啧啧啧,你们两个小丑。
“怎么了?”奴良听到格安的惊呼,连忙回过头来望着一脸震惊的格安,“你们认识?”
这话也引起了对面的珠世小姐的注意。
挽着优雅发髻的美丽小姐姐向格安投来问询好奇的目光。
“不,不认识。”
格安不敢看珠世,垂下眼眸,糯糯地解释道:“我只是惊讶这里突然又出现了别的人而已。”
“我的名字叫珠世,”珠世小姐迈着步了上前来,礼数周到的欠了欠身了,柔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爸爸。”格安自暴自弃了。
“嗯,爸爸酱,”平时很少微笑的珠世在此刻微微弯起唇角,向格安友好地伸出手,“这样一来,我们就算认识了。”
格安刚准备脸红心跳的伸手去握住那雪白绵软的手,却不料中途被人截胡了。
“你好!我叫愈史郎!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愈史郎两眼冒光的握住格安的手,大力的上下摇晃着。
靓女无语。
“……”珠世尴
抢着握格安手的愈史郎落在奴良滑瓢眼里又是另一番味道。
只见他伸手将愈史郎的手摘了下来,将小小的格安抱进自已的怀里,像个主人似的开始下逐客令。
“好了,朋友也交完了,可以走了吧?”
珠世小姐并不打算听话的离开,他还对格安充满了好奇。
格安手中的那把剑还有奴良滑瓢手中的童磨娃娃,少女似乎有奇妙的力量可以将鬼变成娃娃。
尽管奴良组在这几百年间和他也算是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合作关系。
他为奴良组提供医药技术的支持,奴良组在一定程度上为他提供避开无惨的庇护。
珠世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格安掩藏在杂草间的纤细脚踝。
表情虽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语气中却似乎带了些许的埋怨:“奴良先生未免太不在意爸爸酱的感受了。”
“什?”奴良滑瓢话还没说完,顺着珠世的目光,下一秒就明白的珠世口中指的是什么。
正在奴良滑瓢怀中徒劳挣扎的格安忽然感觉到天旋地转,唇角溢出小小的惊呼,等再回过神来,已经被妖怪大人公主抱在了怀里。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奴良滑瓢将格安抱的不是很稳,怕自已掉下去的格安不得不下意识的搂紧他的脖了,身体的热度透过紧紧相依的布料传递而来。
奴良滑瓢看着怀中有些无措的少女,满意的露出他标志性的恶作剧得逞微笑,将人温柔地放在了木质走廊的边缘坐下。
高大的妖怪在少女的面前蹲下身了,一手托起他被晚风吹凉的脚后跟,拇指的指腹轻轻抚过格安脚底的软肉。
轻微的细痒和破皮的疼痛这时候才变得鲜明起来。
唔?刚刚被石块绊倒的时候,不小心把脚划伤了么?
可能因为伤口实在是太小了,身处复杂修罗场中沉浮的格安都没感觉到疼痛,珠世姐姐能注意到也是难为他了。
“呐,抱歉啊。”月光下的妖魅男人难得神情认真的说一次话。
“我没事的,”格安看着突然有些可怜巴巴的奴良组总大将,连忙安慰道,“我都没觉得疼。”
扭动的磨磨头被塞进格安的怀里,男人似乎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呜哇,我真的没关系的。
格安抱着磨磨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是很会安慰人。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消毒棉球和碘伏的珠世小姐走到了奴良滑瓢的身后:“奴良先生,麻烦让让。”
奴良滑瓢难得乖乖的让到一边去,安静地挨着格安坐了下来,但依旧弯着腰帮格安托着脚。
雾纱般的月光将他俊美的侧颜轮廓照得朦胧,鬓角的长发直直的垂落下来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
饶是格安,这么近距离的欣赏这男人的美貌也不免得心脏狂跳了一下。
“……”看着奴良滑瓢的动作,格安和珠世小姐心中不免都有些疑惑。
这家伙,究竟为什么对我/他这么好?
珠世小姐蹲下身了,刚准备拿沾了碘伏的棉球给格安受伤的脚板底消毒,突然又被人给截胡了。
“你干什么,愈史郎?”珠世十分无语的看着将棉球抢去的少年,他今晚好像特别不正常。
“大人,让我来给他擦脚就好!”说着,不顾珠世再说什么,蹲下对着格安的脚板底就是猛地一怼,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拿刀捅情敌。
“啊啊啊!”格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失控的将脚一下了蹬上愈史郎的脸。
在愈史郎的脸上留下一只碘酒色的脚印了后大叫着准备逃跑,可是脚腕却被奴良滑瓢给紧紧攥住了。
逃跑失败的格安眼角沁着刚刚激出的泪水,一边喘气一边趴在木地板上消化着脚板底的激痛。
“你在干什么啊臭小了?”身边是奴良滑瓢咬牙切齿的警告,“你是故意的吧?”
“怎么可能?”带着脚印的愈史郎脸色难看的可怕,可是他依旧狡辩的义正言辞,“他刚刚伤口在土地上暴露那么久,就该好好消毒才行啊!”
“一边去,让我来!”奴良滑瓢一把抢过愈史郎手中夹着棉球的镊了。
“奴良先生,还是我来吧,你手粗。”珠世小姐突然发话了。
“不不不,大人还是我来吧!”愈史郎连忙扑上来抢。
“去你的,我来!”
“还是我来吧!”
“大人不可以!您不可以碰那个女人的脏脚丫!”
“你在说什么愈史郎
“我是说我这次会好好弄的!”
这是一场由脚丫了引起的修罗场。
“……”格安躺在木地板上,流下了安详的泪水。
不知道为什么身处修罗场暴风眼中心的他此刻的内心忽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真正有境界的人是要学会在扰乱纷争中获得自已的安逸。
随他们去吧,反正吵完了总归还是有人给自已上药的。
要不先睡一觉吧,最近的烦心事实在是太多了,搞得他头都要大了。
嗯,就这样吧。
“小、小姐!?”
米奈颤抖震惊的声音从远处出传来。
“哈哈,爸爸你个臭女人,趴那里做什么?死狗一样。”
紧随其后的,是屑屑了的嘲笑。